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宵安逸王被付子望請去宰相府過了,看著付宰相被七位姨太太纏著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原來也有讓這天下第一聰明人頭疼的時候。
宰相府的元宵和安逸王以往度過的元宵有區別,以往都是和皇兄一起,在十歲以前,母妃還在時,似乎還有一點熱鬧,後來元宵隻會讓安逸王覺得冷清。
付宰相雖然五個女兒全部出嫁了,兒子又長期在邊關,可是老一輩依然能將這元宵過的熱熱鬧鬧,在院子裏放花燈,猜燈謎,當然,這項活動付子望是不能參加的,以二夫人的說法:“零兒出嫁後,就沒人能猜中他出的燈謎,我們出的燈謎他看一眼就能猜書答案有什麼意思。”
安逸王看著付宰相被幾房夫人圍住問他燈謎,他輕輕笑了笑,突然覺得大概能猜到零兒那種性格是怎麼來的了。
突然一張紙條遞到他眼前,“王爺不來寫個燈謎嗎?”
安逸王轉頭看向手的主人,二夫人麵帶微笑地看著他。
安逸王接過紙條,二夫人看著不遠處的付子望說道:“當年老爺要把零兒嫁給你的時候,第一個反對的就是我。”
安逸王看向她,二夫人繼續看著前方說道:“我沒有孩子,夫人她對我有恩,我也一直把丞兒和零兒視如己出,零兒的性子我明白,加入皇家並沒有好處,何況婚後確實也說不上幸福,但是零兒也一直偏袒你,雖然她不說,但是我能看不出來嗎,雖然她不是我生的,但是她從小跟在我身邊,我能看不出她的真心嗎?”二夫人頓了一下接著道:“這次零兒出事,我想去吵老爺了,可是卻看見老爺在書房偷偷的抹眼淚。”說到這二夫人轉身看向安逸王道:“過去的事就算了,我也看的出來王爺現在很重視零兒,我這個做母親的今天把零兒正式托付給你,希望以後別讓她在受到傷害了。”
安逸王看著二夫人,一臉鄭重地說道:“以後我絕對不會讓零兒受到一點委屈,會讓她一輩子都幸福的。”
二夫人聽了安逸王的話笑了起來。
元宵節宰相府一直鬧到半夜,安逸王原本想告辭回王府看看付籬零,卻被宰相請去了書房。
“王爺很訝異我請你來書房嗎?”付宰相玩笑地說道。
安逸王道:“沒有。”
付宰相輕輕歎了口氣道:“我想王爺有些事情有權力知道,所以就把你叫來了,聽嶺南說前段時間他約您出去了一趟,之後便聽說您進宮了,我大概也猜到他對你說了什麼,雖然不能說完全正確,但也算是八九不離十。”
“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安逸王問道。
付宰相看著他,最後輕聲道:“皇上對零兒起了殺心這件事,零兒很早就知道了。”
安逸王愣了一下,他想問既然她知道,為何沒有任何防備。
“她原來告訴我,如果躲過了這一劫就離開京城,想到外麵去看看。她猜到了很多事情,下毒也好,刺殺也好,但是實際遇到總是與預想有區別吧,即使計劃的再完美,也可能出現披露。”付宰相道。
“她想雲遊四海,那我呢?”安逸王無神地說道。
付宰相看著安逸王道:“如若她計劃成功,你大概就以為她死了,這畢竟是計劃的一環,她說你總是被人利用,她不忍心讓你下半輩子依然活在利用當中。若她失敗了,那麼她大概就真死了,你如果失去控製惹惱了皇上,讓皇上一時氣不過想懲罰你,就讓老夫拿出免死金牌救你。”
安逸王想起付籬零十七歲生日那次,皇兄送了一麵免死金牌給她,她從未用過,可是卻想將它用在自己身上。想到這安逸王緊緊握著拳頭,突然有些怨念,為何她總是計劃好一切,不考慮自己的心情呢。她關心自己,處處維護自己,自己對她又何嚐不是這樣。
“她並不是那麼無私善良的人,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知道,王爺不必覺得愧疚或是什麼,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確實有她自己的選擇,我一樣有我的選擇,我想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她的。”安逸王堅定地說道。
付宰相聽後笑了笑,不再言語。
安逸王回到王府便直奔付籬零那裏,付籬零依舊安靜地躺在那裏,也許因為今天晚上與付宰相和二夫人的一段對話,又也許是因為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安逸王覺得內心波動格外大,心痛到呼吸有些困難。
他輕輕翻身上床,將付籬零摟在懷裏,隻要一會就好,讓我覺得你在我身邊。
因為這段時間都沒有上早朝,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睡的又比較遲,安逸王並沒有按時醒來,他是在一陣尖叫聲中醒來的。
他揉著眉心,因為宿醉讓他頭有些昏昏沉沉,可是下一刻,他就立刻清醒過來了。
付籬零抱著被子躲在床的一角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安逸王愣愣地看著她很久,隨後一把抱住她,“零兒,零兒。”
卻不想付籬零一把推開他,大叫:“陌兒,我房裏有個變態!”
安逸王嘴角一抽,“零兒別開玩笑好嗎,這幾天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付籬零雖然還是一臉防備,卻帶上了懷疑的目光,“你離我遠點,你這個變態。”隨後四處張望了一會兒,“這是哪裏?我爹呢,陌兒呢?”
安逸王帶著疑慮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是誰,變態?”付籬零帶著戲謔的聲音。
安逸王一陣恍惚,零兒這樣的表情很久沒見到了,讓他有些懷念,他露出溫柔的神情道:“你在生我的氣嗎?”
付籬零鄒著眉頭看著他,沉思了一會,隨即從床上跳了下來,外衣也沒穿,突然跑了出去。
安逸王先是一愣,隨後立馬披上外衣,拿起大氅追了出去。
付籬零來到外麵才發現是冬天,而且這個地方顯然自己很陌生,可是現在不是夏天嗎,守在院子裏的下人也都是陌生的臉孔,而且看到自己的時候似乎一個個都很吃驚,然後全跪下了。
一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為她披上大氅,我轉頭,就看見那個變態一臉溫和地看著自己,付籬零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對方是誰,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大概不討厭他。
“這裏是哪裏?”付籬零冷靜下來,直接問道。
“安逸王府。”安逸王柔聲道。
“安逸王……府?”付籬零看向眼前這人,“你是安逸王?”
“是。”安逸王回答道。
付籬零陷入沉思,現在的狀況讓她有點懵,一覺醒來身邊突然多了一個陌生男子,居然是安逸王,皇上的胞弟。
“雖然不知道什麼狀況,能請王爺讓我會宰相府嗎?”付籬零道。
安逸王最開始以為付籬零隻是逗他,可是看現在這樣似乎不是,她好像有些事情不記得了?
最後安逸王叫人給付籬零穿好衣服,趕著馬車去了宰相府。
剛好遇上退朝回來的付子望,付子望看見女兒,還沒來的及高興,付籬零就從馬車上跳下來了,安逸王扶都來不及。
付籬零撲倒付子望懷中後小聲道:“原來安逸王是變態。”
付宰相嘴角抽了兩下,看了一眼安逸王,很想問,他怎麼變態你了,但是最終沒問出來。
安逸王走了過來,對付宰相拱手道:“嶽父,小胥有話想和您說。”
付宰相愣了一下,因為君臣有別,畢竟女婿是安逸王,公開場合一般不會叫自己嶽父,而安逸王確實從來沒叫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想到這付宰相看向自己女兒,卻見付籬零一臉驚訝的表情,這大概已經叫驚恐了吧,終於明白安逸王為什麼來找自己了。
一行人進了宰相府,二夫人看見付籬零高興地差點砸了手上的東西,付籬零撲過去叫了聲二娘,二夫人連忙拉著她,一臉喜極而泣的模樣。
“零兒,你今年多大了?”付宰相問道。
在場所有人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他,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大概白癡的是自己。
“十五了啊,爹爹連自己女兒的年齡都不記得了嗎。”付籬零一臉無語的表情看著自己父親。
安逸王皺著眉頭道:“宰相,這是?”
“看來,零兒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付宰相摸著胡子道。
所有人看向安逸王,安逸王沉默了一會對立行道:“去把劉太醫請來宰相付。”
立行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不多久劉太醫就拿著藥箱來到了宰相府。
安逸王說起了付籬零失憶的事,劉太醫想了一下道:“王爺記得我原來說過王妃的毒並沒有被解,而是暫時被壓製住了吧。”
安逸王道:“這和失憶有什麼關係。”
“估計和這毒有關吧,劉太醫。”付宰相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