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玻璃大王

頓了頓,他才一跺腳,道:“可馬上就是老爺子的生日了,我的禮物還沒準備好呢,不行,我得去想想辦法,妹夫,你眼力這麼好,不如就幫我物色物色吧。”

韓塵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反正自己也是打算給老爺子買禮物的,正好順道。

“我們去哪裏買?”

白樺問道。

他現在,簡直把韓塵當成了偶像。

“就在這裏買啊。”

韓塵指了指旁邊。

“這裏?”

白樺環視了一眼四周,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古怪了起來,“這些地方能買到國寶嗎?”

聽了這話,韓塵也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如果你整天想著買國寶,早晚還得被騙。”

“古玩本來就是擊鼓傳花的遊戲,最後在誰手裏爆炸,誰倒黴。”

“有這麼可怕嗎?”

白樺翻了翻白眼,顯然對韓塵的話不以為然。

韓塵道:“你覺得那雞缸杯真那麼值錢嗎?不還是人為炒起來的?說白了,哪怕是一塊石頭,隻要你肯炒,也能把它炒為天價,古玩,玩的就是圈子,懂嗎?”

白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既然古玩行裏那麼多騙子,那麼多潛規則,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把腦袋削尖了要進來呢。”

“這還用說,一個錢字催的唄。”

“有道理。”

白樺望向韓塵的時候,眼神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韓塵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像白樺這種性格,早完被人吃了,連骨頭都剩不下。

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韓塵也不想多管。

“對了,妹夫,你為什麼喜歡古玩呢?也是為了錢嗎?”

白樺又問道。

韓塵搖了搖頭,“你要記住我們玩古玩,玩的不是這個東西,而是文化,是底蘊,是文明的符號。跟它本身的價值沒有關係,比如這個……”

說著,韓塵從地攤上撿起一個小盤子道:“這是粉彩。這種品相連一百塊錢都賣不了,可你從工藝的複雜程度,就能看出那個時期人們的精神麵貌,這不比錢有意思多了嗎?”

“說得好啊!”

韓塵還沒說話,身後便傳來了一陣鼓掌聲。

轉過頭來,隻見說話的是個中年人。

正是剛剛在古寶齋見過的那個玻璃廠工人。

“古玩,玩的是文化,玩的是底蘊,玩的是文明的符號,說得真好!”

那工人搖頭晃腦,眼中泛起了異樣的神采,道:“韓先生,可以賞臉一起吃頓飯嗎?”

“你認識我?”

韓塵挑了挑眉頭。

“是啊,剛剛才古寶齋裏,他們不是這樣稱呼你的嗎?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許燦明。”

說著,他伸出手來,看起來彬彬有禮。

韓塵跟他握了握手,隨即笑了,“我想你不是玻璃廠的工人吧?”

“韓先生何出此言啊,怎麼我不像嗎?”

許燦明指了指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工作服。

韓塵咧嘴一笑,道:“我從沒見過哪個工人的手掌這麼細膩,連一塊老繭都沒有。”

聽了這話,許燦明先是一呆,隨即大笑了起來,“韓先生真是好眼力啊,不過我也沒有騙你,我的確是在玻璃廠上班,不過我不是工人,而是老板。”

“許燦明?難道你就是那個玻璃大王?”

一旁的白樺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大叫了起來。

許燦明笑了笑,“不敢不敢,這,正是區區在下。”

聞言,白樺頓時變得激動了起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道:“許總,你是我的偶像,你知道嗎?”

許燦明被他的熱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連忙將手抽了出來,轉頭望向韓塵,“韓先生,能賞臉嗎?”

“不好意思,沒時間。”

韓塵聳了聳肩。

“沒……沒時間?”

許燦明的笑容瞬間就在臉上凝固了。

白樺稱他為玻璃大王,並不是在捧他的臭腳,而是此人的確有能力。

整個南方十七省,無論家用玻璃、汽車玻璃還是其他工藝品玻璃,有百分之六十,都是從他這裏來的。

與之相比,就連臨江首富錢遠橋,都差著好幾個檔次。

甚至有不少人懷疑,他才是真正的華夏首富。

能夠被許燦明邀請吃飯的人,不是封疆大吏,也得是一方豪強。

韓塵竟然敢不給他麵子?

許燦明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直接就僵在了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樺反應極快,連忙跑了過來,道:“妹夫,你瘋了!這可是許燦明啊!他能請你吃飯,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人家隨便指點你兩句,就足夠你一輩子受用了,你怎麼還拒絕了?”

聽了這話,韓塵也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既然你這麼想去,那你自己去就好了。”

“我……”

白樺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我算老幾啊!他請的是你,又不是我!”

此時,許燦明也終於回來,有些尷尬地問道:“請問,韓先生是還有其他重要的事嗎?”

“沒有,我就是單純的不想去。”

韓塵淡淡地道。

聽了這話後,一旁的白樺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家夥,是腦子有病嗎?

人家都給台階了,他竟然還不下?

得罪了許燦明,以後恐怕寸步難行啊。

許燦明的脾氣向來不錯,但此時也忍不住輕挑了一下眉頭,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擾了,不知道能否留個聯係方式?”

韓塵咧嘴一笑,“有這個必要嗎?我想你早就知道我住在哪裏了吧?說不定連我早上吃的什麼,都已經調查清楚了。”

聞言,許燦明神色一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韓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您有話,不妨直說,沒有必要拐彎抹角,堂堂一位知名企業家,還要裝成工人來接近我,何必呢?”

許燦明呆了片刻,隨即苦澀一笑,說道:“韓先生果然厲害,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人是鬼,好像世界上就沒有您不知道的事情似的。”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之所以接近韓先生,是想請你幫我女兒治病。”

“你女兒?”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