顧水寒回過頭,對上了一張陰鷙的臉,尤其是那雙眼,說不出的陰冷狠毒。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能破了老夫的必殺之陣,雖隻是外圍陣眼,也很了不起了。”
要是團子在聽到這句話估計要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呸!老不要臉的,我主人動動手指就能破了你這小破陣,老東西,受死吧!”
顧水寒微微眯了眯眼,朱唇微啟。
“你設下的必殺之陣?”
雖是問句,語氣卻已經肯定句了。
“不錯,正是老夫,隻可惜還麼來得及集齊所有的童男童女,那東西就已經要出來了。”
說著,瞥了一眼那把黑白分明的劍。
顧水寒眼神一冷,不再和他廢話,身形一動,便是殺招。
和這種殺害無辜性命的人,她不想廢話。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也從來不殺無辜的孩子!
老人似乎沒想到顧水寒一言不合就動手,措不及防被她擊中了胸口,吐出了一口血,不由得大怒。
“黃毛丫頭,妄想殺我?”
老人手裏掐印,一道綠色的光芒閃了出來,化作一道光球砸向了顧水寒。
天級強者!
怎麼可能?
顧水寒堪堪躲過了那道攻擊,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整個琅水大陸幾乎都找不出一個天級強者,怎麼會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元西山脈裏有這樣一個人!
“桀桀桀!”
老人古怪的笑了起來。
“不過一個下界的黃毛丫頭,竟然敢對我不敬!”
說話間,又一道攻擊在掌心凝聚。
顧水寒瞳孔一縮,知道今天沒有退路了,要麼戰,要麼死!
“團子!”
顧水寒用心念感應道。
“主人!”
團子顯然也感應到了她有危險。
“九尾妖狐的那一道精血,能不能讓你發揮出天級的實力?”
在魔獸山脈九尾妖狐死前給了顧水寒和團子各一道精血,團子的那一道幾乎都為了火兒的身體用盡了,而顧水寒手裏的那一道精血,還沒有用!
顧水寒自然知道團子的力量被封印了,不然也不會像是一隻普通獸類。
團子愣了一下,知道自己的主人要拚死一搏了。
“天級的戰力有些勉強,但我可以一試!”
團子咬了咬牙,眉目間有些韌性。
“主人,隻有一擊之力!”
精血有限,隻能支撐它發出一道攻擊。
“一擊足夠!”
顧水寒眼底冷冽,手中卻在迅速的結印。
她和團子用心念交流,從開始到現在,不過瞬息之間。
“妖狐之血,為吾所用!”
一聲低叱,手上的印結推出,剛好印在了斜刺裏衝出來的團子身上。
團子吸收了妖狐精血,身體瞬間膨大,一聲清嘯從團子口中發出,緊接著,一道猛烈地白光閃過。
“混沌印!”
團子口中清叱一聲,一掌推出。
與此同時,顧水寒動了。
她雙手結印,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僅用混沌之力勾出輪廓,雙手急速結印,手中印結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若是此時有陣法世家冷家的人在場,一定會驚呼出聲。
陣法!
顧水寒手中所結的印是一種陣法!
此時,團子的攻擊已經落了下來,顧水寒的陣法緊跟其後,一聲劇烈的響動傳來,令整個元西山脈震動了起來。
山脈的各處,幾波突破了外圍陣法的人都一臉吃驚的望著山脈深處,一臉的震驚與後怕。
那樣強烈的波動,恐怕就是人皇來了也要凶多吉少吧?
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在機緣和性命之間權衡。
寒天冥看向山脈深處,又低頭盯著自己手中的那條項鏈,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三哥哥,我們走吧,裏麵太可怕了。”
五公主寒天月顯然被那道波動嚇破了膽。
寒天冥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
“要走你自己走,這次機緣可遇不可求,錯過了就沒了。”
撂下這句話,就往山脈深處走去。
山脈的另一側,則有一道淡漠出塵的白衣身影。
“怎麼回事?”
白衣人皺了皺眉,好看的紫眸裏有著冷冽的光澤。
“主子,是山脈深處傳來的波動。”
“去探。”
白衣人微微皺了皺眉,一雙流轉著紫色的眼眸裏閃過一抹異色。
那是陣法的波動。
沒想到小小的琅水大陸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陣法師。
在事件中心的顧水寒一頭冷汗,懷裏抱著因力量透支而變得更小的團子,頗有些劫後餘生的滋味。
必殺之陣已經破去了可餘下的冤魂卻無處可去,顧水寒施了個安生咒,將冤魂超度,將懷裏虛弱的團子放回混沌鐲中,轉過頭看向那把劍。
異變突起,那把劍突然閃過一抹盛熾的紅光,將顧水寒整個人吸入其中。
“混沌初開,死生我掌,以吾之血,淬爾之刃。”
又是這句話,顧水寒現在可以肯定,與自己心生感應的就是這把劍。
劍身之中,隻有顧水寒一個人,浮在她身周的都是一團團光暈,那其中承載的,便是傳承!
“死生之刃。”
顧水寒念道,緊接著,所有的光暈進入了她的身體。
顧水寒再睜開眼,已經在劍身之外。
她微微皺了皺眉,此刻才算是明白了那個死去的老人說的那東西是什麼了,就是這把劍的傳承!
顧水寒抬手將劍握在手裏,那種熟悉感讓她有些莫名的激動,就仿佛這把劍本就是她的一部分。
“死生之刃!”
她輕輕念出了這把劍的名字。
正要離開,突然聽到不遠處一陣嘈雜傳來。
“雪衣霜劍,你別太過分了,這是我三皇兄的東西,你憑什麼搶!”
對麵似乎是被氣笑了,聲音都有些氣急。
“五公主,傳承本是無主之物,皇室又怎樣?就可以強搶了嗎!”
顧水寒此時已將劍收了起來,但眾人越走越近,她已經來不及離開了,隻得將早就備好準備在血域用的麵具戴在臉上。
“你是什麼人?”
寒天月喊了她一聲,語氣裏有些跋扈。
顧水寒皺了皺眉,自從她成為頂級殺手之後,已經沒有人敢跟她這麼說話了,敢這麼跟她說話的,都見了閻王。
“無名之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