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新沂粉撲撲的紅臉蛋,晏晏笑得也很開心:“你可不要辜負我的期盼啊。”她拍了拍新沂的肩膀,像一個沉熟穩重的老者,故作深沉地開口:“咳咳,你可要幸福才行。”
新沂開口,她對晏晏的感激用言語已經無法表達:“謝謝你,真的。”
總覺得說謝謝還是不夠,她鼓足勇氣張開雙臂抱住了晏晏,這個動作在尋常人的身上在自然不過了,可是新沂一生活的小心,受到的教育也是保守而封建的,如今她能主動擁抱晏晏,讓晏晏吃驚不已。同時更為她而開心。
“新沂,你能為了愛情改變自己,我很開心。”
新沂笑得開懷,卻心中任有忐忑著不知道該不該說的話。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新沂本以為晏晏回來是想找殿下重歸於好,可是……
思索了很久,新沂才繼續開口:“殿下心裏眼裏都是那個九妃,你若是回到王城,我怕殿下對你隻是覺得新鮮,我怕日後你……”
“怕我日後在宮裏的日子不好過?”
新沂點點頭。
晏晏一把拉過一直在身後站著低著頭的神仙哥哥,他還正在那兒裝太監穿的不亦樂乎,猛然被人家拉住手。
驚愕地抬起頭來。
比他還驚愕的是新沂:“臨渙道長?”
“正是在下。”本來是無比驚訝的,但還是要裝作鎮定的模樣,微笑著回答道。
“你們!”
新沂看著晏晏和臨渙拉著手,想到從前宮中傳的沸沸揚揚的傳聞,明了了一切。
但此刻她不再是同大家一樣是鄙夷和嫌棄,而是由衷地讚歎:“真好!”
“所以呢,你不用擔心我,我這次回來,就是因為王城遇難,來幫忙的,等事情過去,我就會離開了。”
“那麼……”新沂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真的是妖嗎?”
晏晏笑了,笑容裏夾雜了千百種意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至少現在,她們兩個是好朋友,不分關係,沒有地位限製,隻是朋友,知道那麼多,又有什麼用處呢?
新沂也不在追問,傍晚的風吹過,吹散了深宮佳人的心事,吹來了她夜夜期盼的自由和愛情。
“燕妃娘娘,殿下喚您進去呢。”李德全叫燕妃娘娘叫的習慣,不太好改了,他弓著身子在晏晏耳邊說著。
她便告別了新沂,同李德全進去。
“要不然你先回班府去,晚一些我在回去和你們會麵。”晏晏轉身對臨渙說著。
他卻挑起眉角:“怎麼,你這是打算背著我和歐陽若空做些什麼?”
“你想什麼呢!”晏晏使勁兒拍打著神仙哥哥的胸膛:“我就是怕班陸離自己在府裏出危險嘛,你快回去,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每次都拗不過晏晏,臨渙隻好很不情願地離開。
走進承歡殿,晏晏看著床榻上的歐陽若空,總覺得他的起色好了不少。
“怎麼了?”晏晏坐在歐陽若的床邊上。開口問道。
“隻是有些事想找你來商量一下。”
“什麼事?”晏晏挑眉問道。
“就是朕在想。”歐陽若空頓了頓,繼續道:“朕想,把後宮那些,朕很久未曾臨幸的妃子,都……”
歐陽若空好像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晏晏很快就明了,她回答道:“都遣散回家去?”
歐陽若空笑了笑,點了點頭。
“怎麼,忽然這麼開明了?”晏晏豪爽地拍了拍歐陽若空的肩膀:“沒看出來呀,小夥子很開明嘛。”
歐陽若空正色地說道:“怎麼同朕說話呢。”
晏晏知曉他在開玩笑,便嘻嘻哈哈過去了。
“我明日便到後宮走一趟,看看哪些人想回家的,我就弄個小本本都給記下來。”
歐陽若空倒是捕捉到了亮點:“你會寫字麼。”
“你不要小看我好不好!”晏晏瞪著眼睛:“我離開你的這幾年,可是很用功在讀書的好不好,現在的知識儲備,可不比你差。”
晏晏和班陸離此刻更像是像是多年的老友,沒有戒備沒有拘謹,說話聊天就像是普通的朋友,許是晏晏從未愛過歐陽若空,從頭至尾都當他是自己的哥哥,即便當時被九尾狐奪走,生氣的隻是自己失去了被人寵愛的虛榮心,而不是生氣自己身邊的人被奪走。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那個幸福。
晏晏當晚和歐陽若空告別以後便回了班府,本來說允許她住在偏殿的專門招待重要賓客的屋子裏,但是晏晏質疑要回班府。
她笑著摸摸腦袋:“畢竟現在,那裏才是我家嘛。”
回去的時候,晏晏還從禦膳房討了點剛進宮而來的南疆的葡萄,又甜又大,班陸離最愛吃了,她整整裝了一籃筐,滿足地回了家。
走進班府,本想悄悄地給他們兩個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推開門的瞬間,兩個大男人一上一下趴在床上,而且,班陸離是沒有穿褲子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屋子裏傳來晏晏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屋子裏傳來班陸離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屋子裏傳來班陸離和晏晏的尖叫聲。
“你們叫夠了麼?”臨渙淡定地起身,係緊了自己的褲帶,走到晏晏麵前:“你會把狼招來的。”
“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晏晏氣得說話也說不清楚:“竟然敢背著我,背著我做這樣的事情!!!!”
“你知道我們在幹嘛麼。”臨渙依舊淡定自若。
“還用知道?我長這倆大燈籠是擺設?”晏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服氣地說道。
“我以為那隻是條線。”
本來就激動的不得了的晏晏,還被神仙哥哥這樣損,心中百轉千回,她眼淚汪汪地望著這對奸夫淫“夫”,指著床上的那個,痛心疾首地開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要說他在幫我拔火罐你相信麼。”班陸離可憐巴巴地走過去,用背朝著晏晏,開口說道:“你看,這還留下了印子。”
拔火罐是西域傳來調理身子的秘術,晏晏怎麼可能知曉,她望著班陸離背上那一個個火紅火紅的圓形印記,心裏更加抑鬱了。
“臨公子,您能解釋一下,您把班先生的後背嘬成這個樣子,有什麼感想嗎?”末了還補充一句:“你的嘴看上去沒有那麼猛耶。”
晏晏望著班陸離,步步後退:“人家都說好朋友是搶走自己丈夫最容易的人,我從前都不相信,今日真的見識到了!!”
班陸離都要哭了:“我是個男人啊,我是男的啊!!!”
晏晏才不理會他,她哭鬧的厲害,轉身就準備負氣離開,卻被身後的神仙哥哥扯住了胳膊,他淡淡地在晏晏身後開口:“你是不是還演上癮了……”
晏晏瞬間被人家看透,羞辱極了。
“……”
“差不多得了。”臨渙白了一眼:“我今兒累得慌,幫班陸離那個家夥拔火罐,腰酸背痛的,快幫我按摩按摩。”
臨渙還是很好心地幫晏晏找了一個台階下。
“好嘞!”晏晏瞬間應聲下來,臨渙坐在椅子上,鳳眼微眯,晏晏慢慢替他按摩著肩膀,從頭至尾,班陸離都是崩潰的。
他沒在的這幾年他們兩個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居然完全不了解晏晏的習性了。
正發著呆,丫鬟端著一大盆葡萄走進來,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開口:“觀姑娘,葡萄洗好了。
“放在桌子上就行。”晏晏甩手道。
這葡萄一進來,班陸離眼睛瞬間就直了。
“這是今兒從南疆快馬加鞭才運回來的,我特地拿回來了點。”
班陸離已經處於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這幾日他連飯都沒有好好吃過,更何況是葡萄?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葡萄,不一會兒的功夫半盤子就沒有了。
“你慢點吃,小心不消化了。”
晏晏站在臨渙身後給他按摩肩膀,神仙哥哥就時不時給她喂幾顆葡萄,簡直比蜜還甜。
“你倆能不這麼時時刻刻秀恩愛麼。”
班陸離滿臉黑線:“臨渙,一會兒你還要繼續給我拔火罐。”
臨渙吃葡萄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還要拔?”他好像聽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對啊。”班陸離忽然換上了一臉享受的表情:“可舒服了。”
晏晏在後麵聽得雞皮疙瘩亂掉:“怎麼,需要我回避麼,會不會很黃很暴力……?”
“主要是怕我這麼帥氣的身板,你看了會忍不住撲上來。”
班陸離一臉的自戀。
“自戀是病。”晏晏微笑著提醒他。
“你差不多已經是重症了。”臨渙好補充道。
“你們倆夫妻每天是不是要做任務,氣死一個人你們的功力就能更上一層樓,然後氣死的人數多了就練就神功,走上人生巔峰了?”
班陸離覺得自己下一秒都要口噴鮮血了。
“並沒有。”臨渙開口:“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班陸離的血已經升到嗓子眼了。
那天晚上這三個人吵吵鬧鬧到了半夜,直到後半夜才堅持不住昏睡過去,他們擠在一張床上,臨渙手裏還握著火罐,火罐貼在班陸離背上,而晏晏,趴在神仙哥哥的背上。
就這樣一直到天亮。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