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打開藥瓶,從裏麵倒出三粒紅色的藥丸。
看到這東西,蘇文仁的臉色立即變了變:“這是什麼?”
“放心,這隻是最常見的蠱毒,隻要我們在江南的這陣時間你們不來打擾我們,離開時,我會讓人把解藥送到各位手中。但如果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出事,那整個蘇家,就跟著陪葬吧。”
他說的輕描淡寫,聽的人卻嚇得幾乎暈厥。
眼看王大山拿著藥就要喂給自己,蘇少宇用力掙紮著:“我不吃,我不吃!”
“不吃?可由不得你!”王大山對抓著蘇少宇的兩個兄弟遞了個眼神:“抓好,可別讓這小耗子咬了老子。”
“老大放心,他要是敢咬你,我們就咬回去。”
聽著這些人調笑的話,蘇少宇近乎絕望,硬生生被王大山逼著吃下了那藥。
蘇文仁和蘇櫻櫻二人亦是如此。
吃完藥的父子三人猶如被抽了魂,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鳳笙離眾人倒也不落井下石,接到唐洛洛,就回去了。
當晚,所有的男子都去了蘇家,唯有呂陽在床上呼呼大睡,第二天看到唐洛洛脖子上包著紗布,還一臉茫然:“你脖子咋了,落枕了?”
唐洛洛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搖頭從他身旁走過,往樓下去了。
她剛走,鳳笙離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鳳笙離,呂陽連忙跑到他身旁問:“你媳婦怎麼回事,落枕了?”
鳳笙離淡淡掃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也越過他往樓下走去。
“誒……”呂陽摸了摸後腦勺:“這一個個的怎麼回事?”
從房裏出來的司空婉兒正巧聽到他的話,就接了一句:“昨晚洛洛被綁架了,脖子受了傷,這才包了紗布。”
呂陽一驚:“綁架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睡得太沉,太子殿下喊了你三次,見你沒醒,就帶著王大哥他們走了。”婉兒輕聲道。
“他們所有人都去救人了?”
司空婉兒點了點頭。
呂陽一臉難以置信,又問:“就隻有我沒去?”
當他看到司空婉兒繼續點頭,內心已近乎絕望,這麼重要的事他不在場,難怪剛才鳳笙離夫婦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怕他太難過,司空婉兒連忙安慰:“呂大哥,你不用太在意,他們二人就是想逗逗你,不是真心與你生氣的。”
“放心吧,我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這時,他肚子咕嚕叫了一聲,身旁的婉兒聽著,不好意思地把頭轉向一旁。
呂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走吧,我們也下去用膳。”
話音剛落,就聽到下麵傳來一道怒吼:“誰是南宮,給本知府出來。”
緊接著,樓下一片嘈雜。
“什麼聲音?”婉兒有些害怕。
呂陽眉頭蹙皺道:“好像是下麵出事了,婉兒,你回房間去,千萬不要出來,我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雖然婉兒很想跟著下去,但是她一介女子,就算是下去了,能不能幫忙且不說,若是給他們添麻煩就不好了。
想著,她點點頭,轉身折回房間。
目送她回到房間,呂陽才噔噔噔地從二樓下來,剛走到樓梯轉角處,就看到客棧大堂中多了一群官兵,後麵站著兩個大肚便便的男子,一個身穿官服,一個穿金戴銀,皆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而鳳笙離與唐洛洛則是站在這些人的對麵,身後站著幾個山寨的人,雖然他們個個壯碩,但是在數量上,明顯輸了對方八分。
生怕雙方打起來鳳笙離吃虧,呂陽連忙跑下去,湊到鳳笙離的耳邊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仇家?”
鳳笙離薄唇微抿,不語。
就在此時,站成一排的官兵突然讓出一條道,那兩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從後麵走了出來。
看到鳳笙離的瞬間,那穿金戴銀的男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指著鳳笙離:“秦丹,就是他。”
“你就是南宮?”秦丹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鳳笙離一番。
鳳笙離嘴角微微揚起,沒有回答秦丹的話,轉頭看向蘇員外:“蘇員外,這一大早的,您帶這麼多人來找我,可是有要事?”
“姓南宮的,你少給我廢話,把解藥叫出來!”
“解藥?”鳳笙離疑惑道:“什麼解藥?”
看他那淡然的模樣,蘇員外氣的渾身顫抖:“你少在這裏給我裝糊塗,趕緊交出來,否則,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鳳笙離眉頭輕挑,故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真拿你沒辦法。”
他伸手在袖袍中掏了掏,最後取出一個瓶子,對蘇員外晃了晃:“你是說這個解藥?”
這瓶子與昨晚鳳笙離裝毒藥的瓶子十分相似,看到這個,蘇員外就斷定這是解藥,激動地渾身顫栗:“給我!”
蘇員外把手伸過來的瞬間,鳳笙離又把手縮了回去:“如果我不給呢?”
秦丹猛地拔劍架在鳳笙離脖子上:“那我就殺了你,再拿解藥!”
淡淡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劍刃,鳳笙離抬眸看向秦丹:“知府大人,那您可想好了,這解藥是根據蘇員外所吃的化血單練成的,世上僅此一瓶,當然,你們也可以重新再找解藥方子煉製,隻不過,化血丹三日便可讓人化為骨血,煉製一瓶解藥卻需要十日,不知員外可等得起?”
秦丹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這種把戲他見得多了,不過就是想要嚇唬他們罷了。
他這麼想,蘇員外可不這麼想,吃毒藥的是他,萬一鳳笙離說的是真的,那他可就完了。
“秦丹,要不算了吧,這事就當你姐夫我倒黴。”蘇員外輕聲勸道。
“姐夫,這怎麼成,在江南這個地界,我說了算!”
說罷,他又轉頭對鳳笙離說:“姓南宮的,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把解藥交給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知府大人,我勸你還是先帶人離開,否則小的手一酸,摔了藥,那可就不好了。”說著,他的手顫了顫。
蘇文仁的心也跟著顫了顫,天知道他現在多擔心鳳笙離一個不穩把解藥給摔了。
秦丹在江南當慣了土皇帝,如何能容忍鳳笙離在自己的眼前撒野,他手中的劍不僅沒有挪開,而且更靠近鳳笙離的皮膚,眸子微微眯起:“你真當我這個知府是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