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
韓塵轉過頭來,隻見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穿著一身大紅中式禮服,像是剛從婚禮上過來。
“嗯。”
那年輕人上下打量了韓塵一眼,微微點頭,道:“長相還不錯,可惜沒什麼用,男人最重要的還是家世和實力,臉蛋可不能當飯吃,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若兮。”
聽了這話,韓塵忍不住笑了,“她是我老婆,不管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可能離開她的。”
年輕人撇了撇嘴,“話不要說得那麼滿,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是有價值的,一千萬,如何?”
“一千萬?”
一旁的薛耀華下意識舔了舔嘴唇,眼睛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身為贅婿,他在蘇家當然沒有什麼地位,自從老婆死了之後,更是幾乎成為了一個邊緣人,現在也隻是在蘇若兮的公司裏做個閑職,一年的收入也不過三十萬左右。
在他看來,一千萬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薛耀華本以為韓塵一定會答應,哪知韓塵根本連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斷然道:“除非若兮主動離開我,否則誰都不能拆散我們。”
“兩千萬。”
那年輕人繼續開口,語氣十分平淡,好像在他的眼裏,兩千萬和兩塊錢沒有多大區別。
不等韓塵開口,一旁的薛耀華便歎了口氣,道:“韓塵,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想入贅蘇家,享受榮華富貴嗎?我告訴你,豪門深似海,贅婿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聽哥一句勸,拿了錢,回去好好過日子吧,不要趟這個渾水。”
韓塵依舊搖頭。
此時,那年輕人也是微微皺眉,“姓韓的,你可不要太貪心,兩千萬已經不少了,我再給你加一口,兩千五百萬,你如果不答應的話,我馬上就拿這筆錢去懸賞,讓人幹掉你。”
“是嗎,那我在這裏等你。”
韓塵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你以為我在嚇唬你?”
那年輕人瞳孔一縮,身上流露出一股殺意。
韓塵搖了搖頭,“我隻是手癢了而已,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斤兩。”
“韓塵,大哥,你們在聊什麼?”
蘇若兮見韓塵遲遲沒有跟上,便出來尋找,正好看到這一幕,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異色。
“這是你大哥嗎?我還以為又是你的那個追隨者呢。”
韓塵笑了笑,說道:“剛剛你大哥說給我兩千五百萬,讓我離開你,這讓我很為難啊,老婆,你說我該怎麼辦?”
聞言,蘇若兮也是臉色一板,道:“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插手我的事?你隻是我的堂哥而已,可不是我親哥,就算我親哥,也管不了我的事。”
年輕人名叫蘇哲,聽了蘇若兮的話,他也是冷哼一聲,道:“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但我已經給你安排了一門親事,是江都的林家,你必須嫁給他。”
“憑什麼讓我嫁?”
蘇若兮一下子急了。
蘇哲道:“因為我們需要林家的力量來製衡三房。你能為蘇家做出的最大貢獻,就是聯姻,你該不會連自己的任務都忘了吧?”
“我……”
蘇若兮頓時語塞。
聯姻,是每個豪門貴女都逃不掉的宿命。
頓了頓,蘇哲繼續道:“你和韓塵之間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是二叔給你安排的婚事,放心,二叔那邊我會去說的,在此之前,請你跟其他男人保持距離,不要讓林家誤會。”
說完,他瞪了韓塵一眼,這才大步進門,薰耀華的眼睛嘀溜一轉,也跟了上去。
蘇若兮幽幽歎了口氣,轉頭道:“你別怪我大哥,其實他心眼並不壞,隻是被三房逼的沒有辦法,才導致他性情大變。”
“什麼三房四房的?你們蘇家的事情還真多。”
韓塵抓了抓後腦勺。
蘇若兮歎了口氣,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
原來,蘇家老爺子名叫蘇南天,膝下有兩子,便是蘇哲的父親和蘇若兮的父親,之後蘇若兮的奶奶去世,蘇南天再娶,並又生下一個兒子,便是三房。
大房、二房和三房本來也算相處融洽,可隨著老爺子年紀越來越大,卻遲遲沒有定下繼承人,他們之間的矛盾也就日益加深。
仗著老爺子的寵愛,以及親娘的偏袒,三房的勢力穩壓大房和二房一頭。
所以大房和二房才聯合起來與三房對抗。
聽到這裏,韓塵才恍然大悟,簡而言之,大房和二房是一條戰線的,要共同對抗強大的三房。
兩人一邊說著,已經來到了一個院子,上邊寫著“閑月居”三個大字。
蘇家的每個院子,都有這樣一個雅致的名字。
蘇建林、王蘭、蘇哲、薛耀華早已在屋裏等候。
“嶽父,嶽母。”
韓塵連忙上前一步打招呼。
“你就是韓塵啊。”
蘇建林上下打量了韓塵一眼,神色頗為尷尬,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錯,小婿的婚書,想必嶽父已經看過了吧。”
韓塵問道。
蘇健林還沒說話,一旁的王蘭便插嘴道:“什麼婚書?我可沒瞧見,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我們家若兮可是金枝玉葉,怎麼可能跟你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訂親呢!”
聞聽此言,韓塵的瞳孔驟然一縮。
蘇若兮也是愣了片刻,這才說道:“媽,你說什麼呢?那天是您親自帶著我去找韓塵求情,他才答應幫我們蘇家渡過難關,難道你都忘記了?”
王蘭撇了撇嘴,“就他這窮吊絲的樣子,有本事幫我們渡過難關?若兮,你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如果不是韓塵的話,那錢老那邊是怎麼回事呢?”蘇若兮問道。
王蘭哼了一聲,說道:“我已經打聽過了,是徐大師答應給錢遠橋畫三幅畫,錢遠橋才同意把我們的債給免了,哼,徐大師的三幅畫,價值起碼十八億,算起來錢遠橋還占便宜了呢。”
蘇若兮點了點頭,“沒錯啊,韓塵正是徐大師。”
“就他?”
王蘭上下打量了韓塵一眼,道:“女兒啊,你睜開眼睛瞧瞧,這小子渾身上下都是窮酸氣,哪點像是一位書畫大師了?恐怕他連給徐大師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