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皇看完奏折冷笑不止:“想要霸占明月的國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天霜心裏卻是著實氣憤,這北疆的國土還不是有一大半都是南國的,隻是她隻能將這句話咽在肚子裏,有朝一日,一定會清清楚楚的告訴他!
“陛下說的極是。”千澤瞄了一眼身邊的天霜,附和著,隨後帶著天霜回了暖閣。
一回到暖閣,千澤便將黃逐找來了,天霜能有傀儡蟲這樣高級的蠱物,除了黃逐給的還能有誰給,這個蠱物必須萬分小心的存放,隻要碰到人的肌膚便會附身,不少養此蠱的人都被反噬。
所以現在這種蠱已經很少了,也就隻有黃逐這樣喜歡到處手殘的人才會有。
“是我逼著他給我的,再說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我還沒數嗎!”天霜一句話說完,千澤抿了抿唇,對著黃逐擺了擺手。
黃逐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門口的玄青本以為能聽到千澤怒斥一頓黃逐,誰知道就這麼出來了,心裏異常鬱悶。
“天霜偏心啊。”玄青扭過頭哼哼。
黃逐立刻捂住玄青的嘴巴往外拖,生怕被千澤聽到這一句話,千澤對天霜的占有欲千澤山莊誰人不知,聽到這句話還不跳腳,他黃逐還要多過幾年呢。
屋內,天霜躺在貴妃椅上:“莊裏那麼多事兒你就扔下來了?還不回去?”
千澤甩了甩頭:“你的事兒比較重要。”
“你還是走吧。”天霜瞥了他一眼,千澤笑眯眯的想黏上來,隻見天霜神情懨懨的瞥了他一眼:“你可是明月皇的親弟弟,你留下我可不放心啊。”
聽這話,千澤隻是身子一僵,隨後還是死皮賴臉的黏上前來,玩弄著天霜額頭的發絲,一圈一圈的繞在手指上:“你怎麼能這麼懷疑我呢,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
“你留著我是不是覺得我還有用?”天霜側過身,單手撐著腦袋,眼睛眯起。
千澤聽著天霜的話,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沉聲道:“你這麼看我的。”
“不得不這麼看,我腦海裏想象著你和明月到底又怎麼樣的關係,不過,我實在沒有想到,你是明月皇的親弟弟,那個失蹤的蘇藺。”天霜看著千澤收回雙手,緩緩站起身。
蘇藺,天霜沒見過,她出生那年蘇藺便已經失蹤了,誰也不知道為何,明月派人五洲找尋也沒有一絲絲的蹤跡,憑空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隻是過了五六年,在澤淮那一片疆土,已經有一個千澤山莊名聲赫赫崛起。
然而對蘇藺已經很少有人記得,該忘得都忘了,不該忘得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忘記了。
“我知道,隻要是明月的人你都……更何況我還是明月皇的親弟弟,你心裏有隔閡是一定的,但是霜兒,你該知道我這十年對你如何,如果我真的對你有意思虛假,我就不會把你教的比我還要出色,更不會讓你來明月複國了。”
千澤說完,歎了一口氣隨後道:“我今晚就回去,讓你放心,我一直幫你,你莫要忘記就好。”
看著千澤拿過一邊的外衣披在身上,就是要離開的模樣,天霜也深呼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待我如何,我不想你因為我牽扯在明月,不清不楚,越少人知道你是蘇藺越好。”
千澤回過頭,嘴角終於勾起一抹笑來,上前抱緊天霜,在她耳畔說道:“等你辦完事兒,我們就成親吧。”
“看我有沒有那個命活下去。”天霜伸手理了理他的外衣,無奈的扯出一抹笑來。
千澤這才心滿意足的連夜離開,都沒有和明月皇打一聲招呼。
躺在貴妃椅上,天霜的腦中有些亂,這十年如果是千澤的虛情假意,的確如千澤所說,要利用自己,根本不應該將自己教導的比他還要厲害,但如果是真情真意,明月皇的親弟弟,單這一個身份,就讓天霜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蘇藺當年是多麼的才華,人人皆知。
或許……他是想自己做皇帝?
天霜猛地坐起身來,眉頭緊鎖。
“你這是在思考什麼問題,竟然如此專心,都不知道我進來?”蘇景從身後現出身形來,緩緩的走到天霜的麵前坐下。
天霜有些驚了驚,隨後平靜,整個暖閣也隻有蘇景進來,誰都不會通報嗎,就連滅魂都不會現身。
誰給的特權?
“你怎麼來了?”天霜皺皺眉,現在她已經很煩惱了,這人還來添亂。
蘇景睨了她一眼:“你和千澤……成親了?你知道他的身份……”
“胡說八道什麼。”聽清楚後半句,天霜猛地抬起頭死死的盯著蘇景看:“你知道?”
“你也知道?”蘇景皺眉。
蘇景有些不可思議,但凡知道千澤的身份,天霜都不應該和千澤成親!
天霜解釋:“我才知道的,若不是這一次他來和明月皇敘舊,我還真的不知道,藏得挺深,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還有,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見蘇景沉默不語,天霜開口道:“我們現在是盟友,你該什麼都和我說,而且千澤的身份你也應該心裏清楚,此刻我是防著他的。”
良久,似乎經過很長一段的糾結,蘇景才咬牙道:“當年的事情,和千澤脫不了幹係,就在南國覆滅的前一夜,千澤找到我的。”
軍營帳篷內,蘇景看著分布圖咬緊牙關,南國氣數已盡,再打必定……
蘇景不願看到如此場麵,尤其是南青陽親自指導他武藝,南鸞鳳更是與他同吃同習武,對南國的感情,比明月要更深。
帳篷的簾子忽然被掀開,千澤一身藕色的衣衫,帶著一臉的笑意走了進來,蘇景見此不速之客便是戒備森嚴,握緊劍柄。
“你要不要留南鸞鳳一條性命?”言罷,蘇景精神有些放鬆,點了點頭。
千澤走上前繼續說:“我可以幫你一把,你把她帶去平湖峰頂推下去,我會在那裏接住她帶回千澤山莊,不要問任何問題,隻要說可以和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