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錦安仔仔細細裏裏外外地打量了他一番,但不管她怎麼看,都看不出任何的熟悉感。
最終隻好搖搖頭。
那人似乎沒想到她會搖頭,臉色一變,立刻把刀收了回去,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當真不認得我了?”
看著他那失落的樣子,錦安實在不忍說出真相,但最終還是沒騙他:“那個……實在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記得了。”
“罷了,罷了。”那人突然鬆開了她,踉蹌向後退了幾步:“也許,這就是命吧……”
說罷,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她的房裏。
他剛走,去取東西的芳兒就剛回來,看到錦安愣愣地站在那裏,不由得走了過去,先把東西放下,才問:“娘娘這是怎麼了?”
聽到聲音,她猛地把思緒收了回來,看到芳兒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走神了。
她沒有回答芳兒的問題,而是坐會椅子上,開始思索自己與唐洛洛的聯係。
如果今日這個老頭沒有來找她,也許她還不會太在意,畢竟一個人認錯人是很正常的,但如果一群人都認錯了,是不是就代表著,也許她就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人呢?
畢竟她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鳳茂勳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推翻鳳茂勳的說法,順著這些人的說法來,似乎也對的上。
無論誰對誰錯,這兩撥人之中,一定有一邊說了謊。
“王妃娘娘到……”
正想著,外頭突然想起一道聲音。
錦安猛地站了起來:“她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娘娘,您可小心著些,今日的事,據說王妃很生氣呢。”芳兒連忙提醒。
這話聽得錦安眉頭蹙皺:“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
她睡了一夜,醒來看到鳳茂勳時,他就那樣了,什麼狐狸精世間,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說笑說笑還好,若是當真了,她可不受那個冤枉。
聞言,芳兒連忙道:“這話您在奴婢麵前說便也罷了,可千萬別對王妃說,她聽了定是要生氣的。”
錦安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房門忽然打開,施惜兒帶著人浩浩蕩蕩地湧了進來。
看到來的人數,錦安突然倍感壓力,連忙上前對來人行禮:“見過王妃娘娘。”
施惜兒睥睨她一眼,快步往裏頭走去:“起來吧。”
聞言,她站直身子,也跟著走到了裏頭。
還未等她站穩,施惜兒已經坐了下來,淡淡掃了她一眼:“錦安,你可知錯?”
聞言,站在她身旁的芳兒緊張地揪著帕子,不斷地朝她遞眼神。
她回頭看了芳兒一眼,再看向施惜兒,拱手道:“錦安不知。”
“不知?”施惜兒一掌拍在桌上:“你難道不知道王爺今日躺在床上,是因為誰嗎?”
錦安一愣,好奇地探頭問:“因為誰?”
砰!
見施惜兒的手拍的都紅了,錦安怯怯問了句:“王妃,您手疼不疼?”
她這話讓施惜兒的眉頭擰的更緊了:“錦安,你當真不知錯!”
錦安摸了摸後腦勺:“王妃,您這話說的,倒是難住了我,我是真不知道錯在何處。”
感受到施惜兒的目光逐漸銳利,她連忙解釋:“您看啊,王爺昨夜是與我在一處沒錯,可我們是分被子睡的啊,這一睡醒,他便暈了,接著我便喊了人,他的精力到底用在了何處,錦安是著實不清楚的,不如……您去問問王爺?”
“洞房花燭夜,你們分被子睡?”施惜兒的臉色緩和了些,但對於她這句話,明顯不太相信。
誰都知道鳳茂勳對錦安是何等愛惜,好不容易等到她進了門,豈會冷落著她?
可是看這錦安的描述,她似乎又不像是在說謊。
“王妃若是不信,可自行過去瞅瞅,王爺昨夜用的那被子,是否還胡亂放在衣櫥中。”如果她記得沒錯,當時那個被子還是芳兒收的。
因為太著急鳳茂勳的情況,就沒來得及疊好。
聞言,施惜兒對旁邊的人道:“晴兒,你去看看。”
晴兒點點頭,邁著小碎步朝隔壁院子去了,不一會,便回來了,她低頭在施惜兒的耳邊道:“回王妃,她說的沒錯,裏頭確實有個沒疊好的棉被,看起來像是昨夜用過的。”
這話讓施惜兒的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鳳茂勳有多喜歡錦安,她心裏是清楚的,洞房花燭夜,他可以忍著不對錦安做任何的舉動,說明錦安不願意。
可是鳳茂勳竟真的同意不碰她,他對她是真的愛到了骨子裏。
想到自己深愛的男人如此深愛這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女人,她竟有些替鳳茂勳難過了起來。
頃刻,她才抬頭看錦安:“這麼說,你與王爺還未行周公之禮?”
“沒有。”錦安回答地倒是幹脆。
施惜兒歎了一口氣:“罷了,既然這事與你無關,本王妃也不能冤枉了你。”
錦安心中大喜,這下,終於沒她什麼事了。
“不過……”不等錦安開心完,她又接著道:“既然你已經嫁給了王爺,就該履行自己的責任。”
錦安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愣愣地看著她。
隻見她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緩緩道來:“昨日我應該與你說過了,王府有王府的規矩,你既然是王爺的側妃,就要做好為王爺傳宗接代的準備,本王妃是不知道你昨夜為何不與王爺行那等事,但往後,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理由,你都要準從王爺,讓他開心,快樂。”
錦安今日才發現,這個施惜兒是個極其矛盾的一個人。
她分明不希望自己與鳳茂勳恩愛,可是又想讓自己與鳳茂勳傳宗接代,不想讓自己成為王府中人,又不斷強調她是王府側妃。
她到底在想什麼?
“你在想什麼?”施惜兒擰眉看著她:“我說的,你可都聽進去了?”
“聽進去了。”她點頭如蒜。
聞言,施惜兒滿意地點點頭:“那便好,本王妃每日要處理王府中許多事務,沒空管你,很多事,你需要自己做好,不要總等著我來提醒,可明白?”
“明白了。”此時,錦安差不多摸透了施惜兒的套路。
無論她說什麼,認可她就是了。
果然,見她點頭,施惜兒便不再說什麼:“晴兒,我們走吧。”
隨後,她就帶著人,又浩浩蕩蕩地走了。
直至施惜兒眾人離開院子,芳兒才鬆了一口氣:“娘娘,您方才可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您又逃不過王妃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