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往一旁立著的大花瓶後躲去,衣擺墜墜的要掉不掉,太子殿下的臉色又跟要吃人似的。
鳳笙離逼近,眼神之中仿佛帶著殺氣,一雙瞳孔似黑漆漆深不見底的洞,讓人不自覺的產生畏懼之意。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散播本太子有斷袖之癖,該當何罪?”
原是為此事找她來的,唐洛洛這才反應過來,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著急扯衣服了,如今天氣雖然不是很涼,可她從小嬌生慣養,若真是著了風可怎麼是好。
她結結巴巴張嘴,半晌不知作何解釋,最後一跺腳,轉身就想溜之大吉,誰知剛轉身,就被一記重力狠狠拉回來,整個身子都被鳳笙離抵在牆角位置,男人一雙好看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如同盯著一個獵物一般。
“太,太子殿下,我這般說,其實是有理由的,您,您聽我解釋啊……”
“閉嘴!”低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下一瞬,男人便吻住了她冰冰涼涼的嘴唇。
他周身帶著一股淡淡的書香,想必方才是從書房過來的。
這一吻剛開始是輕柔而緩慢的,緊接著就變成了急促而激情的,直到唐洛洛喘不過氣,鳳笙離仍舊是不肯放開她。
“既然消息是你傳出去的,理應你來驗證真相才是。”
鳳笙離此言一出,唐洛洛立即麵紅耳赤,她預備躲開鳳笙離,誰知剛走了一步,就被對方重新拉扯回來。
“你想逃?”
唐洛洛非常乖巧的搖了搖頭。
“你偷走了本太子的心,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本太子還是會將你抓回來的。”
溫柔地情話,同平日裏那個冷傲的太子殿下簡直截然不同,四目相對的時候,唐洛洛的心跳仿佛是停止了。
“記住,你是本太子的人。”那人說道。
聽著對方溫柔的話,唐洛洛心內複雜。
鳳笙離明明是她拚命想要避開的人,可是現在卻跟對方朝夕相處,而且還發生了肌膚之親,這,真的合適嗎?
久久等不到唐洛洛的回答,鳳笙離皺著眉看過去,見這女人竟在他深情告白的時候還出神,眼眸微暗,抵住那細嫩的小脖子,便一口咬了上去。
“嘶——”唐洛洛回過神來,一把將鳳笙離推開,“你瘋了!”
鳳笙離則是一臉寵溺的看著唐洛洛,說道:“你不是到處散播謠言說本太子喜歡有幾分女相的太監嗎?這一蓋章,豈不是證實了你的說法,從今天起,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本太子的人。”
明明他的口氣是如此霸道,可是唐洛洛竟然從中聽出了幾分繾綣,是她產生幻覺了嗎?
不,她一定是被鬼迷心竅了。
想到此處,唐洛洛咬牙,“太子殿下,太醫坊有人值班嗎?”
“什麼?”
“被狗咬了,我要去看大夫。”
鳳笙離自然不會許她胡來,警告了這小女人一番之後,還罰她七日之內不許出門,在錦繡坊閉門思過。
唐洛洛自然不願,可不願也沒法子,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撅著嘴就進去了。
鳳笙離處理完政務,踱著步子過來,男人穿著一身玄色錦袍,上麵繡著龍紋,十分精致,他原本身材修長,被這衣服襯的更是筆挺屹立,到了門前,淡聲問一句,“人呢?”
那守在門外的太監,見是太子殿下,立即匍匐在地,恭敬行禮。
“回太子殿下,人此刻還在裏麵。”
鳳笙離點頭,抬手一揮,示意左右兩個門神離去。
他正要推門進去,忽然聽到裏麵傳來女子好聽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如同夏日裏掛在屋簷上的銅鈴一般悅耳。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智也。”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剛念起論語,又甩了甩頭,念叨著:“不對,不對,這論語也太薄了一點吧,說是古代寒窗十年,要我看,我半日就看完了。”
聽著裏麵的女子發牢騷,鳳笙離嘴角不自覺的牽扯出一抹笑容,這女人好大的口氣,自古以來那些文人墨客,在研究孔子方麵,都是謙遜低調,唯獨她,隻生讀了一遍,竟如此誇大口氣。
“太薄,太薄。”
唐洛洛正搖頭歎氣,鳳笙離卻突然將房門打開了,隻是裏麵的場景遠是他沒料到的。
那女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彌勒榻上,吊著二郎腿,手裏正抱著一大堆禦膳房準備的閑散零食,都是些沒營養的東西,也不知是哪個混賬東西拿過來的。
等等,那女人頭頂上懸著的是什麼?
正是方才她口中念叨著的論語,他罰她在房間裏麵壁思過,這個女人倒是好,別人讀書是頭懸梁錐刺股,她是直接把論語懸梁掛著了。
唐洛洛這會兒閑適舒服的厲害,連有人進了房間都沒注意到,仍舊大口大口的嚼著桂花糕,要說這桂花糕可是她最喜愛的零食了,太子府裏的廚子做的還不是一般的合她心意,吃完還不忘舔了舔手,搭落在另外一隻腿上麵的腳還不忘來回的晃蕩著。
“你這是在讀書嗎?”
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唐洛洛這才意識到房間裏進人了,立即一個鯉魚打滾,從彌勒榻上坐了起來,瞪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見是鳳笙離,頓時訕笑:“我自然是在讀書啊。”
說著就下意識心虛的想摸摸鼻子,可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抱著的全都是零食,哪裏有書,立即將零食放下,去抱用繩子綁在梁頭上的論語。
“殿下,我真的是在讀論語,不信我背給你聽,孔子說,知之是唧唧,不知……不知是小雞?”
鳳笙離額角微跳,一時間哭笑不得,強自忍著笑意,半晌才故作嚴肅道:“既是你背了,便一定知曉這其中的意思吧?”
唐洛洛先是一愣,隨即心裏一喜,沒想到她隨口胡謅了一句,竟然還扯對了!
見鳳笙離這般問,當下也來了信心,直起了腰來,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道,“我當然知道,知就是知道,之是代詞,是它,唧唧嘛,就是……大公雞?”
鳳笙離皺眉,問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