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彼岸花開(3)

裁縫店的相遇,注定了他們永遠的擦身而過。

洛閻認出了花葬夢,口口聲聲要求對她負責,但佳人已經不認識他,在她心裏他隻是王爺而已,她的心裏,藏著另外一個人。

而那個人,是他的四哥夜染——

“聽說了嗎?有個人不知死活的說,要將洛玉公主已經枯萎的彼岸花給複活,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在禦膳房角落中,有兩名宮女值夜班路過,她們的談論聲不大,卻正好進入了禦膳房內殿。

“哈哈,這是誰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她敢把彼岸花給複活了,我就頭砍下來給她當板凳坐。”

“算了吧,你可知道?就算那仆人複活不出彼岸花,也不會有事的。這次可是有夜王爺擔保的,別人可是大有來頭,這下你可不要胡說。”

“什麼,夜王爺為了仆人擔保,還能夠把枯萎的彼岸花盛開,這是不是有問題啊?而且那彼岸花可是已經枯萎了兩年,根本不可能在複活的。”

“咱們心裏麵清楚就行,反正那仆從不知天高地厚的。”

“那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好像是夜王爺手下的人,我也不知道,等過了半個月後,不久知道事情真相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而在禦膳房內,有人正埋頭品嚐著美食,咬了口雞腿,喝了口小酒,手臂枯瘦黝黑,白發蒼蒼,翹著二郎腿,吃的好不自在。嘴裏念念有詞,“這皇帝老兒的口味可真叼,來皇宮果然沒錯,這吃的喝的就是不能和外麵的相比。”

不過想到剛剛宮女的談話,他搖搖頭,真不知道是哪個小鬼放話,把枯萎的花養活,半個月的時間,未免太過自信。就算是他,也要整整用兩年時間,而且沒有幾成把握能夠將壞掉的種子養活,什麼樣的臭小鬼,半個月後,他可要來看看。

要知道,他可最喜歡看戲了。

這段時間花葬夢埋頭思考如何將彼岸花複活,什麼都試驗完了,也無法將枯萎的花複活。

這天,她百無聊賴的蹲在小湖邊上,一籌莫展。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隻有十天的時間,她現在連一點頭緒也沒有,根本沒有找到能夠讓枯萎的花複活的方法,她是法學醫,但不是植物愛好者。

對於植物的培植,她完全不了解。

“天啊,早知道我就不學法學醫,直接多了解下植物就可以了!”什麼叫後悔,花葬夢此次嚐到了後悔。

或許老天看她得瑟太久,專門給出這麼一個難題。

一邊花葬夢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到後麵有人慢慢前來,玄黑色袍角漾起水波般的水紋,鑲金絲線盈盈發光,勾勒出飄逸的風采。

一把折扇玩轉在他的手指尖,唇角微微勾起,緩緩來到花葬夢後麵,大手一撈,花葬夢一個不穩,跌入了堅硬的懷抱中,淡淡檀香味將她籠罩其中。

上方的人低低一笑,“小丫頭,你可讓我好找,竟然躲到這裏來了!”

花葬夢一驚,抬手準備朝那人打過去,誰知道那人早有準備,精準的捉住花葬夢的手腕,將她禁錮在懷中。

軒轅月輕輕歎氣,“小丫頭,我為了找你都找瘋了,你倒好,跑到皇宮中來當宮女,宮女有什麼好的,不如當我的丞相夫人更好些。”

老不正經!

花葬夢黑線,她沒有想到在這裏還能遇見軒轅月大變態,真是怎麼也甩不了。但她怎麼會親自承認自己是花葬夢,她讓自己身體發抖,細弱蚊聲,“你……你要幹什麼……”

聽到這聲音,軒轅月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疑惑把花葬夢從懷中推出來,讓她正視自己,眼底一閃而逝的詫異。

眼前這女孩的眼神充滿了怯弱,害怕,右臉處是塊大大的紅斑,讓人看不清原來麵目,加上她整個人處在害怕中,根本不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頭。

看都這人的麵容後,軒轅月有些失望,加上這人歪瓜裂棗的,根本不是他要找到人,知道不是花葬夢後,軒轅月立馬放開了她的手,“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眼見軒轅月要走,花葬夢便知道他沒有認出自己,她的右臉是大紅斑,又讓眼抬高,鼻子扭曲,嘴巴斜歪,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驚悚,能讓軒轅月認出來,那才有鬼呢!

不過,她可不準備放過軒轅月,看他那麼嫌棄自己的樣子,一絲詭計在她的眼底升起。突然,畫風一轉,花葬夢的雙眼亮晶晶,直勾勾的朝軒轅月撲過去,“你是丞相大人,我認出你了,大人你好帥啊,能不能別走,就留在這裏陪奴婢玩玩嘛,奴婢空虛寂寞冷!”

空虛寂寞冷?

什麼鬼?

軒轅月抽抽唇角,他費力扒開纏著腰部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這下他可以肯定,這麼花癡醜陋的人絕對不是花葬夢。

剛剛從背影來看,覺得有些熟悉,而且她的氣息也像及了那丫頭,誰知道堂堂的丞相大人也有看錯的時候,招惹到他最厭惡的類型。

“大人,你不要走嘛,你知道奴婢每天每夜都在想著你,做夢都夢見你,每天都思念著你,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很難過啊!”花葬夢在抱緊了幾分。在軒轅月看不見的地方嘿嘿一笑。

軒轅月,你這個老狐狸,被姐纏上了吧!

而此時,得知花葬夢往湖邊散心的夜染急匆匆的過來,洛閻緊緊在身後跟隨,而當他們看到的場景便是花葬夢深情告白軒轅月,緊緊纏著不放開他。

洛閻瞪大雙眼,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是怎麼回事!”

夜染站在那裏,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相擁的兩人,特別是花葬夢的話清清楚楚的傳入他的腦海中。

你知道奴婢每天每夜都在想著你,做夢都夢見你,每天都思念著你,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很難過啊!

她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說過,偏偏對著軒轅月那樣的男人說,女人,你的心裏麵難道隻容得下一個叫軒轅月的,而容納不下叫夜染的人嗎?

你的心,真狠!

袖下的手緊緊握起,最後無力放開,夜染垂下眸子,是時候該放了她,女人,既然你這麼不想待在我的身邊,那我就放了你。

他快速收回視線,拂袖而去。

洛閻看看那邊的兩人,落寞的收回視線,緊緊跟著夜染離開。

而花葬夢並不知道夜染和洛閻將他們的一切收在眼裏,也不知道夜染誤會了她和軒轅月的關係。

還在無賴的纏住軒轅月,“大人,奴婢仰慕你很久了,你就從了奴婢吧!”

說著羞澀的埋下頭,看得軒轅月心驚膽戰。

他臉色鐵青,頭上青筋暴起,但為了不想破壞自己好不容易塑造起來的完美形象,又不敢當眾發脾氣。身邊的宮女個個怪異看著他們,匆匆離開。

軒轅月這下子,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能不能鬆開?”軒轅月現在很想把身上的女人甩出去,然後快速換身衣服,洗掉這髒髒的痕跡。

“不放!”

軒轅月溫和的笑臉下滿滿都是厭惡,他可以肯定,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一定不是那丫頭,要是那丫頭這麼投懷送抱,他自然樂意。

掌中傳點內力,軒轅月不動聲色的震開花葬夢的手,花葬夢吃痛的哼了聲,雙手麻酥酥的,她敢肯定這家夥是用內力把她手震開的。

就勢倒在地上,花葬夢泫然若泣,捂住袖子,傷心的望著軒轅月,好似把他看成了負心漢。

“大人,你好傷我的心啊,奴婢再也不要看見你了!虧你還是一品丞相,太討厭了!嗚嗚……”她憤怒一罵,好似傷透了心,衝了出去,一步一沒回頭看軒轅月,跑的飛快。

那樣子完全沒有剛剛的熱情,而是躲避自己。

軒轅月鬆了口氣,管他有沒有躲著自己,隻要把那麼難纏的花癡女甩開便是。剛走一步,路過的宮女紛紛而過,當看到他腰間令牌,紛紛朝他頷首行禮,他輕輕點頭。

剛走一步,似乎想起什麼。

這令牌隻能說出他的官階,但隻是知道他是一品大人,可剛剛那宮女竟然說自己是丞相,她身上的香味同樣像及了那丫頭,雖然表麵說的很狂熱,但隻是用手臂環住自己,並沒有過多的越距。

更重要的是,皇宮裏麵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醜的丫頭!

光是她臉上的紅斑就不能召集進宮,就算召集進宮,也是打雜,做最低下的活。而他剛剛拍掉那女人的手臂時,清楚感覺到她手心滑膩,沒有繭疤,分明就不是做髒活的人。

那麼隻有一個肯定。

那丫頭從頭到尾在耍他。

這麼看來,一定是那個丫頭。

雖然不知道她臉上的刀疤怎麼消失了,不過他可以肯定是花葬夢。

“丫頭,竟然找到你了,你以為我還會乖乖把你放走!”軒轅月勾起一絲邪笑,如花月盛開,瞬間迷倒不少宮女。他的眼中閃爍勢在必得,朝花葬夢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