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惜兒聽得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本王妃到底如何得罪了你,讓你如此加害本王妃!”
那廚子緩緩抬起頭,看向她的眼神滿是憎恨:“嗬嗬,你做的那些事,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這府中的下人,有哪個不曾受過你的欺負?我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滿嘴胡言亂語!”施惜兒生怕他把她平日裏的那些事抖出來,嗬斥道:“晴兒,掌嘴!”
晴兒毫不猶豫地上前打了廚子兩巴掌。
“夠了!”
見鳳茂勳開口,晴兒才退到一旁。
鳳茂勳淡淡掃了施惜兒一眼:“讓你們來之前,本王已經審訊過此人,他不過是做事時受了些許委屈,想借此報複,索性王妃也沒有受到太大傷害,就辭去他的職務,把他趕出王府,此事,就到此結束吧。”
“謝王爺不殺之恩!”廚子立即給鳳茂勳磕了個頭。
聞言,施惜兒臉色變了變:“王爺,這可如何使得,此人心腸歹毒,想加害於我,若不是早日發現,我與我腹中孩子,還不知受到何等傷害……”
“好了!這不是沒受到傷害嗎?”鳳茂勳雙手負於身後,淡然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也懷了孩子,切記修身養性,多為孩子積德,別總是一身戾氣,免得給孩子招惹災禍。”
“我……”
不等她把話說出口,鳳茂勳緊接著吩咐:“來人,把此人逐出王府,用不得進入王府某事。”
“是。”侍衛上前架起廚子,帶著他離開了大堂。
施惜兒不甘地絞著手帕:“王爺,我也不是要他如何,可是他謀害王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往後那些下人豈不是要爬到惜兒的頭上來?”
“你是當家主母,他們區區一個下人,能把你如何?”鳳茂勳不想與施惜兒多說,直接打發她走:“天色也晚了,你還懷著孩子,不宜勞累,回去歇著吧。”
知道鳳茂勳這是在給自己下逐客令,心中雖不甘,卻也隻好應下:“惜兒告退。”
見施惜兒走,錦安也連忙告安:“那錦安也先回去了。”
“錦安,你且留下,我有話與你說。”不等她轉身,鳳茂勳就開口攔住了她,緊接著對一旁的芳兒道:“這裏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
“奴婢告退。”
剛踏出門口的施惜兒聽到這話,腳步一頓,眼底閃過一絲恨意,隨後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待房門再次緩緩關緊,錦安才抬眸看向鳳茂勳:“王爺想說什麼?”
鳳茂勳眉頭輕皺,似乎很為難:“錦安,先前允你之事,怕是無法實現了。”
不用明說錦安也知道是指讓她離開之事,她有些疑惑:“為何?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鳳茂勳輕輕歎了一口氣,走到她身前,輕輕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揣摩著:“是,發生了很多事,以至於,我再也無法對你放手。”
她嚇得把手縮了回來:“王爺這是何意?”
“錦安,我喜歡你。”緊接著,他又搖頭否認:“不,我愛你,我想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即便我知道,現在的我不配說這句話,但是,我做不到對你放手。”
此時的鳳茂勳癡情的讓她有些害怕。
見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鳳茂勳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這幾日,我一直在想,是否該放你自由,可是,我做不到,錦安,我這一世別無所求,隻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與我攜手春秋,白頭偕老,可好?”
“可是王爺,我對您的感情,隻是感激,並無情愛之意,即便如此,您也要把我留在你身邊嗎?”
她知道鳳茂勳對自己情深義重,但她對他真的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剛醒來的那陣子,她以為自己是受失憶影響,沒回想起自己對鳳茂勳的愛意,可後來她慢慢發現,她對鳳茂勳似乎真的沒有男女之情。
聞言,鳳茂勳上前拉住她的手:“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相信,隻要我一直待你如初,你就一定會愛上我的。”
“王爺,您又錯了,感情是無法培養的,若是可以動心,我對您早就動心了,何必等到今日呢。”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您說,我是您無意間救回來的,也曾與您有過一段情,那段情是從何而起,我不清楚,我隻知道,現在的我於王爺,並無那種情感,即便再在王府待一年,十年,二十年,也是沒有的。”
“那我便等你十年、二十年,即便是等到最後一刻,你才對我產生一點愛意,我也願意。”鳳茂勳堅定地說:“錦安,相信我,我對你的愛,不比世上任何人少。”
真沒想到,王爺對她的愛竟是如此深沉,這可如何是好。
看樣子,王爺是斷然不會讓她離開王府了。
見她沉默不語,鳳茂勳又緩緩道:“我知道,你失去記憶,心裏很不安,但是沒關係,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嗯。”此刻除了點頭,她還能說什麼呢。
鳳茂勳對她的執著,已經超越了她的想象,此時此刻,她已沒有更好的言語來說服對方放棄。
而且,看鳳茂勳那堅定的樣子,也不像是三言兩語便可以說服的。
與鳳茂勳待了一會,她便借口回了銀月軒。
徑直地走到桌前,疲憊地趴在桌上,腦海中滿是鳳茂勳說的那些話。
按理說,王爺乃皇室子嗣,人中龍鳳,且長得宛如謫仙,性格溫柔似水,待她更是疼愛有加,與這等男子共度一生,應當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才對。
可是為什麼,她的內心總是在下意識地排斥王爺呢?
反倒是今日的那個醜陋的人,竟讓她感到一絲久違的溫暖……
等等,錦安,你在想什麼,好好的美男子你不愛,怎麼還對一個醜男人動心思。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錦安,清醒一點,千萬不要被蒙蔽了雙眼。”
沒多久,她便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床上,興許是出去玩了一日,有些困乏,安靜地躺了一會,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她來到一個客棧中,遇到了一個少年,夢中,她自稱心靜,而那人卻說自己叫自然涼,著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