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相傳天無情,這其實是一種誤解,天隻是大道的體現,從來沒有任何具體意義上的軀體和情緒。
隻有有靈識的生靈才有七情六欲,即便是傳說的仙也一樣,隻要活著就有想法,那麼就會引發爭鬥搏殺。
劊子手其實是生靈怨氣的聚合體,它可以是神、可以是仙、可以是一個普通人,也可以山川沼澤,更可以是海嘯地震,並不一定有什麼具體形象。
大道有感降臨一縷意誌化為怨氣為惡魔,收割生靈的生命。
這本來並沒有什麼錯,但是天威五人不願一次次重蹈反複,他們想要創造一個完整的大世界。
所以他們在大仙時代末期,封住儈子手進入雷帥軀體,從而成為一個需要壽命的人,於是一個又一個時代,儈子手以雷帥身軀,用著不同名號,吸收人體最後一口氣存活著。
由於化為人,儈子手的思維發生了變化,不再隻有殺戮,所以他也變得狡猾,一直在天梯外徘徊並不進入。
此次能成功,是蛋蛋三人最先布局,以鬼塚之族為引龍銘成餌,才讓儈子手進來。
這是龍銘在仔細接受天威五人信息,整理後得到信息,他歎氣為那些無辜的生靈,更為天威五個的耐心。
為了完成布局,竟然可以等待那麼多個時代,讓他不得不感歎,擁有無盡壽命就是豪氣,揮霍歲月直叫人眼紅。
“小子,跟你打個商量,給我一個公平機會,我要與你一戰。”儈子手看到龍銘緩緩抬起的左手,他忽然收斂冷意開口道。
“公平一站?你是天我不是地,沒有直接的因果,戰鬥隻會惹麻煩。”龍銘搖搖頭,手指向想自己眉心。
正如他所說,他一個九境修士,背負的東西不是大道,他需要的是走向絕望之地,過程的經曆都不過是順手,戰鬥隻會惹出更多的麻煩,減緩他的腳步。
“我來!”
荒鋼持著斧頭一步邁出,身上的白色條紋慢慢起了別的變化,向著黑白在轉變,但是皮膚還是如黑炭,似乎是天生並不是天威造成。
相反的是,荒魚荒童羽神三人,慢慢恢複正常人體顏色,沒有那麼黑也沒有那麼白,其餘荒羽族也還是一樣。
龍銘倒不意外,三個老人可以說是太陰潛力時代的最初模板,荒羽兩族人,才是真正仙時代和神時代的土著。
他這次最後一步,就是讓這兩族人完全轉化,形成三個丹田,成為這個時代的人,如同蛋蛋幾人實驗鬼塚之族一樣,因為那些人莫種意義來說,也是此前時代的土著。
“荒剛兄弟,你要跟他戰我沒意見,但是不要意氣用事。”龍銘手搭在荒剛的肩膀,讓對方停住腳步。
這個人和羽蜜是荒羽兩族的關鍵,如同有什麼閃失,那麼他就真的需要自己帶領兩族走出去,那樣的事情他不願意。
“放心,我曉得!”
荒剛點點頭,握著斧頭的手青筋暴露,他的族人死在對方手中無數,他如何能忍得住,如今他記憶全部被鮮血埋沒了。
正也是因為這一點,龍銘才沒有阻止隻是提示,不然他哪裏會讓荒剛出場。
他手一放開,荒剛帶著衝天怒氣,如同一尊戰神一般,在虛空一步邁出出現在儈子手身前,雙手舉著斧頭砍下。
儈子手不閃不躲不反擊,負手站立冷笑,被斧頭一劈為二,沒有血水濺出,隻有滾滾黑氣在淩亂。
嘭!
斧頭砍過後擊在大地上,這一擊是荒剛的全力,大能境的恐怖發揮到直至,即便是法不同,破壞力是一樣樣。
震動這片空間的聲音傳出後,地上裂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縫,虛無也似乎承受不住,也是一樣的情況。
這時,圍在四周荒羽兩族人被氣息掀飛出去幾十裏,這還是隻是餘波,要是剛剛的攻擊是對他們出手,他們估計連喊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是死了。
“嗬嗬,不自量力,同階就敢在本尊麵前獻醜!”儈子手冷笑聲音傳出,兩半的軀體在黑煙滾滾之下慢慢融合。
砰砰砰!
荒剛不言不語,滿腔怒火持著斧頭一下又一下劈在儈子手身上,隻是依舊隻是劈兩半,並未能真正傷害對方。
隻有大地陣陣抖動和翻飛的土塊,證明他的力道和攻擊力有多恐怖。
場中唯有龍銘和荒魚等四人站立,其餘的荒羽普通族人不是被掀飛,就是受不了餘波遠遠逃開。
“神,為什麼都是一個境界,憨貨傷不了‘天’!”
羽蜜想要去支援,不過被龍銘攔住,她隻能心痛的看著自己的愛人發泄,對於龍銘的話,她非常聽從,神態也很是恭謹。
“我不是神,九境時代沒有神,可以敬畏不用膜拜,何況你是仙的子嗣。”龍銘糾正,他看過神話末期所謂神的作為,所以對這稱呼一點好感都沒有。
他望著那個身體裂開兩半的儈子手,歎氣,“他經曆三個時代,也是生靈怨氣所化,更是吸收諸多時代生靈最後一口生機,隻要是這三個時代的人,沒有人能傷害到他……”
大道有先天和後天組成,先天無思無感,隻是維持一個平衡,後天則生靈意識影響,所以生靈有多壞,儈子手有多強。
唯一能對付的,也隻有九境修士,這種自修乾坤不尊大道的生靈才有辦法,然而即使如此,天威五人和後代九境先驅,也布局如此多年,可見其難殺,或者生靈的意識有多強了。
“是不是隻要您這類修士才能?”羽神也知道龍銘的身份,語氣也是有些恭謹。
“差不多,但是隻要有生靈存在,它永遠不會滅,天威他們要做的也隻是封住。”龍銘歎氣,九境的路難走,這是無法否定的事實。
即便如今是九境時代,但是依舊是古法修士居多,更何況還有無盡沒有修煉的生靈,他們所思所想都會被大道刻錄。
羽神四人眼露思慮,他們是經過好幾個時代的人,見證過生靈瘋狂的盛宴,一下就了解龍銘的心境。
“煩死了,你滾蛋吧!”
這時,儈子手黑氣化成一個手掌,印在荒剛的胸膛,‘嘭’結實的一聲過後,荒剛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一長串的血液飛濺半空。
“憨貨!”
羽蜜驚叫一聲身形一閃,用嬌小的身軀接住,已然重傷昏迷荒剛魁梧的身軀。
“玩夠沒?”
龍銘腳踩月步留下一串殘影,路過羽蜜旁邊搖搖頭,一下來到儈子手身前,他其實一開始就知道,儈子手其實是在玩弄荒剛。
可那魁梧漢子,心中的仇恨如一座火山,他知道要是不讓對方發泄出來,怕是日後會落下心病,於是放任沒有出手阻止荒剛受傷。
“沒夠,我更想與你對戰!”儈子手冷笑道,身上黑氣湧動要想龍銘撲過來。
可是龍銘速度更快,手瞬間點在眉心,一副天然道圖浮現把黑氣逼回去,道圖上麵拈花微笑的畫像,這時忽然睜開雙眼,射出兩道法則光芒定住了儈子手。
砰!
荒族那把椅子從祖祠堂飛躍在四十七烈日之下,眨眼出現在場中,道圖化為一條繩索捆住儈子手。
“你,你還有一點作為修士的臉麵?”
儈子手掙紮的怒罵,他用雷帥身份掩藏在鬼域山時候,龍銘一切包括性格特征他都很清楚,所以一直以武道精神逼迫龍銘,卻沒想到一點作用都沒有。
咚咚!
儈子手被道圖繩索強製綁在椅子上,上麵的陣法激發無量的光芒,天空烈日一道道法則落下來,沒入他的身體。
慢慢的,儈子手身上的黑氣一絲絲的弱下去,眼神也慢慢失去光彩。
“臉麵,早就丟失了。”
龍銘微微一笑回應之前儈子手的問題,他說的是實話,六七年前他還是雛鳥,但是經過三個大坑和那些不厚道的禁忌至強者的折騰,他初心或許未改,但是人卻圓滑多了。
“哼,我看你們能封我多久,到時候本尊一定血屠整個大世界。”
儈子手怒吼傳動整個荒羽空間,震得天地劇烈抖動,山河破碎不堪,沒有一絲平地可落腳,兩族棲身之所紛紛倒塌,還好兩族的人都有兩個時代的法還能懸浮,否則就被埋葬了。
轟!
最後一縷道則,屬於天立的法則沒入儈子手體內後,他從腳底慢慢實話。
“當我回來,就是你落首之時!”
儈子手在最後徹底成為一尊坐在椅子上的石像之前,留下了一句怨恨的餘音,他把所有的仇全部記在龍銘身上了。
轟!
這時椅子帶著已經成為石像的儈子手飛升,向著天空中的四十七輪大日奔去,哪裏至強的法則縱橫,不多不少能有五十二道。
每一道都是驚天蓋世,每一道都是獨一無二,每一道都可以流淌在歲月無憂,都能逆亂陰陽顛倒大乾坤。
“我在絕望之地等你!”
龍銘淡定回應,他早已習慣被惦記了,也不差這一回了,他可以想象儈子手出山之時,肯定是太陰覆滅或者更大世界滅亡之時。
到那時候,他隻要不死就會在絕巔,儈子手不找他,他都要找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