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膽再說一遍?”
這幾個字,基本上是被她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其心中的憤怒可見一斑。
她從警校畢業那天,就發誓要秉公執法,怎麼能任人誣蔑?
看到她這個樣子,韓塵忍不住笑了。
因為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若想要自己安全的話,就必須要占據主動權,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就是為了奪取主動權,所以他才故意激怒孟楠。
這話果然管用。
三言兩語間,他就被孟楠氣得暴跳如雷,氣喘如牛。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女孩子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孟楠,你幹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屋門被人推開,一人走了進來。
正是典獄長,王波。
“典獄長,我要教訓這家夥。”
孟楠道。
“教訓?”
王波眼睛一瞪,“孟楠,注意你的身份,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這成何體統?”
若是在平時的話,孟楠絕對從不敢頂撞上級,可此時她早被韓塵氣昏了頭,大聲說道:“這家夥誣蔑我,還說我們最擅長栽贓陷害,難道不該打嗎?”
王波聽聞此言,臉色也微變,但還是沉聲說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去,給我寫三千字的檢查,少一個字都不行。”
“我……可是……”
孟楠似乎想說些什麼,可她正在氣頭上,早已亂了分寸,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尤其是當見到韓塵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後,她更是恨不得殺人。
最後,她隻能狠狠瞪了韓塵一眼,然後跺腳離開。
“我們來談一談,怎麼樣?”
關好門之後,王波直接坐在了韓塵的麵前。
他的語氣很平和,就像一位慈祥的長者。
“我隻想要自由。”
韓塵淡淡地說道。
……
十五分鍾之後,正在院子裏寫檢查的孟楠,突然見到韓塵從審訊室裏出來,向大門走去,連忙跑了過來,驚叫道:“大膽,你想逃獄嗎?”
“什麼逃獄?我是光明正大地離開。”
韓塵淡淡地道。
“胡說八道,你背了那麼多條人命,典獄長怎麼可能讓你離開?”
孟楠不由分說,便拉住了韓塵的胳膊。
“孟楠,放開他。”
就在這個時候,王波走了出來。
“典獄長,他是殺人凶手,怎麼能放開他呢?”
孟楠急了。
“我讓你放開你就放開,這是命令。”
王波大聲道。
聞言,孟楠也沒有辦法,隻好放手。
“孟長官,我們後會有期。”
韓塵做了個鬼臉,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孟楠氣得臉色猙獰,轉頭問道:“典獄長,我不明白。”
“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王波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我也壓不了多久,隻有韓塵能幫我們。”
……
某條小河邊,一個皮膚黝黑的老農正坐在大石上,手持釣竿,一瞬不瞬地盯著湖麵,宛如雕塑一般。
突然,平靜如鏡的湖麵蕩起了一串漣漪。
老者大喜,“上鉤了,是大魚。”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力回收釣線。
很快,咬鉤的魚兒便露了頭,果然是條大魚,足有一尺多長。
一旁的漢子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兜網,可誰知道老者手裏的魚竿突然間斷成兩截。
魚兒帶著魚鉤,直接遊到了河裏,再也找不見。
老者的臉色一變,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大漢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過後,麵容也是一僵,轉頭道:“老爺子,行動失敗了,韓塵出獄了。”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人稱地下皇帝的溫侯。
最近十多年,他已經很少管外邊的事情了,可孫子之死,卻讓他再難袖手旁觀。
短短的一個月,他派了四波人去對付韓塵。
結果,一個人都沒回來。
甚至,被稱為精銳的沙皇傭兵團,都全軍覆沒。
他知道韓塵不好對付,所以才給警方提供了假血衣,準備在監獄中動手。
結果沒想到,即便如此,還是沒殺掉韓塵。
“這個姓韓的,難道是孫猴子轉世,這麼難殺嗎?”
他平靜的臉上,終於起了一絲異色。
“老爺子,要不要我親自去?”
一旁的壯漢躬身問道。
聞言,溫侯頓時苦笑一聲,“區區一個毛孩子,竟然讓你一個宗師動手,豈不是太抬舉他了?”
壯漢搖了搖頭,說道:“根據我的觀察,韓塵的實力恐不在我之下。”
“什麼?”
溫侯吃了一驚,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問道:“你練了多少年,練到今天的層次?”
“從我五歲開始,直到今天,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年。”
壯漢道。
溫侯點了點頭,“是啊,五十年了!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天才,可也要五十年才練到宗師層次,韓塵多大了?恐怕還不到我二十五歲吧?難道他比你的天資還高?”
壯漢搖了搖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我師父也說過,我也沒有成為宗師,充其量,也就是半步宗師罷了,這個世界上,比我厲害的人還有很多,說不定他就得到過高人傳授,我也想領教一下。”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眼睛中卻戰意盎然。
溫侯想了想,便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下手輕點,留下活口,我要親手解決他,給我好孫子報仇。”
……
韓塵出獄之後,便直接去了第一中心醫院。
說起來,他也是這裏的名譽副院長,不過一共都沒來過幾天。
這次他回來之後,出手便治好了十幾名絕症患者,頓時名聲大噪。
而且,他還放出話來,接下來的三天,都要親自坐診。
一時間,找他看病的人絡繹不絕,隊伍都排出了好幾裏。
往往要到第二天淩晨,韓塵才休息。
“韓醫生,這是我親手給你準備的早餐。”
這天,韓塵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剛剛伸完懶腰,一名小護士便走了過來,紅著臉,將碗遞了過來。
“謝謝。”
韓塵肚子正餓,也沒有客氣,可是接過碗之後,他卻沒有著急吃,而是死死盯著小護士。
“哎呀,你吃飯啊,總盯著人家幹什麼?”
小護士的臉變得更加紅了。
雖然她也對韓塵有好感,可是被喜歡的人盯著,她還是覺得很害羞。
“你終於來了!”
韓塵淡淡地說道。
“我終於來了?”
小護士茫然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不是一直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