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安逸王去邊關的事定下來後便也就沒再發生什麼事,在安逸王前往邊關的前幾天,付籬零帶著陌兒回宰相府了。
對於付籬零回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而付宰相卻一臉平靜,等付籬零應付完她那幾個娘,便被付宰相叫到書房去了。
“這次怎麼想到回來了。”付宰相帶著付籬零進了書房,第一句話便直接問道。
付籬零笑了笑道:“就是爹猜想的那樣,回來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付宰相皺著眉頭想了一會,輕輕歎了口氣道:“我去見皇上吧,畢竟也為人臣子這麼多年,想必皇上還是會考慮我的。”
“爹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吧。”付籬零苦笑一聲道,“若皇上會同意,我想當初我就能拒絕的了。”
付宰相聽後眉頭皺的更緊了,付籬零笑著用手指戳了戳付宰相的眉心道:“本來年紀就大了,還天天皺眉,小心以後長更多褶子。”
付宰相吐了口氣道:“你現在還笑的出來,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不會的,一定會回來的,等這一切都結束以後一定不要呆在安京了,到別的地方去大概會更自由,真心厭煩這樣做棋子了。”付籬零一臉疲倦地說道。
付宰相拍了拍她的肩膀,歎了口氣便什麼都沒說了。
安逸王啟程的那天,付籬零早就準備好,和陌兒扮成男生躲在了隊伍裏,隊伍裏的士兵雖然看見兩個很秀氣的人,似乎也很弱小,但是每個人自己顧著自己也沒有管他們。
付籬零跟著隊伍趕了半天路就知道以前自己坐在馬車裏是何等的自在,而且安逸王帶著她出門,都會盡量放慢速度,而如今是帶軍出行,速度自然是不會慢,而付籬零本來身體就不好,這麼趕了半天的路就有些受不了了。
陌兒一路上都一直注意著自家小姐,才剛剛半天,小姐的臉色就發白了,這樣下去怎麼可能受的了,但是小姐卻還是堅持這,這讓陌兒很是難過。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終於可以駐紮休息了,付籬零真覺的這天是自己過的最漫長的一天了,但是可悲的事情又來了,畢竟都是士兵,大家都是很多人睡在一起,而付籬零顯然是不能習慣的。
陌兒見到這種情景,將付籬零拉到一邊道:“小姐,這樣下去不行,才剛剛一天就這樣,以後怎麼辦,還是告訴王爺吧。”
付籬零很嚴厲地看著她道:“若這件事告訴王爺,我一樣命不保,你希望這樣嗎。”
陌兒聽了付籬零的話就沉默了,付籬零口氣軟了下來,“好了,總是能過去的,別太擔心。”
陌兒點點頭,付籬零便回到帳篷了,陌兒也連忙跟了進去,到了睡覺的時候,陌兒讓付籬零睡到最邊上,自己睡在她旁邊,這樣至少可以幫她擋一下。
“你們怎麼不脫衣服就睡啊。”一個士兵一臉明朗的笑容看著付籬零他們道。
付籬零愣了一下,陌兒一臉不爽地說道:“脫了還要穿麻煩死了,就這樣方便。”
那人聽後便笑了起來,“第一次聽到這種說話,真有意思,你們原來是哪裏的部隊啊,怎麼沒見過啊。”
陌兒被他這句話問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我們原先是在皇宮禦林軍裏當差,屬於聞大人的部下,皇上派來給王爺的。”付籬零冷靜地回答。
那人笑著道:“原來是皇宮裏當差的大人的,怪不得看上去和我們不一樣呢,不過這一路可辛苦了。”
陌兒瞪了他一眼沒說話,付籬零什麼也沒說便躺下了,看見付籬零躺下,那人摸了摸鼻子便不說話了,隨後陌兒也躺下了,而那個和她們搭話的人在陌兒身邊躺下了,這讓陌兒很是不習慣。
而到了晚上付籬零真心覺的與其這樣受折磨真不如回去讓皇上一刀殺了自己來的痛快。此刻帳篷裏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即使堵著耳朵也根本沒有一點效果。
“小姐,是不是睡不著啊。”陌兒小聲道。
付籬零一臉哭喪地看著陌兒道:“這真心是一種折磨啊。”
陌兒道:“我幫小姐捂著耳朵吧,小姐想想無聊的事就睡著了。”
付籬零點點頭,陌兒便幫付籬零堵住耳朵,然而等陌兒都睡著了,付籬零還是沒有睡著,其實呼嚕聲雖然是主要原因,但是這硬硬的床板也是原因之一,就這樣,付籬零一夜都沒合眼。
第二天起來,付籬零臉色更加蒼白,眼睛下麵也有了很深的黑眼圈,但陌兒也隻能擔心地看著她。
還好皇上有點良心,沒讓人安排她們兩巡夜,但即使這樣付籬零在這種環境下也依舊睡不著啊。
這樣的日子持續三天,在第三天夜裏付籬零便發燒了。
夜裏,陌兒覺的付籬零有些不對勁,將手靠在她額頭,發現很燙,這種情況嚇到陌兒了,以前小姐生病都是請太醫來看,而如今不要說太醫了,連普通的藥都沒有啊,陌兒急著有些哭出來了。
“喂,你怎麼了?”睡在陌兒旁邊的人突然問道,嚇了陌兒一跳看向他,那人看著陌著皺了皺眉頭,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臉,嚇的陌兒躲開了,那人道:“在幹嘛呢,男子漢哭什麼啊。”
陌兒本不想理他,但是現在自己也沒辦法,隻能指著付籬零道:“她突然發燒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人看向付籬零,看見她兩腮通紅,一臉柔弱的樣子,陪著漂亮的容貌,真讓男子看呆了。
“你在幹嘛啊。”陌兒有些生氣地敲了那人一下道。
那人摸了摸後腦勺道:“沒什麼,覺的你這位朋友長的真漂亮,比娘們還漂亮。”
陌兒生氣地看著他,男子道:“好了,突然半夜發燒是挺難辦的,不過也沒事,你在這等著我。”說著便出去了,沒多久就抱著一盆水和一小壺酒進來了。
“你拿著什麼。”陌兒防備地看著他道。
“水啊,降溫用的。”男子答的輕鬆。
陌兒一臉不爽道:“我不是問你這個。”
男子笑了笑,湊到陌兒身邊一臉神秘道:“和你說了別告訴別人啊,從別人那拿來的酒。”
陌兒真心覺的和他溝通存在障礙,“我也猜的到那是酒,我想問你拿酒幹嘛。”
男子驚訝地看著道:“你不知道嗎,發燒把酒擦在全身會退燒的。”
“你說什麼!”陌兒很大聲的說道,男子一把捂住陌兒的嘴,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被吵醒鬆了口氣道:“你別這麼大聲啊,把別人吵醒了怎麼辦。”
“絕對不行,不能這麼做。”陌兒堅決地說道。
男子道:“為什麼不行,這方法很好的,保證第二天就退燒。”
“不行,這種方法先不說沒有依據,而且也不能把她衣服脫了。”陌兒堅決地說道。
那人一臉不解地看著她道:“為什麼啊,都是男人有什麼害怕的啊。”
“當然不一樣,好了,把你的酒拿走,有水就夠了。”陌兒說道。
男子看陌兒這麼堅決也就不說什麼了,隨後便躺了下來,陌兒便用布沾了水敷在付籬零的額頭上,而男子則側身看著她做著,“你們關係還真好啊,看見他發燒你這麼緊張。”
“當然好啊,從小一起長大的。”陌兒想也沒想地說道。
男子聽後笑了起來,“那還真不錯呢,從小一起長大,還能在一起當差,這種好事別人一般都求不到啊。”
陌兒沒說話,男子便和陌兒搭著話,陌兒偶爾應一兩句,慢慢地,男子睡了過去,而陌兒一直照顧付籬零到第二天早朝。
第二天男子醒來便看見陌兒一直坐在那,“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陌兒看了看他沒說話,男子看了付籬零一眼,隨後對陌兒道:“他好些了嗎?”
陌兒帶著哭腔道:“雖然退了點熱,但是還是發著燒,而且今天還要趕路,怎麼辦。”
男子輕輕敲了陌兒頭一下道:“都說了,男子漢不要隨便哭啊。”
陌兒道:“那怎麼辦。”
男子沉默了一會道:“你等著我。”說完便出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看見陌兒笑了笑道:“好了,搞定了,剛才和我老大說了一下情況,老大允許背著他走哦,不過前提是有人願意背。”
陌兒聽後破涕為笑道:“沒關係,我可以背的。”
男子一臉鄙視地看著她道:“算了吧,你這麼瘦小的樣子,不要待會你也倒下了,我來背就行了。”
陌兒先是一愣,隨即道:“不用麻煩你的。”
男子笑的爽朗,“這有什麼麻煩的,看他那樣就重不到哪去,何況大家都是吃皇糧的,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麼。”
陌兒聽後臉紅了,隨後低頭輕聲道:“謝謝了。”
男子突然湊近陌兒,嚇的陌兒連忙退後了一步,男子笑道:“我發現你長的也很好看,比我見過的姑娘都漂亮。”
被男子這麼一說,陌兒臉更紅了,從小都在小姐身邊,所有人的眼光自然都在小姐身上,第一次有人說她漂亮,陌兒突然覺的心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