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聽後皺著眉頭道:“官府不管嗎?”
“唉,原來派兵去山上剿匪過,山賊也消停了一段時間,結果沒多久又開始了,官府就不管了,這裏不少年輕人都被抓去做苦力了,還很多黃花閨女也被搶到了山上。”老農說到這裏,坐在一邊的老婦轉頭頭,偷偷用袖口抹了抹眼淚。
安逸王道:“放心吧,我一會給幫你們討一個公道的。”
老夫婦聽見這句話,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付籬零柔聲道:“有什麼想說的,沒關係。”
“我們夫婦倆也有一個兒子,兒子娶了媳婦後,為了做生意,兩人就搬到城裏去了,時不時回來看看我們,去年帶著孫女一起回來,結果孫女卻被那些強盜抓走了,至今也不知道如何,如果兩位大人能幫我們救出孫女,要我們老兩口做牛做馬都願意。”老婦說道。
安逸王道:“老人家不用擔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原本打算休息一日再走,但是遇上了這種事,付籬零便說自己沒關係,還是先趕路吧,到最近的鎮上去。
如老夫婦所說,大概兩裏路之後就進入了山路,這座山大概就是老夫婦說的獅峰山,路上並沒有行人,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安逸王怕出事,叫立行快些趕路。
正說完,山路兩側跳出來許多扛著大刀的山賊,為首的山賊看見他們哈哈大笑,“果然是樁不錯的買賣,看樣子就知道是有錢人,兄弟們,記得,馬車裏的女人全部給我抬上山去。”
兩個侍衛早已拔出了刀,付籬丞第一時間就跳到馬車前保護,小駱跟著兩個侍衛一起禦敵,雖然說幾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畢竟寡不敵眾,漸漸地有些吃力,而山賊本就卑鄙,突然一包不知名的藥粉撒向他們,幾個人一躲,幾個山賊跳到馬車上,突然用力地抽了馬身,馬一時受驚,跑了起來,在馬車內的付籬零一個搖晃,頭重重地磕到了木板上,暈了過去。
雲卷雲舒連忙緊緊抱住付籬零,趴在馬車內。
馬跑的太厲害,馬車與馬脫節,馬車被甩到一邊,馬兒跑的沒了影,雲卷叫雲舒出去看看,結果剛掀開簾布,就看見一個山賊站在他們麵前。
那個山賊笑了兩聲,“果然是漂亮的小娘子,看來沒騙我們。”說著就要把雲舒從馬車上拽下來,結果雲卷出來看見這一幕,連忙幫雲舒。這時又來了幾個山賊,將兩個姑娘扛在身上,準備回去。
“頭,裏麵好像還有一個。”一個山賊道。
那個山賊頭往馬車裏一看,看見了暈倒的付籬零,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從來沒見過這個上等的貨,小的們,今天回去我們慶祝。”說這進了馬車將付籬零扛在身上。
雲卷看見後大叫:“好大的膽子,你以為你們劫持的是誰,想要命的話就乖乖把我們放走。”
山賊頭大笑道:“管你們是誰,就是是天皇老子來了,在這獅峰山也得管我們叫爺爺。”
說完笑嗬嗬地扛著付籬零走了,其他山賊也跟了上去。
付籬零迷迷糊糊醒過來,看見雲卷和雲舒被綁在仍在屋子角落,她揉了揉眉心,從床上起來,走到她們兩個麵前,將塞在她們口中的布拿了出來,隨後想解開綁著她們手腳的繩子,但是因為綁的死結,付籬零怎麼也扯不開,最後她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這是一把做成簪子的小刀,以前安逸王送給她的,說是防身用。
她用小刀想將繩子割了,雲卷道:“王妃殿下快逃吧,趁他們現在不在,不用管我們了。”
付籬零輕輕談了一口氣道:“這是山賊的寨子啊,哪裏這麼容易就能離開,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們也別想的太悲觀了。”
雲卷還想說什麼,付籬零先一步將繩子割了,隨後站起來來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門外有人守著,現在還是傍晚時分,看來晚上就會過來了,不知道安逸王他們怎麼樣了。
付籬零坐在床上,兩個丫頭坐在她兩旁,雲卷握著她的手,付籬零微微看了一眼雲卷,雖然她還是一臉沉靜,但是手卻在微微顫抖,仔細一看,似乎還帶著視死如歸的感覺。
付籬零輕輕笑了笑道:“你們兩個不必那麼緊張,萬事有我呢。”
“老大,今天收獲可真不小,你是沒看見那個馬車裏的小美人,嘖嘖嘖,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標致的人。”門外不遠處有個聲音說道。
“一邊去,你見過幾個美人。”另一個粗魯的聲音道。
“老大要不然你就去看看,我絕對沒誇張。”第一個聲音繼續說道。
“哈哈哈哈,走,去看看。”伴隨著這個聲音,門被推開,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因為床正對著門,一打開門山賊頭子就看見坐在床邊的付籬零,先是一愣,隨後輕輕踹了旁邊那人一腳,道:“算你有點眼力。”
“大膽,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誰,不許再靠近半步。”雲舒站起來罵道。
山賊頭子嗬嗬地笑了兩聲,“俗話說的好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我才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呢,我就知道你們主人是個小美人就行了。”
雲舒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付籬零卻微微一笑,拉了拉雲舒的衣角道:“你別和他說這麼多了,他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劫持,自然是有人罩著的,不會怕你這點威脅的。”
山賊聽後嘿嘿笑了兩聲,走到付籬零麵前,雲舒卻先一步擋在前麵,山賊也不惱,笑道:“還是小美人看的透徹,跟了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付籬零笑著說道:“真不巧,我已經嫁人了,沒有再重新嫁人的道理。”
“在這裏,我說的話就是道理。”山賊頭子道。
“這話連當今皇上都不敢說,您倒是直言不諱啊。”付籬零道。
“那是皇帝老兒他沒膽。”站賊啐了一口罵道。
“我比較驚訝的是,你們這麼明目張膽,真不怕招來什麼更大的官,畢竟罩著你的人也不過一介縣令,說皇上沒膽,你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一些。”付籬零道。
山賊聽後收斂的笑容,看著付籬零嚴肅地說道:“小美人,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我有沒亂說,您心裏不是很明鏡一樣麼。”付籬零微微抬頭,笑著說道。
“誰告訴你的。”山賊道。
“不用別人告訴,這並不難猜。”付籬零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猜法。”山賊頭子道。
“離這兩裏地有一個村子,村子上住著一對老夫婦,老夫婦說山賊橫行了幾年,原來鎮長有出兵剿匪過,山賊確實安靜了一陣子,沒多久又開始,甚至變本加厲,而這位鎮長卻再也不聞不問了,為什麼之前剿匪,之後卻不聞不問了呢,隻有一個可能,有一個比他高的官壓著他了。”付籬零道。
“就算如此,也不一定就是縣令啊。”跟著山賊頭子進來的山賊說道。
“不,一定是縣令。那一次的剿匪 ,鎮長大概是真心想剿匪,但是卻沒有成功,隻有可能提前被告知,你們躲了起來。那麼,誰提前告訴你們呢。一個鎮的府衙自然是有限的,鎮長隻能向縣城借兵,那勢必就要把剿匪的事報上去。我朝的律法中,官員是不能越級彙報的,所以,這個剿匪的事就到縣令這一層,他就不會上報了。知道了這件事,他一方麵派兵,一方麵卻暗中通知你們。”付籬零道。
山賊頭子大笑道:“確實說的似乎頭頭是道,若縣令和我們交好,他可以不借兵啊。”
“不,這次的兵一定要借,這鎮長請求派兵支援,那麼一定有不少人都知道了剿匪這件事,若縣令拒絕,那麼他必然會被懷疑是否和山賊有什麼聯係,所以這次的兵一定要借。”付籬零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次借兵後,他就可以私下給鎮長施壓,讓他不再出兵剿匪,所以,之後你們鬧的再厲害,也沒再有剿匪這件事。”
“有意思,有意思!看來,這次老天真給我送來一個寶啊。”山賊頭子大笑地說道。
“你威脅那對老夫婦幫你,也是因為抓了他們兒子一家嗎,我隻想問,他們現在人呢。”付籬零道。
雲卷和雲舒聽後睜大眼睛看向付籬零,連山賊們都驚訝地看著她。
“這你都能猜到。”山賊頭子倒是淡定了,從一開始他猜到自己幕後的人是縣令,那麼那老頭老太的事,估計也能猜到了。
“你怎麼猜到的。”旁邊一個山賊問道。
“疑點有很多,需要我一條條說嗎。”付籬零道。
“不用,我的小美人剛醒,你們要是敢累著她,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山賊頭子道。
其中一個山賊淫笑道:“老大還真是憐香惜玉啊。”
山賊頭子聽後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