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餞到手,唐洛洛已經顧不上自己和鳳笙離簽了什麼不平等條約,直接把蜜餞送進嘴裏。
甜甜的味道瞬間在她的口腔內蔓延,興許是太久沒吃甜食的緣故,她覺得這蜜餞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一顆蜜餞吃完,她有些不舍地舔了舔唇瓣,眨巴著眼睛看向鳳笙離:“離哥哥,我覺得,既然大夫說可以吃,那多吃一顆應該沒關係吧?”
鳳笙離微微一笑,揉揉她的腦袋:“有關係,說了一顆就一顆,吃多了對身子不好,如果你想多吃,那就早日把身子養好,到時你想吃多少都行。”
“真的不能多一顆嗎?”唐洛洛都快哭出來了。
即便如此,鳳笙離仍舊不為所動:“不能。”
看他這態度,唐洛洛就知道就算自己把口水說幹,鳳笙離也不會答應自己,隻好暗自躺在床上落淚。
然而,她的演技並沒有打動‘無情’的鳳笙離,最後,她也隻能得到一天三顆蜜餞。
自從她醒來後,她的院子就非常熱鬧,除了平日裏鳳笙離一直在她房中照顧,唐家兄弟也來的十分勤快,一日來兩次都算少的,多時,一個時辰來一次,弄得鳳笙離都不能單獨和唐洛洛相處,弄得鳳笙離好幾次想動手趕人。
婉兒和陶文秀倒是挺識時務,每次察覺到鳳笙離有些不悅,就立刻找借口離開,根本不敢多待,生怕被鳳笙離記恨。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轉眼就到了第七日。
這天,鳳笙離正在房中幫唐洛洛上藥,突然,一隻白色的鳥飛了進來,落在桌案上,不停地咕咕叫著。
聽到叫聲,唐洛洛眼睛一亮,轉頭對鳳笙離道:“是烤乳鴿!”
鳳笙離嘴角隱隱抽了抽,他恨鐵不成鋼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腦子裏還有沒有除了吃以外的東西?”
“有啊。”她認真地說:“睡算不算?”
鳳笙離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到桌案前,正打算把那煩人的鴿子趕走,卻發現它的腳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他疑惑地把上麵的紙條拆了下來,緩緩展開。
看完上麵的字,他眼底閃過一絲欣慰,隨後提筆快速寫了一個小紙條,重新綁在鴿子的腳上,捧著鴿子走到窗邊,一抬手,鴿子就飛走了。
唐洛洛親眼看著到嘴的烤乳鴿飛走了,心情頓時變得沉重了起來:“我的烤乳鴿……”
“別想著烤乳鴿了,你可知道剛才那鴿子給我帶來了什麼?”鳳笙離問她。
唐洛洛安靜地看了他一會:“一根神奇的羽毛?”
“……”鳳笙離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
鳳笙離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是歐陽送來的信,他說他已經帶著王大哥他們進了回城,就等著我們回去了。”
“真的?太好了。”她差點沒蹦起來,興奮地問鳳笙離:“你說,我這個傷,還有多久能好?”
鳳笙離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就你現在這折騰勁,估計一年半載也不見得能好。”
聽到這話,唐洛洛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趴在床上:“那我今年豈不是見不到他們了?”
“放心,隻要你乖乖聽話,這兩個月恢複,還是有希望的。”鳳笙離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他這番話給了唐洛洛希望,她立即拍胸脯保證:“接下來,隻要是對身體恢複有好處的事,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去做的。”
“不錯,覺悟夠高。”
鳳笙離本以為她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真的全都做到了,之前不願意吃的中藥,她捏著鼻子也會把藥給喝了,不讓吃的糕點,絕對不碰,就算是鳳笙離故意在她麵前吃,她瞪紅了眼,也不說一個‘要’字。
可以說是對自己已經狠到了一種境界。
這種日子持續了七八日,鳳笙離見她毅力這麼好,漸漸的開始不逗她了。
隨著她的身體逐漸轉好,司空婉兒眾人來她房裏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而兩個女人對唐安皓的心思也展示地越來越明顯。
之前司空婉兒多少會藏著掖著,後來,她也不再掩藏自己對唐安皓的好,即便是在眾人麵前,該做的事,她照樣會去做,比如,給唐安皓夾菜,幫唐安皓整理衣服。
這些事都是他們還在村莊時,她就會幫唐安皓做的。
然而,她的這種舉動在陶文秀的眼中就成了一種挑釁。
整個郡北的人都知道,唐安皓和陶文秀曾經是一對金童玉女,後來楚王讓陶文秀嫁給鳳天元,才硬生生拆散了這對苦命鴛鴦。
如今他們一起回到郡北,不少人倒也樂於看到他們再續前緣。
陶文秀也覺得,唐安皓還是自己的,直到他發現唐安皓對自己越來越疏遠,對那個司空婉兒越來越親切,她才意識到,自己和唐安皓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但她如今已沒了別的去路,她隻有唐安皓,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放棄。
於是,就展開了她和司空婉兒那沒有硝煙的戰爭。
一日,唐安皓幾兄弟為了陪唐洛洛用膳,就把飯桌搬到了唐洛洛的房裏來,為了熱鬧,唐安旭也叫上了婉兒和陶文秀。
然,他們三人剛坐下,桌上的人就嗅到了一絲火藥味。
也不知是怎麼坐的,唐安皓竟坐在陶文秀和司空婉兒中間,氣氛頓時變得詭異了起來。
唐洛洛看了看司空婉兒,再看了看陶文秀,猶豫了一會才對陶文秀道:“文秀姐姐,要不我們換個位置吧。”
畢竟婉兒和唐安皓才是真正的夫妻,陶文秀坐在那裏也不會舒服,不如和她換一下。
誰知陶文秀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不必,這裏挺好的。”
聞言,唐洛洛尷尬地坐好,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心照不宣。
不一會,等菜上齊,唐安旭才開始招呼大家:“這陣子大家照顧洛洛辛苦了,大家放開了吃,想要什麼,我再讓廚房去做。”
這話主要是說給陶文秀和司空婉兒聽的,然而這兩人聽了卻沒有絲毫反應,隻淡笑著。
唐安明見氣氛有點冷,又道:“其實我們侯府什麼都有,平時你們想要什麼,說一聲就要,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話音剛落,陶文秀的臉色變了變。
唐安旭踩了唐安明一腳,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把聲音壓得極低:“你到底會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