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唐洛洛從旁挑選了一隻毛筆,而後仔細打量了鳳笙離整張臉,看來看去,覺得這臉型配上一隻烏龜甚是貼合,於是使出了二代馬良的神來之筆,在鳳笙離臉上作畫起來。
鳳笙離睡夢之中覺得臉上有些癢,伸手預備去抓,唐洛洛則迅速握住鳳笙離的手,可不巧,還是把這惡魔太子弄醒了。
鳳笙離一睜眼,瞧見的便是唐洛洛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不得不說,這女人算得上是膚若凝脂,離著這麼近的距離,也看不到一點瑕疵。
鳳笙離這才意識到自己睡著了,他正要抬手揉揉眼睛,才察覺到唐洛洛正握著他的手,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你幹什麼?”
鳳笙離有些疑惑,這丫頭可從來沒這樣瞧過他。
唐洛洛不答,反而是瞧著鳳笙離哈哈大笑起來。
男人更加疑惑,皺著眉嗔怪道:“你幹什麼?”
唐洛洛強忍住笑意,輕輕放開鳳笙離的手,起身問道:“太子殿下,您一定是乏了,要不要攙扶您到床上歇著?”
鳳笙離饒有趣味的盯著唐洛洛,俗話說,黃鼠狼給雞拜年,定然是不安好心,況且這個女人剛剛犯了錯誤,竟然膽敢當眾給他難堪,現在一定是來討好自己,避免懲罰她。
想到此處,他冷笑一聲,“本太子精神的很,分得清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也認得主子,不會做出當眾給別人台階下,拆自己主子梯子的小人。”
唐洛洛聽懂了,她瞥了一眼鳳笙離,堂堂太子,說話竟然尖酸刻薄,實在是跟溫文爾雅,文質彬彬,謙謙有禮的三皇子沒法比。
鳳笙離也不管她,抬起手,想到今日還有一件事情未曾處理,便轉身要往外走,“本太子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需得出去一趟。”
唐洛洛立即蹦到了鳳笙離麵前,問道:“太子殿下當真?”
“怎麼?”鳳笙離回頭瞧她,怎麼總覺得這丫頭語氣裏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唐洛洛連連搖頭,“沒什麼沒什麼沒什麼,殿下快去吧……”
說著她隨手拿了一件黑色的披風披在鳳笙離的身上,笑道:“殿下早去早回。”
鳳笙離不作他想,點了頭,便出去了。
外麵雖然夜黑風高,但是營帳之中到處都點著火把,看上去通天火光,到處明亮。
幾名侍衛見到來人是太子殿下,遠遠地就躬身行禮,不曾想鳳笙離走近之後,幾人皆是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瞧著鳳笙離,如同瞧見了什麼怪物一樣。
鳳笙離渾然不覺,隻問道,“今晚上營帳中可還太平?”
為首的侍衛木訥的點了點頭,雙眼呆滯的看向鳳笙離,甚至是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唯恐一眨眼,鳳笙離臉上的圖案就沒了。
“太子殿下……”
那人有些惶恐,不知該不該提醒鳳笙離,一來實在是不敢,二來實在是不想,最終也沒有開口說出鳳笙離臉上有什麼。
可太子殿下何其敏銳,幾個侍衛臉色奇怪,他自然察覺到了,便問,“怎麼了?”
其中一個侍衛小心翼翼開口說道:“太子殿下……臉上長了一隻烏龜……”
剛一說完,那侍衛便噗通跪在地上,求饒道:“太子殿下,奴才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實在是不敢取笑您啊,太子殿下,臉上當真是長了一隻烏龜!”
鳳笙離雙眉一挑,正欲再問,就見一侍衛不知從何處弄來了銅鏡。
這一瞧,鳳笙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定然是方才他睡熟的時候,那個女人畫上去的,誰給的她天大的膽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今兒個,她實在是太高估自己的耐心了。
烏雲驟起,遮天蔽日,一如鳳笙離此刻的心情。
“你可知錯?本太子看你是借了天的膽子!”
突如其來的冷喝,令唐洛洛打了一哆嗦,放下手中的活,回頭看向鳳笙離臉上的那隻烏漆嘛黑,已經有些瞧不清楚輪廓的烏龜,知曉這太子是知道了。
但她不敢認罪,這太子此時看著凶巴巴的好生駭人!
唐洛洛隻得揣著明白裝糊塗,臉上帶著急切和疑惑,朝著鳳笙離道:“殿下這是怎麼了?別著急,我這就找東西給太子殿下擦幹淨。”
鳳笙離皺著眉頭,黑著臉,聲音冰冷,“你不要轉移話題,告訴本太子,本太子臉上的這烏龜是不是你畫的?!”
“這個……”唐洛洛仔細湊上去瞧了一下,然後朝著鳳笙離開口說道:“太子殿下的臉上哪裏有烏龜,明明是一團黑墨水,我這就找東西給太子殿下擦幹淨。”
這女人在避重就輕這一方麵,的確是一般人比不得。
“等等!”
鳳笙離這冷冰冰的一聲嗬止,讓唐洛洛心中摸不著底,這男人這次鐵定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了鳳笙離開口說道:“本太子狩獵的時候,還缺一個馬鐙,不如,本太子讓你做馬鐙。”
唐洛洛尷尬一笑,緊接著便衝著鳳笙離撒嬌賣萌,說道:“太子殿下,我知道錯了……”
“知錯了?”鳳笙離冷哼,“既然知錯了,那宮中的規矩你倒是可以不用抄寫,但是馬鐙,非你莫屬!”
鳳笙離似十分堅定似的,唐洛洛急了,忙請求道:“太子殿下,還是別了吧,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
見鳳笙離不為所動,她又忙說,“殿下瞧瞧我現在這身子骨,要是摔了太子殿下,豈不是我的過失。”
鳳笙離冷哼,這女人平日裏吃的一點都不比七尺男兒少,為何就是不長肉呢?
這麼一想,他倒也確實琢磨起怎麼給唐洛洛長點肉來的事情,畢竟,姑娘家還是有點肉抱起來比較舒服。
而那邊,唐洛洛一驚開始尋思著禍水東引。
隻聽她道,“殿下,不如我給你推薦一個人選,我看長遠吃的是人高馬壯的,不如……”
鳳笙離沉沉咳嗽一聲,唐洛洛立即規整站著,不再多說。
這男人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服個軟怎麼了,難不成還能少了一塊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