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籬零聽了付籬丞的話笑了起來,隨後問道:“我的侄兒叫什麼呢,總不會一歲多了,連名字都沒取吧。”
肖諾兮聽後笑道:“確實是沒取,隻是叫小名,籬丞說這是宰相大人第一個孫子,想讓他取名字,這次正好帶去京城給宰相看看。”
付籬零戲謔地看著她道:“還叫宰相,這就是哥哥不對了,怎麼能不教嫂子怎麼叫人呢。”
肖諾兮聽後整張臉都紅了,有些嬌羞地說道:“王妃殿下還是一樣喜歡看人笑話。”
付籬零道:“這怎麼是看人笑話呢,畢竟我們是一家人啊,又沒外人,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呢。”說完笑著看向付籬丞。
“她臉皮薄,你別總調戲她。倒是你,爹都還沒見過蔚兒,你不打算帶他去京城麼。”付籬丞道。
付籬零聽後微微垂下眼眸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再過個一兩年吧。”
付籬丞輕輕歎了一口氣也沒說話。
宵兒因為現在有了弟弟,倒是很少鬧了,不過看見一下來了三個人,可興奮了,拉著肖諾兮要玩,但是肖諾兮抱著孩子,一臉不知所措,付籬丞笑了笑道:“舅舅陪你玩。”
宵兒看向付籬丞,觀察了一會兒,似乎有一點嫌棄,弄得付籬丞不停地看付籬零,果然是親閨女啊,雖然長的更像王爺,但是這神態完全和付籬零一個樣吧。
付籬零不爽地說道:“看著我幹嘛,是她要你陪她玩。”付籬零有點炸毛。
付籬丞笑了笑沒說話,宵兒拉著他的手道:“既然你這麼想和我玩,那我就勉為其難和你玩吧。”說完就高興地拽著付籬丞走了。
“你不提醒一下你哥,你那女兒可是人來瘋,等會兒估計鬧的厲害。”安逸王笑著道。
付籬零輕哼了一句道:“這世上大概也就我哥能頂的住了,你想想,他小時候被我迫害那麼久都沒事,他體力好的呢。”說完突然想起什麼,一臉壞笑地看著肖諾兮道:“嫂子,我說的對吧。”
肖諾兮還沒反應過來付籬零在耍流氓,愣愣地點點頭,安逸王無奈又寵溺地揉了揉付籬零的頭。
肖諾兮倒也沒注意去想,將孩子也放在床上,蔚兒似乎對剛來的小哥哥很感興趣,咿呀咿呀地和他說話,小哥哥大概一路奔波有些累,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蔚兒看了似乎特別著急,更加激動地呀呀咿呀個沒完。
付籬零看著笑了起來,對肖諾兮道:“孩子也累了,我讓人安排了房間,嫂子先去休息一下吧。”
肖諾兮看著自己孩子犯困的樣子輕輕笑了笑,道:“那就謝謝王妃了。”
付籬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又沒外人,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付籬丞帶著宵兒玩了一個下午,宵兒累睡著了,付籬丞把她抱回來了,對付籬零道:“你女兒簡直比你小時候還鬧騰,以後估計也是一番禍害。”
付籬零白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前就是禍害嘍。”
付籬丞撇了撇嘴,沒反駁,付籬零氣的咬牙,安逸王接過宵兒,抱去睡覺了,付籬丞輕聲道:“如今見你在這裏過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皇上那裏,你自己看著辦吧,這麼一輩子我覺得也不錯。”
付籬零帶著淡淡的笑容道:“現在反正都是走一步是一步吧,我也不想去想那麼多了。”
似乎和付籬丞玩上癮了,宵兒特別喜歡纏著他玩,安逸王看到這個情景道:“我都能預見你小時候怎麼纏著你哥的。”
付籬零眼中帶著笑意看著安逸王道:“怎麼,王爺吃醋了?”
“你親哥哥我吃什麼醋啊,隻是很感慨,沒有見過小時候的你。”安逸王道。
付籬零眨巴眨巴眼睛道:“沒辦法,我家可沒有嫁去皇宮的人,我是進不了宮的。”
安逸王知道她意有所指,輕輕笑了笑,摟著她的肩膀道:“你真的是嘴巴不饒人啊。”
付籬丞在付籬零這裏玩了半個月,小流兒和蔚兒似乎成了很好的朋友,成天咿呀咿呀地交流,雖然付籬零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要走那天,兩個孩子還大哭了一場,外加宵兒扒著付籬丞不讓他走,場麵弄的格外混亂。
付籬丞走後,宵兒和蔚兒都失落了很久,不過小孩子忘性大,沒多久又鬧在一起玩了。
一直到宵兒六歲,蔚兒三歲,付籬零和安逸王終於決定去安京了,與其說是兩個人一起決定的,不如說是安逸王提議,付籬零附和而已。
安逸王不知道付籬零究竟是怎麼想,但是他想付籬零總歸還是想回京城的,想著過了那麼多年,很多事也就淡然了,便以交稅的理由申請回京,皇上自然是馬上答應了。
隻是回京路上,付籬零似乎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安逸王極為無奈,幾次都想提議不去京城了,隻是話到嘴邊又壓下去了。
“娘親好像不高興。”宵兒道。
安逸王看向宵兒,連宵兒都看出來了,安逸王有些自責,自己這個丈夫當的不稱職。
付籬零淡淡地笑了笑,抱著宵兒道:“娘不是不高興,隻是有些矛盾罷了,其實娘也想回京城啊,帶你回去看外公。”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補了一句,“還有你伯父也在京城。”
宵兒似乎來了興趣,兩眼放光道:“伯父是什麼樣的人?”
付籬零輕輕刮了她鼻子一下道:“伯父可是皇上,是全天下權力最大的人,到伯父麵前可要老老實實的,別拉著瘋玩了。”
宵兒有些不滿意地撅著嘴,但是對於付籬零說的話,她倒是一直認真記得的。
待宵兒和蔚兒都睡著以後,安逸王輕聲道:“你若真不想去京城,我們回去吧。”
付籬零看向安逸王,輕輕笑著摸著他的臉道:“沒有不想回去,隻是那麼多年了,突然有些感慨,而且那麼久沒見我爹和二娘,我自然還是想回去的。”
安逸王輕輕摟著她道:“有任何不高興都要告訴我。”
付籬零輕輕點點頭,其實她知道,自己跑了幾次之後,安逸王一直很注意她的情緒,有時候很想直接說以後都不會跑了,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但是想到自己的信用,付籬零最終還是沒說出口,既然說不出來,就用行動來表示吧。
一行人到了京城,皇上早就安排好了住處,依然是安逸王府,安逸王離開那麼多年,府邸一直留著,大概皇上也是懷著他隨時會回來的心理準備的吧。
安頓好,安逸王便入宮麵聖了,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就出來了,付籬零本想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看見他身邊的人愣住了,他身邊的竟然是喬裝出宮的皇上。
皇上看到付籬零笑了笑道:“朕原來也不相信王妃會如此去世,如今,總算了卻了朕一番心事。”
皇上似乎蒼老了不少,大概國事真的繁忙,總覺得似乎也不如之前那般鋒芒畢露了,似乎內斂了不少,讓付籬零一時無法適應。
宵兒和蔚兒都好奇地看著他,皇上輕輕笑了笑道:“這個就是蔚兒吧,看上去更像王妃,以後也是位儀表堂堂的君子啊。”
宵兒道:“你就是我伯父嗎?”
皇上愣了一下,將宵兒抱起來,道:“宵兒現在長大那麼多了,估計不記得伯父了吧,宵兒的全名還是伯父取的呢。”
宵兒聽後眼睛亮了起來道:“那伯父陪我玩嗎?”
“宵兒!”付籬零用低沉的聲音叫了她一聲,宵兒堵著嘴巴消停了,皇上笑道:“等下次吧,下次來伯父家,伯父陪你玩。”
宵兒高興地拍手,皇上將她放了下來,對安逸王道:“你先帶兩個孩子下去休息吧。”
安逸王知道皇上這個有意支開自己,看向付籬零,付籬零微微點點頭,安逸王輕輕舒了一口氣,便帶著孩子離開了。
“傳出你去世之後,朕也想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朕承認,對於你,朕大概忌憚卻又有點嫉妒,大概就是所謂的沒有容人之量吧。”皇上道。
付籬零看向皇上,並沒有說話,皇上接著道:“不過你為朕做的,朕一直都記得,謝謝你能陪在瑾逸身邊。朕不想再插手你們的事了,隻要你們自己過的好便行。”
付籬零沉默了一會兒道:“臣妾確實做了很多忤逆皇上的事,臣妾並不求得皇上原諒,隻希望皇上與王爺之間還如從前。”
皇上聽後笑道:“放心,朕與瑾逸的兄弟情是不會變的,王妃大可放心。”說完頓了一下道,“瑾逸大概隻有和你在一起才會覺得幸福,身為兄長,自然最希望的就是自己弟弟能幸福,王妃以後別再離開他了。”
付籬零輕輕低下頭,笑著道:“雖然我沒什麼信用,但是以後我都不會離開王爺了,請皇上放心。”
皇上看著付籬零微微低下的頭和眼眸,不知不覺又想起她小時候的樣子,最終隻是輕輕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不久安逸王便回來了,看見兩人沒什麼衝突,終於放心了,皇上戲謔地說了安逸王幾句便回去了,交代安逸王過兩天帶著孩子和王妃進宮,便離開了。
修整了一下,付籬零便帶著孩子回宰相府了,二夫人看著付籬零,激動地半天說不出話,不停地抹眼淚,最終還是宰相勸住了,宵兒似乎還記得外公,但是宰相看見她倒是嚇得有點想躲,弄得付籬零大笑了起來。
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付籬零突然放開了很多東西,一切都過去了,不用再覺得心裏有疙瘩,至少她心中的陰霾已經消失了,會見了一些朋友,原本打算待一個月就回番禹,但是皇上找了各種借口硬是留了半年,似乎還有種想把安逸王召回來的衝動,不過被安逸王拒絕了。
在回番禹的路上,付籬零提起這件事,安逸王笑道:“你不是覺得京城不自在嗎,若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還是待在你覺得舒適的地方吧。”
付籬零輕輕笑了笑,靠在他胸口道:“一切順其自然吧,不過若真回了京城,估計沒幾年就要傳出京城有一位流氓郡主了。”
安逸王聽後寵溺地笑了笑,捏了一下付籬零的鼻子道:“有你這位流氓王妃就夠了,還要再來一位啊。”
付籬零淡淡笑著不說話,掀開簾布,看著遠方,也許,明日依舊是今日的延續,但是,隻要喜歡的人在身邊,這種淡淡的幸福便能延續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