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本事,也敢挑戰張師傅?也敢做衛子豪的師父?
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搖了搖頭,在他們看來,韓塵基本上已經是個死人了。
事實,也正如他們所想,韓塵那一腳,隻是輕輕點在了張師傅的小腹上而已,論力量,甚至都不如剛剛的小丫頭。
“就這啊?”
“丟人現眼的東西,也敢到江都來撒野?趕緊滾回去吧!”
眾人都是哈哈大笑。
“等一下,你們看張師傅的臉色。”
這時,不知道是誰提醒了一聲。
眾人向張師傅的臉上看去,也頓時一驚。
隻見張師傅的那張臉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慘白色,而他的脖子卻是一片通紅,這色差太過強烈,以至於所有人都是一驚。
“劉大師,您可知道張師傅這是在練什麼神功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望向了衛子豪身邊的老者。
此人名叫劉芳泉,內外兼修,儼然是江都武林中的第一高手,眾人都對他馬首是瞻。
劉芳泉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我倒也看不出來,劉師傅的功夫自成一脈,旁人無法得知,不過應該是在練某種身後的抗擊打功夫吧。”
他的話音剛落,張師傅一張嘴,便吐出了一口鮮血,直接就將地麵給染紅了。
“張師傅,怎麼回事?”
眾人皆是吃了一驚,連忙跑了過去。
隻見張師傅搖晃了幾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他捂著肚子,臉色十分痛苦,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劉芳泉好奇之下,也走了過來,伸手在張師傅身上摸了幾下,臉上也閃過了一絲凝重,“他的肋骨全斷了,五髒六腑也受到了震顫。”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大驚。
要知道,人的體內可是有二十四條肋骨啊。若是斷了一條兩條還算正常,怎麼可能全斷了呢?
他們本不欲相信,可是事實擺在這裏,又不由得他們不信,一眼望過去,隻見張國福的整個胸膛都凹陷了下去,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腳的乒乓球似的。
“這怎麼可能啊!張師傅可是外家功夫集大成者,怎麼可能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對啊,我可是親眼見過張師傅的表演!兩個一米九的大漢,輪流用鐵錘去砸他胸口,他可是都毫發無傷的!”
“張師傅的傷,根本不像是被人踢了一腳,的,倒更像是被火車撞了似的。”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無不大驚。
劉芳泉的臉色更是變得無比難看。若是單純地打斷一個人的肋骨雖然驚駭,但也不算罕見,難就難在既打斷了肋骨,又震傷五髒六腑。
要知道,五髒六腑是柔軟的,遇到外力的時候,會自然化解大部分力道,想要將其震傷,必須需要內勁!
而韓塵剛剛隻是輕輕一腳而已,卻包含了內外兩種勁道,恐怕放眼整個華夏,都不一定能夠有人做到。
想到此處,劉芳泉望向韓塵的時候,目光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略一沉吟,他來到了韓塵的麵前,躬身問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見此一幕,眾人又是吃了一驚。
要知道,劉芳泉可是江都武林界的泰山北鬥啊。
說他是江都第一都不為過,緣何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如此敬重的?
要知道,他行此大禮,可不僅僅是在打招呼,而是晚輩向前輩請教。
“我叫韓塵。”
韓塵淡淡地說道。
“韓塵?”
劉芳泉皺了皺眉頭,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頓了頓,他才又問道:“不知閣下出身何派,師父是誰啊?”
“跟你有關係嗎?”
韓塵挑了挑眉頭。
他出來之前,兩位師父叮囑過,不能泄露跟水月神宮有關的事情,否則一定後患無窮。
而且,他也不喜歡別人問東問西。
劉芳泉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年輕這麼不給麵子,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脾氣很好,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見到江都的老前輩被一個後生硬懟,眾人都急了。
“那小子,你敢這麼跟劉大師說話,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你爹娘沒告訴你什麼叫禮貌嗎?”
“趕緊道歉!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尚且如此,劉芳泉自然就更加不用說了,他從小到大,何曾被人這麼瞧不起過?
以劉芳泉的身份,能夠如此低聲下氣地說話,可以說已經給足對方麵子了,沒想到對方竟然給臉不要臉!
想到此處,劉芳泉冷哼一聲,開始上下打量韓塵。
無論他怎麼看,也看不出對方的特異之處,韓塵就跟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沒有任何區別。
難不成,他根本就不懂什麼內勁、外勁,單純的隻有一種蠻力?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一種可能性了。
因為內勁十分難練,動輒要三五十年,才能有所進境,而對方的年紀才多大?
恐怕就算從娘胎裏開始修煉,也來不及了。
然而,張師傅的傷,卻無論如何也不像是被單純的蠻力打傷的。
“你有事沒事?沒事就讓開,姓張的答應硬接我十腳,我才剛踢了一腳而已。”
韓塵耐煩地說道。
一聽這話,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張師傅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滴溜一下就滾到了一旁,連連搖頭,說道:“不……不要了。”
“什麼不要?我問你了嗎?”
韓塵哼了一聲,說道:“說好了十腳就是十腳,少一腳都不行,難不成你想出爾反爾?”
一聽這話,張師傅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剛剛那一腳,就已經幾乎要了他的小命,別說再挨九腳了,他現在連站立片刻,都覺得困難。
他的肋骨本來就斷了,此時一折騰,斷掉的骨頭頓時插入肉裏,直如萬箭穿心一般,他哀嚎一聲,再次倒地,這次卻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剛剛倒更像是回光返照。
“沒勁!”
看了看如攔泥一般的張師傅,韓塵也忍不住撇了撇嘴,說道:“我隻用了一成力而已,你就已經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