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猶豫著要不要拉住周嘯海,兩手垂下,略略曲膝,嗓音甜膩,“王爺,我讓小廚房準備了清爽可口的蓮乳糕,您要不要進百花堂裏嚐嚐。”
精心裝扮下,眉眼神韻與慕莘雪越發相似慕莘雪,含水雙眸輕輕一抬,幽幽望向周嘯海。
周嘯海眼前一晃,鬼使神差的握住慕莘雨的手,一同邁進百花堂。
慕莘雨朝著房裏伺候的婢女使了一個眼色,幾名奴婢彎著腰退下,房裏隻剩下兩人沉浸在熏香中。
鮮紅的丹蔻換成了淺粉色,修剪圓潤如海貝,捏起一塊蓮乳糕送到周嘯海嘴邊,笑盈盈的微張紅唇,“王爺,啊……”
周嘯海盯著她那張包含笑意討好的臉,輕輕咬住糕點一角,慕莘雨立刻倒了一杯雨前龍井,雙手奉上。
垂眸斂目乖順可愛,頂著與慕莘雪相似得臉,卻與她有截然相反的性格態度,周嘯海寧願沉迷於眼前的假象中。
花旗端著湯羹走進院子,幾名婢女遠遠的守在一旁,她蹙眉,問,“你們怎麼在外麵,不進去伺候?”
婢女不禁紅了臉,急促抬眸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抿著唇,低聲道,“這時候怎麼進去伺候啊。”
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飄散在半空中,夾雜不時發出的粗喘聲,花旗一下子變了臉,雙手猛然收緊,雙眸染著毒液。
她擠出一抹勉強笑容,道,“既然王爺現在不需要用膳,把湯羹端下去吧。”
婢女想接過她手中湯羹,被花旗躲開,她虛笑了一下,腳下生風,快步離開百花堂。
身後婢女看著她迅速離開的背影不解,她疑惑的摸了摸脖子,悶聲道,“花旗姐姐是怎麼了,好像有點不對勁。”
離開百花堂的花旗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將手裏花了三個時辰才熬好的補湯狠狠砸在地上,香氣四溢。
她狠狠咬牙,“慕莘雨,你給我等著!”
敢搶走她喜歡的男人,她會讓慕莘雨死的很難看。
……
房裏一股曖昧之氣,久久不散,慕莘雨麵帶羞紅的枕著周嘯海的手臂,輕輕抬眸看一眼假寐的周嘯海,嘴邊盈盈笑意不斷加深。
紅唇逐漸逼近,差一點點就要吻上他的薄唇,緊閉雙眸的男人突然睜開眼,冷冰冰,沒有一絲情欲,用力捏住她的手腕,製止她接下來的舉動。
慕莘雨一滯,撞進他的深眸中,臉頰再次不自然泛紅,咬著唇瓣,吐出纏繞曖昧之氣的兩個字,“王爺……”
周嘯海突然甩開她的手,坐在塌邊,拿起衣裳,慕莘雨一下子慌了神,急忙抱住他,可憐兮兮的哽咽兩聲。
嬌滴滴的柔媚嗓音激起一身雞皮疙瘩,“王爺,那慕莘雪你到底還留著她做什麼,反正也用不著她,不如交給我處置?”
她撫摸著現在這張臉,笑容甜美,湊近周嘯海耳邊,輕輕一咬,雙手撫摸著他的胸膛,“有了我這張臉,日後也沒她的用武之地了,王爺你說是不是?”
大掌一揮,方才還緊貼周嘯海身後的慕莘雨被打翻在地,輕輕一動,牽扯傷口,疼得慕莘雨嘴角狠狠抽搐,眼淚差點落下來。
周嘯海根本沒把她當人看,隻是發泄的工具而已。
周嘯海穿戴好,麵無表情的走到她麵前,狠狠掐著她的下顎,逼著她抬頭直視自己,一字一句的提醒她如今的身份,“本王看在慕丞相的麵子上救你一命,如今你已不是慕家的大小姐,別癡心妄想,乖乖的聽本王的話,不然本王隨時都可以讓你死。”
他冷笑一聲,語氣帶著威脅,“如果你敢破壞本王的計劃,仔細你這條從亂葬崗裏撿來的命。”
用力甩開慕莘雨的下顎,周嘯海頭也不回的走出百花堂。
慕莘雨趴在地上,腦袋磕在地上,頓時紅了一片,抬起眼眸,憤恨的盯著周嘯海的背影,咬牙不甘。
……
當日午後,許久未曾踏入璟王府的金曼姬突然出現,與慕容雨迎麵撞上,看見那張與慕莘雪相似無異的麵容,金曼姬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爬。
她狠狠掐著自己的手,忍了又忍,迎麵走去,花旗正在旁邊陪同,慕莘雨瞧見她,微微蹙眉。
“花旗,你不在百花堂伺候,在這兒做什麼?”
慕莘雨瞥了一眼金曼姬,語氣不屑,她被藏在璟王府那麼久,對府裏的事了如指掌,金曼姬抱著什麼心思接近周嘯海她也心知肚明。
本以為二人會起爭執,可金曼姬卻隻是掃了得意如開屏花孔雀一般慕容雨,目露不屑,直接繞過她。
沒有看到自己意料中的好戲,真是可惜。
花旗收回目光,陪著金曼姬繼續向前走,路過慕莘雨身邊時停下腳步,解釋道,“王爺前些日子向皇上開口求旨,從今日起,公主殿下就要住在王府,等待七日後大婚。”
這個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慕莘雨頓時滯在原地,忘了反應,臉上神情扭曲變形,狠狠咬牙,包含怒意的雙眸狠狠剜著金曼姬。
金曼姬回眸一笑,挑釁的揚起下顎,女人間的戰爭在眼神交流中爆發。
“花旗,既然皇上下旨了,那我就是王爺名正言順的妻子,日後還是稱呼我為王妃吧。”
“是,奴婢知道了。”
慕莘雨咬牙,惡狠狠的瞪向金曼姬,這般神色,倒是與記憶裏慕莘雪不同,她細細打量著慕莘雨,挑起眉。
“她不是慕莘雪?”
“不是。”花旗規規矩矩回答,不連帶其他多餘解釋。
金曼姬盯著她胸前的吻痕,噙著笑,一步步走向她,抬起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