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唐洛洛葬花

“殿下,他還是不吃,這都三天了,再不吃要出人命了。”長遠擔憂地說道。

自從那天與陶文秀見麵回來之後,唐洛洛仿佛換了一個人,飯也不吃,也不惦記著出去玩,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房間裏,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一樣。

鳳笙離原以為她隻是暫時的,再加上她難得安靜幾日,便沒管她,誰知道她竟一直如此。

聽完長遠的話,鳳笙離立即放下奏折,快步往瀟湘館走去。

原以為她會在房中休息,誰知剛進院子就看到她掃地上的花,旁邊還挖了個坑,裏麵已掃了不少花瓣。

“你在幹什麼?”他不解地上前問。

唐洛洛頭也不抬:“這些花死了,我要把它們埋起來。”

他無奈地扶了一下額頭,上前接過她手裏的掃把:“好了,別埋了,你看你都快暈倒了,回房,我讓人給你做好吃的。”

這幾日鳳笙離一直不來看她,她心裏又想著陶文秀的事,心裏委屈,本想做做事來分散一下注意力,誰知鳳笙離連這點事都要阻止她。

越想越委屈,她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鳳笙離頓時慌了:“怎麼了這是?”

連忙擦了擦她的淚水:“好好好,不吃就不吃,掃地,你開心就好。”他連忙把掃把塞回唐洛洛的手裏。

他竟然真的不讓她吃東西,唐洛洛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想她這幾日慪氣已經餓的快暈過去,就想著他過來安慰一下自己,他倒好,如今來了,不僅不讓她吃東西,還讓她掃地。

唐洛洛憋不住,大哭著喊:“阿娘,我好想你啊,我活不下去了,嗚嗚嗚,如今你走了,我不吃飯也沒人管了,嗚嗚嗚……”

“我管我管,我現在就讓人給你拿東西吃,你想吃什麼?叫花雞?糖醋排骨?”鳳笙離看著她。

唐洛洛抹了一把淚,顧著腮幫子道:“還有紅燒鯽魚,清蒸鱸魚,烤乳鴿,蓮子羹,鳳梨酥,紅棗糕……”

“等等。”鳳笙離聽著這些菜名,心跳逐漸加快,如今太子府支出緊張,再多點可就真揭不開鍋了。

他試探地問唐洛洛:“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吃太多,要不……我們先吃這些,好不好?嗯?”

唐洛洛思考了一會,阿娘確實也說過久餓不能多吃,便勉強點點頭:“那好吧,不過我要多加一盅湯。”

“好的沒問題。”鳳笙離怕她後悔一樣,立即讓下人吩咐禦膳房去做了。

半個時辰後,唐洛洛吃飽喝足地半躺在椅子上,滿足地摸著肚皮,剛才的煩惱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好了,既然你心情好一點了,那我能問你一件事嗎?”鳳笙離拉著她的手:“這幾日為何不吃飯?”

本來唐洛洛已經把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被他這麼一問,瞬間又想起了那些難過的事,嘴巴一癟,眼睛就紅了起來。

“不許哭。”眼見她要哭,鳳笙離連忙說:“哭了今晚就沒晚飯吃。”

果然,唐洛洛立即把眼淚憋了回去。

隻聽她小聲說:“心裏難過,沒胃口吃。”

“為何難過?”

她抿了抿唇,猶豫了好一會才說:“文秀她就要嫁給大皇子了,曾經她可是與我三……三公子許過誓言說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三公子受傷的時候,她還給他止疼,如今,她卻要嫁給別人了。”

他原以為是什麼事,原來她是在為這事傷心。

“心靜,這世間萬物,不是什麼事都能如意的。”他輕輕把她抱在懷裏安慰:“每個人都有她的命運,人的一生不是她想如何就如何,有的時候,她必須為了某些事而犧牲一些自我。”

唐洛洛不服:“若是活的不如意,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不能隨意擺布的人生,不要也罷。

“但那些不如意對犧牲的人來說,就是有意義的,因為她是在為了某個人在努力。”鳳笙離努力地為她解釋犧牲的意義。

“正如我為了你努力解除與你小姐的婚約一樣,即便解除婚約會讓我失去某些東西,但隻要與你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唐洛洛楞楞地看著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鳳笙離輕笑一聲,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所以,答應我,不要再因為這件事難過了,好嗎?”

唐洛洛點了點頭,隨後好像想起什麼一樣,表情突然僵了一下。

鳳笙離以為她怎麼了,隻聽她楞楞地問:“我不難過的話,前幾日的飯能給我補回來嗎?”

“……”

然,唐洛洛這幾日隻顧著難過,卻不知陶文秀與她分開之後,立即修書,快馬加鞭地送往郡北。

今日,正是文書抵達郡北之日。

郡北侯府內,心靜正在花園中澆花,突然有人在門口朝她喊:“心靜姐姐,有你的書信!”

心靜放下水壺,擦了擦手,快步往門口走去。

接過書信時,看到信封上署名陶文秀,內心不免疑惑,陶郡主怎麼給她寫信來了?

打開書信,她快速掃了幾眼,越看到最後,她的心跳的越快,她目光緊緊鎖定信中那一段字:洛洛在皇宮,速來!

終於找到小姐了!

她激動地把信的事告訴郡北侯以及唐安皓,父子二人原本不信,看完信後,皆激動地雙手顫抖。

“這丫頭好大的膽子,逃婚就算了,還逃到婆家去了!”郡北侯氣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爹,這封信好生奇怪,洛洛分明是不想成親才離家出走的,這上麵卻寫她與太子關係甚好,不會是假的吧?”唐安皓擰著眉道。

郡北侯搖搖頭:“文秀不是會說謊的孩子。”

“而且洛洛這丫頭向來古靈精怪,說不定跑到半路遇到太子,兩人日久生情也不一定。”想到這層,他頓時眉開眼笑,轉身對唐安皓吩咐:“我兒,立刻與心靜出發,前往京城,此番一定要把洛洛帶回來,擇日與太子成親!”

唐安皓雙手抱拳:“是!”

“是,侯爺!”

一個時辰後,心靜與唐安皓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馬車。

然,剛上車,唐安皓就把唐洛洛的衣服塞給了心靜:“你把洛洛的衣服穿上,然後蒙上麵紗,此番前去,我們是以我與洛洛的名義去的,你可千萬別露餡了。”

“可是……為什麼要冒充小姐?”小姐不是就在京城嗎?去了把她接出來不就好了。

“你仔細讀一下這個信,信上可有說,別人知道在京城的是洛洛?”他把信遞給心靜。

心靜看了好幾遍,上麵果然未提及。

唐安皓滿臉愁容:“她以別的身份在宮裏行走,按照律法來說,她這是欺君,是殺頭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