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連串脆響過後,那人的胳膊就像麵條一樣軟了下去,一條臂骨斷成了好幾節。
那人愣了足足三秒鍾,才感覺到鑽心的疼痛,隨即大叫了起來,叫得聲嘶力竭。
屋子中的,不是紈絝子弟也是富二代,平時嬌生慣養,哪見過這樣的場麵啊,早就嚇呆了。
韓塵卻早已見怪不怪,甚至都沒有多看那人一眼,而是回過頭來,淡淡地問道:“誰是溫兆俊。”
聽了這話,眾人都下意識往中間那人身上看了一眼。
韓塵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隻見那人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國字臉,看起來挺正派的,一點都不像一個為非作歹的人。
“你就是溫兆俊?”
韓塵淡淡地問道。
“沒錯。”
溫兆俊倒也沒有否認,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韓塵一眼,問道:“你是誰,到這裏來幹什麼?”
同時,他的心裏也在暗罵。
門口那些保安怎麼回事?竟然把一個瘋子放了進來。
真是一幫廢物。
韓塵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知道沙皇傭兵團嗎?”
聽了這話,溫兆俊的瞳孔驟然一縮,但很快又恢複平靜,有些遲疑地說道:“什麼傭兵團,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在他說話的時候,韓塵一直注意著他的神色,早就看出他在撒謊,不過,在沒有百分百確認對方身份的時候,他還不想貿然動手。
在韓塵打量溫兆俊的時候,溫兆俊也在打量韓塵,片刻之後,他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警察?”
“不是。”
韓塵直截了當地否認。
聞言,溫兆俊略微寬心了一些,“既然不是警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他往沙發後一躺,頤指氣使地說道:“嚇老子一跳,我還以為是被條子盯上了呢!既然不是警察,你打聽沙皇傭兵團幹什麼?”
韓塵笑了笑,說道:“我是想讓人給他們去收屍,畢竟,流落他鄉的話,是會變成孤魂野鬼的。”
“什麼?”
溫兆俊嚇了一跳,一下子坐了起來,狠狠盯著韓塵,問道:“你是韓塵。”
“哦?你很聰明嘛。”
韓塵也不禁點了點頭,能通過一句話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說明對方不是腦滿腸肥的貨。
頓了頓,韓塵才問道:“在你死之前,我很想知道,我跟你究竟有什麼怨什麼仇,你為何非要讓我死,甚至還專門派了殺手。”
溫兆俊似是沒有聽到韓塵的話,而是又將他重新打量了一遍,越看越驚奇。
他早就知道韓塵很年輕,卻沒想到他如此年輕。
小小年紀,就成為了當今畫壇的第一人,難不成他真的是天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目光,冷笑著說道:“少在這裏裝腔作勢了,就憑你,能幹掉沙皇傭兵團?”
“你不信?”
韓塵反問道。
溫兆俊忍不住撇了撇嘴,“你知道沙皇傭兵團裏的都是什麼人嗎?那可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別說是在區區臨江了,哪怕是放到一個戰亂的國家,他們都能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讓他們出來啊!”
韓塵攤了攤手,大大咧咧坐在了沙發上。
在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他還不想動手。
外邊的衛子萱從門縫中見到這一幕後,卻忍不住急了,“這家夥磨磨蹭蹭幹什麼?還不把他殺了!”
雖然她見識過韓塵的厲害,但這裏畢竟是溫兆俊的家啊,說一句龍潭虎穴都不為過。
韓塵身處險地,卻不想著速戰速決,反而跟別人聊起了天,這不是瘋了嗎?
溫兆俊在聽了韓塵的一番話後,也是一愣。
旁邊的一位小弟看了一眼時間,道:“對啊溫總,都快四十八小時了,沙皇傭兵團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就連阿偉都好像人間蒸發了。”
“阿偉?你是說那個戴著金絲眼鏡框,麵黃肌瘦的男人嗎?”
韓塵反問道。
“是,就是他,你見過他?”
剛剛說話那人一下子跳了起來,神情有些激動。
韓塵點了點頭,道:“他很幸運,被人一槍殺了,沒有受過什麼痛苦。”
都被人一槍殺了,這還叫幸運?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嘴角都忍不住一抽。
溫兆俊則是沉默不語,拿出手機瘋狂打著電話,結果始終都沒有人接通。
而他臉上的神色,也漸漸變成了恐懼。
他之所以找沙皇傭兵團的人,就是為了萬無一失。
本來,他絕對不相信這些亡命之徒會失手,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而且,韓塵能闖過重重關卡,來到此處,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他死死盯著韓塵,額頭已經見汗,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問道:“談筆交易如何?”
韓塵沒有接話,而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溫兆俊抿了抿嘴唇,“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從此你在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聞聽此言,韓塵忍不住笑,“真是笑話!你派人暗殺我,卻讓我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溫兆俊道:“不打不相識嘛!反正我又沒有成功,不如咱們化幹戈為玉帛如何?以後有錢一起賺。”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缺錢的人嗎?”
韓塵指著自己的臉反問道。
“溫少,這個家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用浪費唾沫了,讓我去幹掉他!”
就在這時,一個馬臉漢子說話了。
他整張臉都坑坑窪窪,像是月球表麵一樣,那張臉老長,從額頭到下巴,估計都得打車。
兩隻眼睛更是大的出奇。
這種醜陋的長相,多看一眼都有可能做噩夢。
溫兆俊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記住,要活捉,不要傷到他,我留著還有用。”
“活捉?”
馬臉漢子抓了抓後腦勺,“這可就麻煩了!就算我不想殺他,可你看這家夥,長得跟個小雞崽似的,我真怕下手重了,把他給捏死,到時候溫少可不要怪我啊。”
聽他的口氣,似乎把韓塵當成了一盤菜,隻要想吃,隨時都可以一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