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羞答答的笑意浮在嘴角,偉岸英俊的男子從那日初見時就一直縈繞在腦海,經久不散。
彩霞瞧著自家女子這幅懷春樣,偷偷笑道,“奴婢就知道王爺是記掛姑娘的,這不就等不及派人來接姑娘了嗎。”
聞言燕紅露出得意的笑,這四人裏她容貌最為出挑,王爺自然是喜歡她的。
素手抬起,輕輕劃過自己光滑的皮膚,笑容嫵媚。
話音才落,四個丫鬟直接繞過她們的房間,走向左側綠玉的房間。
四周一片靜默,眼看著燕紅的臉逐漸暗下來,彩霞“噗通”一聲跪下來,瑟瑟發抖。
手重重拍在桌上,陰鬱的眸子仿佛要凝結成冰,三個字在唇齒間來回攪動,“滾出去!”
燕紅一聲令下,彩霞如獲大赦,匆忙離開。
梳洗打扮後的綠玉容貌愈發嬌俏,透露著一股似水的溫柔,施施然走到燕紅麵前,暗暗抬眼看向她,抿著唇笑。
見燕紅不理她,綠玉眼中劃過一絲不悅。
“姐姐。”
燕紅回頭,瞥了她一眼,應了聲,“你來我這兒做什麼,還不去陪王爺,仔細耽誤了時辰。”
“王爺哪兒有姐姐重要。”綠玉幽幽歎息,坐下,握住燕紅的手,“我原以為,姐姐會最先入王爺的眼,不曾想妹妹捷足先登,搶了姐姐的機會,我心裏很是不安,可還請姐姐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搶姐姐的恩寵。”
燕紅的臉色微微緩和,綠玉繼續道,“姐姐受了苦,妹妹一定會記著,絕對不會讓姐姐白受那麼多委屈。”
想起正事,燕紅反握住她的手,認真道,“我們姐妹一起要齊心,才能在王府站穩腳跟。”
綠玉點頭,露出誌在必得的笑意,“姐姐放心。”
……
長信殿內,綠玉不禁彎起嘴角,仰慕的望向坐在案前的男子,蓮步輕移,跪在地上,柔聲行禮。
半晌,也不見王爺叫她起身。
笑意淡了幾分,又道,“奴家給王爺請安。”
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
她正欲要開口,對上一記深邃的一雙冰眸,立刻止了嘴,一直跪著。
綠玉在長信殿過了一夜,數不清的賞賜接二連三的朝著沉玉宮裏送,看這陣勢,大有把王府裏的庫房掏空的準備。
紫娟心疼的揉捏著綠玉的腿,上麵青紫交錯,膝蓋紅腫。
跪了整整一夜,她的腿根本無法直立行走。
“王爺怎麼那麼狠心,為何如此待姑娘。”紫娟取了藥膏,在手心暈開,塗抹在膝蓋上。
綠玉咬牙,忍著一陣陣錐心的疼意,她算是明白了,她不過是被推出來的擋箭牌而已,不過是為了氣王妃罷了。
綠玉抬起下顎,冷聲開口,“不論王爺怎麼對我,如今的我已然是王府裏最受寵的女人,隻要他們以為我是,就夠了。”
綠玉與燕紅是雙生姐妹,一人得寵,一人跟著抬高地位。
綠玉還在房裏休息,燕紅便不甘寂寞的炫耀,下巴恨不得抬到天上去,不拿正眼看人,路人下人不停地行禮,一聲聲請安聽的她心花怒放。
花園裏,各色花卉爭相開放,爭奇鬥豔。
一條青石板路從中延伸,一個丫鬟提著食盒從中路過,低著頭,並未看見另一側的燕紅。
手腕上戴著王爺新賞的玉鐲,成色極好,襯得肌膚白皙光滑。
“哎,你!”彩霞指著她,不滿道,“叫你呢,還不過來,沒看見燕紅姑娘在這兒?”
丫鬟快步走過去,“奴婢該死,請姑娘莫要見怪。”
“罷了,我今日心情好,不與你一般見識。”燕紅嗅著空氣裏的香氣,看著她手中食盒,問,“這是何物?”
“是王妃的早膳,燕菜雞絲粥。”
“王妃的?”燕紅冷笑幾聲,“王妃哭了一夜,想必沒有胃口吃東西,這樣吧,你把食盒放下,趕緊回去吧。”
“啊?”丫鬟愣住了,為難的看著燕紅。
“怎麼?你不願意?”燕紅瞬間變了臉,冷冰冰的打量著她,眯起雙眸。
好了傷疤忘了疼,被她打傷的丫鬟還在床榻上躺著,不過兩日,她便把先前的事拋之腦後,什麼王妃,她隻知綠玉是王爺心頭上的女人。
昨夜綠玉在長信殿的時候,朝陽閣裏的哭喊聲可一直沒斷過,聽著彩霞傳來的話,燕紅笑了整整一夜。
“姑娘別難為奴婢,奴婢怎麼也不敢違背王妃的話啊!”奴婢急得快要哭出來,說出的話也帶著一股哭腔。
“放肆!”
燕紅抬起手作勢就要打,丫鬟下意識抬起手擋住,沒有料想到她會反抗,燕紅瞬間變臉,一腳踢在丫鬟的肚子上。
丫鬟到底不是吃素的,無緣無故被踢了一腳,先前乖順的模樣消失的一幹二淨。
“你還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給挖出來!”
“我家王妃說了,若是有外人對奴婢們動手,隻管還回去。”丫鬟站起來,捂著肚子,額角冒出一層薄汗。
燕紅不屑的嗤笑著,隻當丫鬟是隨後說說而已,可不想丫鬟說到做到,突然拽著她的發髻,扯下兩根發簪,順勢扯下兩縷青絲。
片刻後,丫鬟被按住,重重的跪在地上,膝蓋生疼,一頭長發被燕紅全部絞下,落在地上,風一吹便散開。
女子視發如命,斷發是大罪。
丫鬟麵無死灰的看著那一縷縷離自己遠去的青絲,落下兩滴淚。
燕紅得意的笑出聲來,譏諷冷漠,丟了剪刀,打開食盒,拿著勺子攪動著冷下來的燕菜雞絲粥,撇了撇嘴。
“行了,這粥我也不要了,你還是趕緊拿去給王妃吧,別耽誤了她用早膳的時辰。”
燕紅笑盈盈的回到沉玉宮,將此事告訴給綠玉,不曾想綠玉第一次衝她發火。
“此處是司王府,她頭上還頂著司王妃的名聲,我們呢?什麼名分都沒有,你怎麼能與她正麵相抗呢!”
燕紅一滯,不以為然,“怕什麼,王爺對她已經失去了耐心,昨夜不還為了你冷落她了嗎,隻要你對王爺吹吹枕邊風,天上的星星王爺都會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