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弱點的,王子可以從這弱點下手,而且蒙古因為地勢的關係,物產並不算豐富,你叔父主戰,王子卻與我國結盟,想必您並不是一個好戰的人,既然如此,不如就從這裏下手。”付籬零提示道。
“王妃的意思是說……”巴特爾一邊沉思一邊說道。
付籬零道:“王子覺得人與人之間維係關係的關鍵之一是什麼?”
巴特爾沒有回答,不過表情已經告訴付籬零自己猜到了,付籬零接著道:“是利益,兩國的結盟能帶動你們蒙古本身的發展,那麼他們能拿到的利益就能擴大,隻要王子抓住這一點一一攻破,我想這些中立派也許會提前戰隊。當然風險也很大。”
巴特爾聽後笑道:“風險小王一直都不擔心,再說了,沒有挑戰也沒有意思,今日多謝王妃提點,來日若我奪得皇位,一定親自向王妃道謝。”
“王子不必謝我,要謝也應該謝謝皇上,若不是皇上,我想我並不會管你的事。”付籬零並不想與他牽扯太多,直言道。
巴特爾大笑了起來道:“王妃果然直言快語,是個爽快人。”
付籬零有些無語,第一次有人說自己是爽快人,她想了想繼續道:“那麼奇奇格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已經嫁來東齊,就是東齊的人了,還請王妃對她包容一些。”巴特爾道。
付籬零心中不免歎了一口氣,但是什麼也沒說,巴特爾告辭後,付籬零便派丫鬟把二娘請來了,主要是她也想看看自己女兒。
第二天一早,巴特爾便告辭離開安京,皇上特地派安逸王去送行,送出城門後,巴特爾道:“小王這次來安京,多虧了王爺照顧,若來日王爺有去我們蒙古,小王一定好好招待。”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接著道:“王妃之事小王並未生氣與追究,也與皇上表明了這些,甚至用了我們蒙古的最高禮儀發誓,想必皇上隻是一時生氣,過段時間就會收回成命了,王爺不必太過擔心,小王自然相信王妃的本意並不是這樣的,至於奇奇格,還請王爺照顧,這次她害王妃差點丟了性命,王爺若要懲罰,我們蒙古也不會說什麼,請王爺不用顧慮。”
安逸王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道:“多謝王子諒解,本王的家事,本王自會處理清楚。”
巴特爾哈哈一笑,也不太介意安逸王的語氣,與安逸王告別後就離開了安京。
安逸王回府後,依舊如同往常一般,似乎打算不動聲色地查清楚這件事,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清楚,不茶也能猜到,在場有矛盾的不過就他們三個,奇奇格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那麼,所有的一切就指向另外一個人了。
陳尚書最近很得意,自己侄女嫁給安逸王,不僅得到安逸王的寵愛,最近更是除掉了王妃這個障礙,那麼侄女在王府站穩腳跟是遲早的事,自從王妃被休後,來他尚書府的人可是越來越多,剛好付宰相又是個不太拉幫結派的人,自己想取代他都是早晚的事。工部雖然不及戶部油水多,但想要撈錢倒是也方便的狠,隻要用錢打理好一切,這個宰相的位置,遲早是他的。
“陳大人最近似乎很高興啊。”一個人突然出聲說道。
陳尚書想事情太專注,一時沒注意到有人進來,抬頭看向來人,不禁笑了起來,道:“多虧了先生,如果不是先生,想必佩兒也嫁不進王府,如今王妃已經被休,小女嫁給皇上為妃,侄女又嫁給了安逸王,這些都仰仗先生的妙招,以後還希望得到先生指點。”
被叫做先生的人笑了起來,道:“隻要大人沒有忘記你我的約定就行。”
陳尚書道:“自然不會,不就是推薦先生說的人進宮麼,不是難事。”
先生笑了笑道:“希望大人能盡快。”
“先生也知道,皇上剛選完秀,估計近期內也不會要人,我冒然推薦一定會引起皇上懷疑的,還請先生多等等,今年一定將人送進皇宮。”陳尚書連忙說道。
那人看了陳尚書一樣,沒說什麼,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陳尚書笑了笑,心中不免嘲笑,讓你推薦的人進宮,也用對付安逸王的方式迷去皇上的心智,然後讓我女兒失寵,我可沒這麼蠢。
先生出來後回到了城角的一間宅子,剛進門,就有一位少女迎上來道:“師父,有沒什麼進展。”
“那個老狐狸還想敷衍我,又被他推了。”男子道。
“那該怎麼辦?”少女問道。
“我們姑且在等一等,如果他真想過河拆橋,我也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男子冷笑道。
付籬零出了月子,終於能上街了,但是她卻不願意出門了,這個月裏,被她二娘與哥哥輪番喂養,外加又不用她帶孩子,如今胖了一圈,她決定也拒絕任何美食的誘惑,至少要恢複成以前那樣才出門。
雲卷抱著嬰兒,嬰兒被哄睡著後放在了床上,付籬零坐在床邊看著她,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這時雲舒過來小聲道:“剛才傳話的說門口有兩位先生想見王妃,其中一人說自己叫顧炎生。”
付籬零點點頭,道:“你把人帶到偏廳等我,我馬上過去。”
雲舒聽後應了一聲便出去了,付籬零讓雲卷看著孩子,自己過去了。
付籬零倒偏廳的時候,顧炎生和毒王已經等在那裏了,付籬零看見他們笑了起來,道:“顧兄,嚴先生,好久不見。”
“多時不見,王妃氣色倒是好了不少。”毒王道。
付籬零笑著說:“嚴先生是說我胖了吧。”
嚴先生道:“那倒不是,以前王妃確實太瘦弱,如今這樣正好,對身體也有好處。聽聞王妃遇上了一些事,特地讓炎生來找我,不知道王妃遇上了什麼難題。”
付籬零沉默了,她不知道現在說這些還有沒什麼意義,但是想想以前清輝說可能是毒,付籬零還是問了出來。
“倒不是我,是王爺,王爺確實遇上了一些事,清輝提醒了我,所以想向嚴先生請教。”付籬零道。
“請教不敢當,王妃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毒王道。
付籬零便將安逸王一夜之間變了,再變之前發燒等所有症狀都說給毒王聽了,毒王越是聽著付籬零的描述,眉頭越是蹙緊。
“沒有見到王爺在下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以王妃的敘述,倒是讓我想起一樣東西。”毒王道。
“哦?是什麼東西呢?”付籬零問道。
“西南蠱毒,這個估計汝南王也聽說過,這算是苗家特有的東西,苗家女子厲害,為了綁住男人的心,確實有養蠱的事情,不過蠱畢竟不是仙法,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心智,隻是用客觀的方式改變了一些身體狀態。”毒王繼續說道。
“身體狀態?與安逸王突然遠離王妃有關係嗎?”顧炎生問道。
“西南有一種很危險的蠱,叫做寄生蟲蠱,而王爺中的便是這種,這種蠱分為雌雄兩性,雌性蠱養在女子的腹部之內,也就是子宮之中,雄性蠱纏在食物中讓男子服下,不需要多麼大的量,隻要進入男子身體,便會遊走在血液之中,這種蠱雌雄本就有相互吸引的左右,自然男子遇到女子會有身體上的變化,說的通俗一點也就是生理上的欲望,而這種欲望有時候會讓人誤解為感情,而且一開始中蠱,因為身體無法適應都會發燒排斥,但是一旦適應燒立刻就會退去,並且因為身體上的變化,而對原來的妻子或者喜歡的人感情會變淡,但是這種蠱畢竟不是長久之物,喜歡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欲望,而是心啊。”毒王解釋道。
“那沒辦法祛除嗎?”顧炎生皺著眉頭問道。
“這種雄性蠱死的很快,所以要定期給男子喂服這種雄蠱,但是一次性量卻不能太多,畢竟是帶有毒素的,若一次性太多可能造成身體排斥而出現生命危險。”毒王道。
“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給王爺服用這種東西,若查出來不怕被殺頭嗎?”顧炎生憤憤不平地說道。
毒王輕輕諷刺地笑了笑道:“隻要有高手指點,不會出問題的。”
“照嚴先生這麼說,這雄蠱會自己死亡,是不是對王爺的身體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付籬零過了良久問道。
“不可能沒有傷害,雖然雄性蠱毒性比雌性小很多,但畢竟是毒,進入人體怎麼會沒有危害,在身體裏死去的雄蠱也是有毒的,這麼日積月累下去,自然而然早晚會毒發身亡的,以娘娘的話來說,王爺中毒應該不算很久,如果持續被喂服這種蠱毒三年以上,老夫也沒辦法救王爺。”毒王說道。
付籬零聽了毒王的話皺起眉頭,隨後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問道:“剛才先生說,雌性蠱養在女性的子宮內,那麼若懷了孩子會不會對孩子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