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自證

韓塵當然知道她是在故意針對自己,可是又沒有辦法,隻好歎了口氣,說道:“警官,你可是得為自己的話負責任啊,人證在哪裏?物證又在哪裏?”

“我就知道你不見棺材不落淚。”

孟楠哼了一聲,說道:“這麼多人親眼見到你踢壞了這件古董,難道這不是人證?鑒定書就在這裏,難道還不算物證?”

韓塵撇了撇嘴,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所謂人證一半是看熱鬧的,另一半是串通一氣的?而這證書……”

韓塵撇了撇嘴,“如果這個也算物證的話,我花一百塊錢,能給你印一車。”

“強詞奪理!”

孟楠怒了!

韓塵害她從刑警變成了片警,她心裏早就不舒服了。

她之所以在這裏出現,也不是巧合,而是跟隨韓塵電子鐐銬裏的信號來的。

這次抓住了韓塵的小辮子,她當然不會撒手,道:“你空口白牙,就算是把嘴皮子磨破也沒用,除非你能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韓塵又有些無語了。

向來是誰舉證,誰證明,怎麼能讓受害者自己證明呢?

如果陷入自證陷阱的話,就算是沒罪,也得整出罪來。

不過韓塵也明白,對方顯然是在針對自己,多說也沒用,便點了點頭,環視了一眼眾人,問道:“你們親眼見到是我把這古董踢碎的,對吧?”

“對!”

眾人都大聲叫了起來。

韓塵點了點頭,轉頭道:“警官,麻煩你把他們的名字記下來,然後到警局錄口供。”

“還要到警局錄口供嗎?”

一聽這話,眾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畢竟,警局、醫院這種地方都很邪門兒,沒事的話,誰也不願意去。

韓塵說道:“當然要去了!我可是重罪犯!所有跟我有關的案件,都得仔細審理,一點也不能有錯,當然,如果有人敢胡說八道,也一定會負法律責任。”

一邊說著,韓塵擼起褲腿,露出了電子鐐銬。

“啊!聽說隻有重刑犯才會戴這個!”

眾人一見那電子鐐銬之後,臉色都是一變。

韓塵笑了笑說道:“大家不要怕,我之所以戴著這個,是因為警方懷疑我跟郊外的特大殺人案有關,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死了幾十個人而已。”

聽他的口氣,就像是在敘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可是眾人卻紛紛起了一身冷汗。

“郊外的特大殺人案?是玻璃廠那次嗎?”

“當然了,除了那次還有哪次啊?聽說死了30多個人,還有很多是外國人,都被人砍手挖眼,死相十分淒慘,原來是他幹的……”

眾人下意識看向韓塵,隻見他長相清秀,笑容和藹,不管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殺人犯啊,可是腳上的電子鐐銬……

他們正胡思亂想著,韓塵正好轉過頭來,眾人一看,連忙低下了頭,不敢與其對視。

“韓塵,你說這些幹什麼,想要引起恐慌嗎?”

孟楠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韓塵攤了攤手,說道:“沒有啊,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孟楠哼了一聲,不再理他,轉頭道:“好了,大家排隊做筆錄吧。”

“警官,我收回我剛剛的話,我什麼都沒見過。”

“對,我也是路過,什麼都不知道。”

一聽要做筆錄,眾人都嚇了一跳,連連後退。

剛剛還有很多人叫囂著要作證,此時都一個個噤若寒蟬。

畢竟,誰也不想承擔法律責任,更不想得罪一個殺人嫌疑犯。

郊外的那場大殺人案,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直到現在熱度都沒過去。

他們才不想得罪一個殺人魔呢。

眾人的表現,都在韓塵的意料之中。

所謂烏合之眾,說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他轉過頭來笑了笑說道:“現在人證已經沒有了,那證書也是假的,你打電話一查便知道。”

“那這個元青花大罐的?”

孟楠指了指地上的碎片。

聽了這話,韓塵頓時翻了翻白眼道:“警官,麻煩你看一看,這家夥的長相,像是能買得起元青花的人嗎?”

“怎麼不像!”

大頭急了,道:“這是我家傳的寶貝,怎麼?不行嗎?”

“你家傳的?請問,這是什麼?”

韓塵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拿到了他的麵前。

大頭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一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道:“這還用問?你沒長眼睛嗎?這明明就是一塊碎片。”

韓塵搖了搖頭,道:“我是問你,這是什麼工藝。”

“我怎麼知道!”

那男子皺了皺眉頭。

聽了這話,韓塵忍不住笑了,“你口口聲聲說這是你家傳的寶貝,卻連它是什麼工藝都不知道,難道不怕別人笑話嗎?”

聽了這話,眾人也是暗暗點頭。

既然是祖傳的寶貝,那他肯定比任何人都才了解,怎麼可能連工藝都不知道呢?

那男子硬著頭皮說道:“我又不是搞收藏的,我怎麼可能知道是什麼工藝?”

韓塵哼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現在我告訴你,這叫灌漿工藝!就是先鑄一個模子,然後將泥漿灌進去,等泥漿定型之後,這一步就完成了,之後才是上彩,燒製。”

一聽這話,眾人都臉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瓷器是這麼燒的。”

“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這擺攤的連這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出來懵人的。”

被人這麼一說,那男子的臉上也是火辣辣的,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沒錯,就是灌漿工藝,剛剛是我忘記了,現在想起來了。”

一聽這話,眾人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不屑之色。

“真巧啊?你早想不起來,晚想不起來,別人說了之後,你才想起來啊?”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裝什麼呢?”

“就你這點見識,也敢出來擺攤?”

……

那男子的臉皮極厚,不管別人怎麼嘲諷,他都臉不紅,氣不喘。

韓塵在一旁靜靜聽著他狡辯,等眾人議論的聲音小了下去,才淡淡地說道:

“不對啊,你不是說這是元朝的青花嗎?可注漿是清朝之後的工藝啊!清朝之前,用的可是手工拉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