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說的人,正是本宮

司清源皺著眉頭,不理解的道:“王天師替朕分憂解難,怎麼會惹惱了上仙呢?”

“皇上有所不知,小鬼之事乃是天機不可泄露,王天師為了江山社稷泄露了小鬼,讓上仙知道了,上仙發怒,這才遷怒於王天師啊!”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慕莘雪若不是她之前從翠兒那裏知道他們的計劃,現在也應該跟著點頭附和了吧?

藥雪月像是剛剛才注意到皇上手中的黃紙一樣。

“皇上快看看吧,快看看王天師拚死也要為皇上泄露的小鬼是誰吧?一定要除掉這個禍害啊!”

台階下幾個有眼力色的大臣也附和道:“是啊,皇上,快讓我們找出這個小鬼吧!不能讓王天師死的冤枉啊!”

在眾人的麵前,皇上鄭重的打開黃紙,認認真真端詳這張紙,隨後像是狠狠的吃了一驚,呆立在當場,臉色異常難看。

這張紙上隻有一個女人的麵貌,眼睛、鼻子、嘴巴,無一不是他曾經夢裏的人,這個人他很熟悉,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藥雪月好奇的湊上前去,隨後驚訝的捂住嘴巴,低呼一聲:“呀,是皇後娘娘。”

這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司清源瞬間變了臉色,快速的將紙折起來放進袖子裏,指揮著眾人道:“回到宴席上去。”

眾人回到宴席身後,司清源依舊命人獻上舞蹈,和大臣們一起歡聲笑語,但是大殿裏始終彌漫著一絲血腥的氣味,而氣氛充滿了詭異,誰也不肯開口揭穿皇上那張紙的秘密。

其實司清源自己食不知味,他真的很不能明白,為什麼天師說的小鬼居然是她。

他看了一眼安然自得的慕莘雪,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這樣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很久,離散席的時辰隻有一個時辰了,藥雪月有點著急,要是皇上一直這麼偏袒慕莘雪,那她今天的計劃就全做不下去了,她向台階下的林大臣使了使眼色。

林大臣立刻會意,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打斷了歌舞上前啟奏道:“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司清源想也不想就拜拜手:“今日不議事,隻論歌舞。”

“皇上,您這樣自欺欺人,有什麼效果呢?”林丞相突然提高了嗓門,跪下道:“還請皇上立刻將紙上的人獻出來,”

“這不是說了今日不議事嗎?”司清源麵色微帶薄怒。

“難道你是希望王天師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喪命嗎?若是此小鬼不除的話,會傷害到我朝的祥瑞啊。”另一位大臣站了起來,拱手行禮道。

煞時間,台階下的人紛紛交頭接耳,皆是勸皇上交出小鬼的意思。

司清源更加的心煩氣亂了,頭也越來越疼了,他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強迫自己清醒,他要控製好這個局麵,不能將慕莘雪是小鬼的事透露出去。

慕莘雪一看便知道他的頭痛症又犯了,剛想用手去攙扶他回宮,另一邊的藥雪月卻手疾眼快,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道出了一顆小小的藥丸來,動作親昵的將那血紅的藥丸喂皇上服下,還自言自語的道:“幸好,幸好王天師之前在我這裏存了許多藥丸,真的要感謝王天師的一番苦心啊!”

慕莘雪的手呆立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台下的議論聲更大了,她最終下定了決心,對著台下的大臣道:“王天師說的人,正是本宮。”

台階下的林大臣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皇後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說。”

慕莘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本宮有沒有亂說?難道林大臣心裏沒有數嗎?”

“娘娘真是折煞微臣了!微臣又不是王天師,怎麼可能會知道這黃紙上的是誰呢?”

這個林大臣果然是老奸巨滑。

司清源吞了藥丸後,嗆了好幾口都沒反應過來,他的腦子裏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見,隻看到一雙塗著蔻丹的手向他伸了過來。

隨後他疲憊的閉上眼睛,這個藥性服用後會帶來倦意,這也是他之前堅持不用藥的原因。

藥雪月從他的袖子裏取出了那張法子,當眾打開,一副意正言辭的麵孔,“大家好好看看,這便是王天師所說的小鬼,而這小鬼正是皇後娘娘。”

說完,她便站了起來,走到慕莘雪的麵前,痛心疾首的說道:“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小鬼是姐姐,能否請姐姐給我們一個合適的理由?”

理由?

她們陷害她,自己不找她們算賬就罷了,還向她尋找理由,這不是可笑嗎?

“你不覺得你這像是賊喊捉賊嗎?”慕莘雪冷冰冰的看著她,依舊是那副高昂的氣質,即使處於危險中,她也絕對不低下她的頭。

藥雪月恨得牙癢癢,但是一想起自己的計劃就快要實現了,這個不可一世的皇後娘娘,就快要成為階下囚了。

她不禁忍住了這口氣,遠聲細語的說道:“不管怎麼樣?妹妹是絕對不會相信姐姐是小鬼的,可是上天說的也必定是有理由的,若是姐姐能為妹妹以及下麵的大臣們解惑,相信上天也一定會原諒你的,不會因為你的過失而懲罰整個朝廷的。”

慕莘雪簡直懶得搭理她,她的眼神一轉看到了昏昏欲睡的司清源,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她抓住了藥雪月的肩膀,一邊拚命的搖晃,一邊責罰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麼?”

在昏暗的燭光下,藥雪月一副蒼白的麵孔,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眼睛裏寫滿了無辜,無不讓在場的人為之憐憫。

她可憐的說道:“我,我隻是給皇上吃了皇上用來治療頭疼的藥啊,這些事情太醫也知道,我也是專門拿給太醫看過的。”

那種柔弱的語氣拿捏的恰到好處,真是讓人心生憐憫,若不是慕莘雪知道她罪惡的嘴臉,她都幾乎要相信了。

但她現在考慮的不是這個問題。

“藥?什麼藥?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慕莘雪幾乎要抓狂了,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司清源生病了,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卻偏偏忽略了自己。

慕莘雪長長的指甲幾乎要穿透衣服刺破她的皮膚,藥雪月吃痛的叫了一聲。

柔軟的聲音讓台階下一向嚴肅的陳大臣也都看不過去,紛紛出來,“皇後娘娘,這裏是大殿,不是您的長樂宮,您不應該這樣灑潑的,還請皇後娘娘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