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籬零輕輕笑了一聲,讓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陳大人這麼一說,幾乎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豈不是讓人寒心?”
陳尚書看向付籬零道:“王妃殿下是何意呢。”
付籬零輕輕笑了笑道:“不說別的,他的妹妹,他請你舉薦你就舉薦,一點調查都沒有,陳大人當官也不是第一天了,就這麼輕易的舉薦了。就沒有別的目的了,就算所有事都是他做的,為何當初陳大人就接收他做食客了,還如此重用呢,又用在了哪些地方呢?”
皇上一臉讚賞地看著付籬零,陳尚書一時語塞,李公子卻突然笑了起來,道:“大人啊大人,你將事情推到我頭上,也要皇上相信啊,我一介草名,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皇上就不會查嗎。”
陳尚書顏色銳利地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不能說,“大膽,本官何時讓你做這些事了,不要血口噴人,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加害皇上陷害本官。”
李公子聽後輕哼了一聲,也不言語。
付籬零道:“剛才聽聞皇上說因為王爺舉薦了一位神醫,皇上才得免於難,不知王爺為何突然要舉薦這位神醫進宮呢。”
安逸王道:“臣弟去番禹時,與這位神醫有幾麵之緣,前段時間大皇子病重,臣弟便四處尋找神醫,希望神醫能救助大皇子。”
皇上點點頭道:“不錯,大皇子病重,幾位太醫都看不好,安逸王舉薦的這位神醫來為大皇子看完之後,大皇子身體明顯好轉,所以朕才暫時留下他,原本是想等事情安穩了好嘉獎他,不想卻出了這種事。”
大臣們連忙道:“皇上洪福齊天,無論什麼事都能化險為夷。”
“那不如請這位神醫出來,問問他關於這個毒的事如何,大皇子的病也來的蹊蹺,太醫院那麼多醫術高明的大夫,都治不好,為何這位江湖郎中就能治好了呢。”付籬零道。
皇上聽後輕輕點點頭道:“王妃說的有理,來人,請神醫。”
不就毒王便被請了上來,他不動聲色地掃了周圍一圈,微微在付籬零身上停留了一下,連忙向皇上請安。
“神醫請起,神醫對朕有救命之恩,不必行禮,來人,賜坐。”皇上道。
眾人都偷偷大量這位神醫,隻是毒王一臉淡定的樣子,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神醫,不知道朕中的是什麼毒,大皇子得的又是什麼病,為何太醫院的太醫都無法診治。”皇上道。
毒王一字一句地說道:“啟稟皇上,草民在江湖中其實並不是大夫,江湖上稱草民為毒王,草民不會治病,隻會用毒和解毒而已,因為專攻這塊,所以對於天下毒藥都有所了解,皇上與大皇子中的都不是普通的毒。”
此話一出,滿場驚歎。
“大皇子竟然是中毒了嗎?”皇上一臉驚訝地說道。
付籬零無語地看著皇上,依然是一樣會裝。
“是的,大皇子與皇上中的都是西南蠱毒,苗族專用的一種毒蟲。”毒王道。
“蠱毒?”皇上看向劉太醫。
劉太醫連忙上前跪下道:“臣聽聞過,西南苗族祖傳的蠱毒,特別邪門,臣原以為是傳說,不想竟然是真的。”
皇上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嚇的劉太醫連忙低下頭,毒王接著道:“這不能怪太醫,這毒確實沒多少人知道,更別說會用,草民也隻是會解部分的毒蠱,但是卻也從來不會用這種毒,此毒苗族人並不會外傳。”
皇上道:“既然如此,大皇子又怎麼會中這種毒,朕的毒是那個女子下的,朕可以拷問出來,但是大皇子又被何人下毒,大皇子中毒之時,宮中可沒有別的外人。”
毒王微微低頭,安逸王突然道:“皇兄細想,這位給皇兄您下毒的女子是陳尚書推薦進宮的,她有能力給您下毒,那麼蘭妃娘娘是不是也會呢,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陳尚書聽了安逸王的話睜大眼睛連忙大聲道:“皇上明察啊,蘭妃娘娘自小就進了宮,一直服侍在皇上身邊,從未有過大的錯失,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而且蘭妃娘娘進宮多年,又怎麼學會了下蠱毒呢,皇上您一定要明察啊,不能冤枉了娘娘啊。”
皇上看了他一眼,聲音冰冷地說道:“朕自會查清楚。”
付籬零笑了笑道:“那麼問題來了,這苗族人到底是誰,為何要下蠱毒害皇上呢,是有人指使呢,還是另有原因。”
陳尚書憤怒地看著付籬零,付籬零這很明顯就是將矛頭指向他了,他確實利用蠱毒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傷害皇上的事,確實不是他指使的,他不自覺地看向宋公子,那人表麵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樣,至於心中如何,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付籬零倒也也不及,繼續緩緩道:“不過說到苗族,倒是讓臣妾想起一件事,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當然,這故事我也是聽人說的,至於真假,臣妾就不知道了。”
“哦?王妃不妨說來聽聽。”皇上似乎一臉興趣的樣子。
付籬零接著道:“前朝皇上後宮的一位妃子傳聞是苗族人,當年前朝兵敗投降,皇上與他的愛妃自殺,但是傳聞他們有一位公主,最終下落不明,甚至連屍體都沒有看見,有傳聞說,是被太監秘密送往西南苗族,在苗族中撫養長大。”
她話音剛落,全場嘩然,皇上慢慢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就被算計蓋過,付籬零心中不免想笑,讓你剛才裝震驚,這會兒是真的震驚了吧。
“朕倒是聽說過,原本隻是當故事聽來完,不想如今居然還真碰上了,經王妃這麼一說,倒是全部都對上了。那位送進宮的女子難道是前朝餘孽?”皇上道。
“臣妾以為那位女子不是,她不過是送進宮的棋子,若真是前朝餘孽,怎麼會冒這個險,被發現可是殺頭的死罪,前朝皇族可就剩這麼一個人了,若死了,不是一切都完了嗎?”付籬零道。
皇上聽後點點頭,“王妃說的有理。”隨後便看向陳尚書,陳尚書也被付籬零那句前朝餘黨給震驚了,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皇上冷哼一聲,看向旁邊那位幕僚,道:“陳大人這位幕僚姓什麼啊?”
陳尚書被皇上這麼一問,想也不想連忙道:“姓李。”
皇上冷笑一聲道:“朕記得前朝餘孽也姓李吧。”
“左一個前朝餘孽,右一個前朝餘孽,你自己又算什麼,當年你的祖先不過也就是背信棄義搶來皇位,有什麼資格叫我們李家的人餘孽。”李公子大聲道。
“那麼李公子是承認了,你是前朝皇族人。”皇上低聲道。
李公子大笑道:“為何不承認,我的體內流淌著高貴的皇族血統,與你們這幫強盜完全不同,為何不敢承認。”
皇上慢慢眯起眼睛,付籬零看的出來,他這是生氣的預兆,皇上突然笑了起來道:“好,好啊,來人,把這位李公子給我帶下去,好好拷問,讓他說出全部。”
幾個侍衛上前,李公子卻先一步站了起來,道:“不用,我自己會走。”說完大步走開,剛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大笑了起來,道:“不過我為何要走,你以為你今日還逃的掉嗎?”
皇上蹙著眉頭,李公子大喝一聲,突然門外響起人身,不久一隊人馬衝了進來,與皇上對峙,李公子道:“這不過是一部分,大理寺已經完全被包圍了,城外也都是我的人馬,皇上你留在城中飛禁軍也沒多到能抵抗吧,何況你現在還在我手中,怎麼樣,現在你該怎麼辦?”
見此情景,安逸王連忙上前將付籬零拉到自己身後,李公子也注意到了,笑著道:“王妃啊王妃,枉費你如此聰明,猜測到了我的身份,那又如何,現在依然沒辦法。”
付籬零笑了笑道:“自然李公子是有籌碼才敢這麼繼續進行計劃,倒是我疏忽了。”
李公子哼笑一聲道:“沒關係,到了下麵向閻王爺討說法吧。”說完他揮了揮手,門外的軍隊與皇上的禁軍大了起來,幾個太監將皇上護在身後,口中還不停地喊著護駕,幾個文官早就躲到角落去了,今日付宰相並沒有來,安逸王鬆了一口氣,待會要保護零兒一個人還好,若還有一個宰相,安逸王真不敢保證自己能護他周全。
付籬零依然不著急的樣子,不久,在場所有的官員與皇上都被控製住了,李公子向皇上走去,途徑陳尚書身邊,突然被陳尚書抱住腿道:“李卿,你我也算相識一場,不能忘了我啊。”
李公子像看什麼髒東西一般看著他,隨後一腳將人踹開,口中道:“廢物。”
他走向皇上身邊道:“那就請皇上寫退位詔書吧。”
皇上冷聲道:“即便朕退位還有大皇子,就算大皇子年幼不能登記,朕的胞弟安逸王還活著,如何有傳給賊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