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嶺,其實是八大綠洲圍繞一座山脈,形成的特殊地裏環境,一個綠洲就是一荒,麵積同等大,都是方圓三千多裏左右,人口參差不齊。
綠洲圍繞的高山腳下,環繞著一條寬三百六十丈的河流,水是從荒山上留下,荒山是曾經的真正王者佘家的駐地。
如今早已成為真正的荒山,沒有人可以靠近,開天門也不能,他們隻能在山腳占據其中一個綠洲。
八荒嶺也稱八荒靈,皆因初代荒主是各色生靈,因此有這樣的稱呼,不過早已消失在尋常修士眼中,去向成為一個曆史問題。
此時,八荒嶺早已沒有昔日那般神秘,反而如同凡俗間的街道坊市那般熱鬧人生鼎沸。
而且,八荒中好幾荒就根本是人間色豔享樂的場合,不但凡俗人非常喜歡前往,就是修士們也是醉生夢死。
八荒第一荒為賭荒,至於是幹什麼的,通過直白的名稱不言而喻了,更加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此代荒主也是一個賭徒。
傳說在兩千年前還是一個賭到家破人亡的爛人,之後被一個‘仙人’在睡夢中,傳授一套名為賭神秘術的功法。
之後整個人扶搖而上,不但享受無邊豔福,更是推倒原來的荒主,自己成為第一荒新的王者。
不過傳說總歸是傳說,具體情況唯有荒主自己知曉,外人無從知道具體情況,而且他已經坐穩荒主位置,閑言碎語也堙沒在曆史塵埃了。
現在賭荒的本地人,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俗人,都早已忘記上一任荒主的來曆,甚至是姓名都沒有幾個人能說得出來。
當龍銘頂著粗糙大漢樣子,風塵仆仆趕來的時候,一接觸道第一荒的真實的情況,頓時知道胖道士黃二為什麼常年混跡在八荒之中了。
“蛋蛋,這第一荒荒主不要告訴是二胖搞出來的幺蛾子。”龍銘行走在熱鬧的街市中,有些無語的問道。
蛋蛋正對著食物流口水,漫不經心道:“不是,這位荒主對外宣稱是姓幻。”
“嗯,不對啊,如果是幻家人掌握第一荒,為什麼外麵總部會被滅了,難道是家族矛盾?”龍銘疑惑不解。
他聲音不大,可旁邊能聽到的人,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如果見過一般紛紛避開,頓時間形成了一個不大的真空地帶。
“是何人?何人在此造謠生事!”有一列荒衛‘剛剛’好經過,領頭的侍衛長大喝,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咚咚!
侍衛們手中的長槍配合著自己的隊長,不斷敲擊著地麵,更是震得街道抖動不已,人群紛紛低頭不敢直視。
龍銘神識掃過,頓時驚訝無比,這些侍衛全部都是金丹第一層的修士,領頭人更是達到金丹巔峰的境界。
“此前之話出自何人之口?”
侍衛長是一個中年修士,身上盔甲在日光寒光四溢,他雖然是問話,可是一雙冰冷的三角眼直勾勾的盯著龍銘。
圍在一起的修士和凡人,膽戰心驚的指著龍銘。
“造謠的可是你?”侍衛長厲聲質問,眼神如同毒蛇一樣,散發著森嚴的寒光。
“話是我說得沒錯,可這謠……”
“抓起來!”
龍銘話才剛出口一半,侍衛長拔出腰間的佩劍一揮,後麵的統一鎧甲的修士們,紛紛持著長槍眨眼包圍,他能明顯感受到背後有冷冽的槍尖,正對著他的脊椎最重要的兩個節。
“你們就如此不講道理?一句話就引來絕殺之意。”龍銘右眼的太極瞳孔極速轉動,心中一絲漣漪蕩起。
人體背後脊椎,其中心髒水平位置的兩塊,是應對著中丹田,如果有損傷就是致命傷,他僅僅是疑惑的一句話就招來如此待遇,讓他有微微怒火升起。
“不要誣陷隊長,我們隻是防止你逃跑而已。”龍銘背後的兩個荒衛冷冷的回擊。
龍銘有些無語,開口強硬道:“如此隨意定理由,還說我誣陷?你們就是如此執法的?是否太野蠻了!”
他的話引起周圍的人群紛紛投來好奇的視線,隻是被侍衛長冷冷掃了一眼,渾身一顫又低頭不語。
龍銘頓時明白了,這些侍衛怕是往日間就橫行霸道貫了,他心中一聲歎息,暗自用精神力運轉月步心法要脫離這裏。
這時人群中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人擠出人群,巍然道:“這位大叔說得沒錯,他可能是外鄉人,並不知道此間情況,幾位大人繞過一次吧。”
“哼,入鄉隨俗不懂嗎?今日如果繞過了,他日你等就敢造反。”
侍衛長掃視著越來越多的圍觀的人群,聲音非常冰冷道:“荒主養育爾等,你等隻能膜拜,有任何不敬言詞,必當收到到相應懲罰!”
“荒主功蓋當世,名留修煉史!”十來個荒衛統一大喝。
旁邊的書生被震得臉色蒼白,身體有些支撐不住跌坐在地。
他臉色糾結萬分,最後咬著牙抬頭看著侍衛長,道:“我自出生到此間,不敢說為第一荒帶來多大的榮耀,但是一直以來也算勤勤懇懇,我……我願意為這大叔,奉獻我的全部貢獻值換他平安一次。”
“荒塗,你這是對我執法生疑,還是在公然侮辱荒主?”侍衛長冷笑連連大聲質問。
“我……我……”書生嚇得舌頭打結。
“你公然侮辱荒主又違抗執法,現在我以第三侍衛長身份,剝去你全部五十二年的貢獻值,也削去你荒籍送進荒山開墾!”
侍衛長語氣非常強橫,眼神掃著周圍的人群,看到所有人都低著頭沒有異議,非常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們認為這執法公平?”
“公平!”圍著龍銘的荒衛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聲音分成高亢,語調也非常統一整齊。
“第一荒荒主威武千秋!”
周圍的所有人爭先恐後,開口喊著統一的口號,可是跟荒衛比顯得雜亂不堪,侍衛長卻是非常滿意,冰冷的神色有一絲詭異的微笑。
“不……不……不公平,我沒有犯錯,為何剝奪我貢獻值,還把我爹娘留下的貢獻也剝奪了!”
荒塗掙紮著起身與理據爭,可是身體卻很不爭氣的顫抖不已,那朱顏一般的唇色也變得非常暗淡,在不斷的打顫。
“給臉不要臉,你身為侍衛長的父親和母親公然違抗荒主命令,本來十二年前就該連你也一起處死,荒主仁慈饒你一命,你還敢說不公平!”侍衛長臉上的笑容消失,雙眼又恢複毒舌一般。
“罪不涉後代,本來就是初代荒主定下的條列,跟這一代荒主的仁慈有什麼關係?”荒塗右手掐著自己害怕顫抖的大腿,咬著牙齒說道。
“還敢說荒主的不是,來人!”侍衛長雙眼殺機四溢。
在!
荒衛整齊大聲的回應。
“此人屢次三番公然侮辱荒主,以及對我執法的攪亂,直接就地正法以視眾聽。”侍衛長聲音非常冰冷的下命令。
殺!
荒衛紛紛舍棄龍銘,手持著長槍攻擊書生荒塗,要絕殺他與此地。
“小樣的,今日就讓徹底消失,哈哈!”侍衛長表麵神色依舊,內心確實狂喜不已。
周圍的所有人,麵對這也霸道不講理的執法,沒有一個出言或者出來說不是,他們一個個低著頭,甚至外圍有些人更是悄悄後退逃離。
哢嚓,嘭嘭!
侍衛長所預料的血液飛濺沒有發生,反而是侍衛們長槍斷裂,身體橫飛出去。
出手的人是龍銘,他踩著月步,用天蠶手禁第一段完整版的纏訣,‘縛’讓侍衛們長槍互相攻擊,散讓侍衛們如同被他的拳頭灌注胸膛直飛出去。
他之所以出手,是從荒塗和侍衛長之前對話中,把第一荒目前的情況摸得很清晰,此時他對身後顫抖不已的荒塗有幾分佩服。
“你竟然還敢反抗執法!”
侍衛長臉色僵硬,內心波瀾頓生有些許的警惕,剛剛龍銘身形移動軌跡他看不出來,攻擊手法更是聞所未聞。
“我又不是你們第一荒的人,為什麼要遵守你們的規矩?而且我並沒有做什麼,在我看來你如此霸淩才是真正的犯法。”龍銘微微搖頭道。
這侍衛長針對他,是為了這位書生荒塗,還是一如既往橫行霸道,他懶得去追問,救人不過順心而為。
“大叔,你趕緊走,這些侍衛長和荒衛一直都不講理,不會聽你的話語,我來對付他們!”荒塗抓著龍銘背後衣角,雖然他自己害怕要命還是挺身而出。
“不用擔心,你的事情我管定了。”龍銘搖頭,荒塗的實力隻有引氣階三層,麵對這群荒衛就是找死。
“可是……”
“小子,安心站在這裏吧,這事情是龍銘欠你的也是該做的。”蛋蛋在龍銘頭頂忽然截斷了荒塗的話。
龍銘有些意外,他從蛋蛋話語中聽出別的味道,苦澀微笑道:“你叫荒塗是吧?我們確實有因果。”
列陣!
侍衛長忽然大聲一喝,那些倒飛出去半死不活的荒衛紛紛起身,身上光芒閃爍血跡頓時消失,又恢複生龍活虎一樣,用特定的位置圍繞著侍衛長。
侍衛長臉上殺機不加掩飾,手高舉著佩劍大喝:“荒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