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威脅書呆子

“行了,行了,你別對我支支呼呼,呼的我頭都大了,我是個粗人,可不是你們這些整天抱著書看的書呆子!”那人無奈搖搖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花葬夢好奇看過去。

那是三天前,落難的讀書人,他長相算得上清秀,也可以說是平凡,唯一與之不符的是,他有一雙十分好看的眼睛,竟然帶著淡淡的紫色,當時,也是因為這紫色的眼睛,讓花葬夢萌生了讓她留下的念頭。

唯一對他的印象就是,他是個書呆子,整天都是子曰子曰的,搞得老虎寨這群粗人整天捂著耳朵,受不住書呆子念經的語氣在他們的耳邊摧殘。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花葬夢在看他,斯文的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雪白無比的手臂,能清清楚楚看到流動的血管,費力的將木桶中抓來的蚯蚓丟進魚塘裏麵,搖搖欲墜的,深怕他隨時會跌在魚塘裏。

隻是僅僅喂了一會兒魚,便累的滿頭大汗,弱不禁風的樣子仿佛風都能把他吹倒。

“喂,書呆子,你過來!”花葬夢朝他招手,書呆子趕緊放下那桶蚯蚓,擦著手往她這個方向走過來。

“二當家。”

“嗯,你叫什麼名字?”

書呆子一愣,好看的眼睛泛著漂亮的紫色光芒,昏黃的陽光照耀,襯得他的肌膚雪白,絕美異常。不過,書呆子一說話,立馬就打破了這唯美失神的畫麵,“小生字月軒,二當家直接喚小生名諱便是。”

花葬夢額頭上冒下條條黑線,“你能不能,說些人話。”

“小生說的正是人話!”月軒很篤定的回答。漂亮的眼睛帶著些許疑惑,“莫非,二當家說的不是人話?”

額,花葬夢無言以對。

“書呆子,過來,我跟你說!”拉起月軒往大樹下方走去,離人群有些遠了他疑惑看向花葬夢問道,“二當家想要和小生說什麼,小生的活還沒做完。”

“你急什麼!”瞪了眼趕著投胎的書呆子,花葬夢撇撇嘴,“你不是讀書人嗎?正好可以教我認識這個古代的字體!”

“這個古代?”敏感的抓住花葬夢口中的詞語,書呆子突然笑道,“莫非二當家不是這兒的人?”

糟糕,說漏嘴了!

花葬夢捂住嘴,打著哈哈,眼神閃爍飄忽,“你剛剛肯定是聽錯了,肯定聽錯了!”見對方明顯是不好糊弄的主,還要追根問底,她索性轉移態度,學者冬老大惡狠狠的抓住月軒的衣領,“我讓你教就教,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還有,其他的活,可以不用做了,今天就開始教我識字!”

“二當家,你好粗魯的對待小生!!”對方那張眼淚汪汪,又十分委屈的小臉看著她時,一種罪惡感從花葬夢的心底升起,像是掩飾罪惡,輕輕咳了咳,“要是沒有那麼廢話的話,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對待你呢,我的小乖乖!”

放開了月軒的衣領,輕輕拍了拍胸膛處莫須有的灰塵,一臉無賴的笑道,“反正啊,小乖乖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哦!”

小乖乖……

對於這個稱呼,月軒也不敢反駁,怕叫出更心驚膽戰的。他眼淚汪汪的答應,突然發現書呆子這個外號是極好的。

“二當家,隻是小生有一事不明?”

“何事?”跟著書呆子,有樣學樣。

月軒托著下巴,圍著花葬夢來回轉了一圈,這才說道,“小生覺得你談吐皆是受過教養,為何會連識字也不會?”

本以為在土匪窩中,隻有看似親和的二當家不說髒話,說話又極其斯文,沒想到突然讓他教識字,這可是讓月軒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他還沒有答應,這是被逼的。

“這個呢,說來話長……”在花葬夢要說的時候,月軒拉長了耳朵,準備把這段極其淒涼的故事聽得清清楚楚,哪料後麵就沒有後麵了。

“然後呢?”月軒隻能提醒某人快點說。

花葬夢挑眉,“我有說要對你說這個原因嗎?”

我倒——

月軒語塞。

“二當家,這個念君字,不是月字,你念錯了!”兩天過後,老虎寨安安靜靜,土匪們也開始嚐起了勞動的快樂。而正在這樣安靜祥和的環境中,一道訓斥聲嚴厲的響起。

巡邏的土匪路過,聽到了房間的責備聲,他們不由的搖搖頭,也不知道二當家學這些文字是何苦呢,在這裏自己自力更生,大夥完全可以不用識字也能過一輩子,何苦遭罪呢。

他們真是不懂二當家是怎樣想的。

“啊啊啊,你說這個字怎麼這麼難嘛!”雜亂無章的桌子上,花葬夢無力的趴在髒兮兮的桌上,懶洋洋的,已經沒了剛學習的鬥誌。

月軒極其無奈,“二當家,子曰……”

“停!”在書呆子又要說出長篇大論的時候,花葬夢趕緊擺手叫停,她這完全是自找死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怎麼長了個唐僧在自己耳邊念念叨叨的。

月軒立馬乖乖閉嘴。

花葬夢趴在桌上,“你先讓我休息一下吧,就一會兒,然後咱們再繼續念書。”

月軒想了想,確實苦了她了,不過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學習力度,僅僅隻是兩天時間,大部分的文字已經掌握好,要說,這些文字,可是他們從小開始學習,逐漸認識,但她僅僅用兩天時間就學會了。

這個人懶起來像隻豬,一旦學起來便認真無比。

輕輕的用棉被蓋在她的身上,月軒拿起桌上被她壓著邊角的紙張,看著上麵娟秀,大氣的字體,唇角微微勾起。

他小心的拿著紙張走了出去,關上門的那刻,紫色的幽光一閃而逝的深邃。冬老大扛著被剝了皮的孢子,笑哈哈的來到花葬夢的房間,“二弟,你看,我打了什麼回來。

“且慢!”月軒擋在冬老大的麵前,阻止他再進一步,“二當家現在休息,要是有事,可以等她睡醒再說!”

“咦?你這書呆子,反了你啊,老子看自家兄弟有什麼不好的。需要你一個外人在這裏指手畫腳的,你信不信,老子一拳打得連你媽都不認識!”冬老大本身就粗魯無比,就算麵前是讀百書的書呆子,他也毫不客氣打得滿地找牙。

與這種粗人說話,月軒臉色有些難看,“這個自然不是!隻是,這幾日二當家熬夜練習識字,今天也累著了,所以才想著不要打擾她休息的。”

“哎,你早說嘛,既然二弟休息,我就先走了!”倒是冬老大十分的灑脫。

見冬老大要走,月軒趕緊叫住他,“等等……”

“又有啥事啊!”冬老大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對方是書生,他才懶得這麼好脾氣的說話,早就一個拳頭招呼過去了。

“老大,你別氣,小生隻是想問你一件事情,這裏不方便,我們到那邊說說!”月軒拉著冬老大到邊上石頭後方,發現這裏比較隱秘,也沒人注意到他們,這才問道,“不知,二當家的名字?”

“哦,看你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你自己怎麼不去問他!”冬老大一臉鬱悶。

月軒麵有難色,解釋道,“小生不好問二當家,隻是想知道二當家的名諱,還請老大告知。不知二當家是否之前姓歐陽?”

“哈哈,二弟呀,才不是這個名字,也不知道爹娘怎麼回事,取了個女子名字,叫什麼花什麼夢。”冬老大一下子想起來了,“對,花葬夢!”

“不是這個名字?”月軒眼神閃爍了下,他又問道,“那這個會不會不是她的真名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問的話,就問二弟吧!當時啊,二弟也是為了救朗兄弟,然後隻身闖入了山寨裏麵,雖然呢,與二弟認識的時候,。有些磨合和不愉快,不過,我是很感激他的,畢竟,他讓我們沒有靠搶百姓們的東西過活,讓我們知道了什麼叫做自力更生。”

冬老大說著,而月軒也認真的聽他說話,“關於二弟的從前,她從來都不說,隻是時不時的冒出一些新鮮花樣。都是些我們沒有見過的東西,關於她的長篇大論,這些啊,我們都不知道她是哪裏學來的,其實,要是沒有二弟,就沒有我冬老大的現在,隻要誰敢對二弟不軌,我冬老大定會性命保護!”

聽完冬老大講完這些都是誇讚花葬夢的話,月軒附和道,“那確實二當家挺能幹的,小生也是托二當家的福分,可以與大家認識。想必現在二當家醒來渴了,小生燒掉熱水,告辭!”

“嘿,這個書呆子不說子曰的時候,挺正常的嘛!”冬老大哈哈大笑,提著袍子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冬老大離開後,並沒發現月軒突然消失在了後方。

花葬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伸伸懶腰,卻發現屋中空無一人。“咦,書呆子呢?”

她出了房間,在房間待了整天,有些悶,想要散散步。剛關上門,狗大急匆匆奔到花葬夢麵前,黢黑的臉上紅彤彤的,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