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燭焰,越發的幽暗,整個廂房裏,此刻格外的混亂。
嘈雜的聲音,驚擾了在外醉酒的男人,迫不及待的蜂蛹著趕了進來。
不過彼此一個冷漠的眼神,燕雲夙避開了燕離的尷尬,兀自的走進了廂房,望著眼前的狼藉,燕雲夙眉頭緊鎖,直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燕雲夙眉頭緊鎖,掃視著四周,秦語凝此刻怯怯的站在角落裏,手裏還拿著屬於自己的汗巾。
燕雲夙疾步的上前,雙手緊箍著秦語凝的下巴,直接把她逼迫到角落裏,整個麵前也被手指按的殷紅。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憤然的燕雲夙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變得如此的邪惡,她絲毫沒有任何良善的心。
燕雲夙也猜出了個大概,這個丫頭已然聽到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她是顧西涼從燕雲宇身邊拯救而來的女人,一直以來,他都懷疑這個秦語凝的真正目的,這個顛三倒四的女人,讓他根本就不願意再見到秦語凝。
不過,因為顧西涼之前地托付,希望好好的照拂麵前的秦語凝。
一直以來,燕雲夙也曾懷疑,為什麼顧西涼會如此的善待這個女人,她都這般的殘忍暴虐了。
“公子,她故意刺激小姐,說是有話要跟小姐說,說……”
綠意的囁嚅了一下嘴唇,秦語凝的齷蹉言語,讓她根本就不知道從何開始出口。
“好了,你不用說,我都知道。”
冷漠的燕雲夙,直逼著麵前的秦語凝,冷哼著說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就不可能回頭了。”
燕雲夙漠然的瞥了眼麵前的秦語凝,根本就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唔……”
身後的綠意替顧西涼整理著被秦語凝撕扯的衣服,驀地在綠意的眼眸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印記,那星型的痕跡,她認定了是顧西涼特有的記號。
在這個人世間,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長在同一個地方。
“啊……”
綠意激動的捂住自己的嘴,緊張的呼喊著,麵前的這個女人,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顧西涼,顧小姐嗎。
“不,不,不……”
綠意滿含著淚水,激動的望著麵前的顧西涼,鳳舞就是顧西涼。
“怎麼了?”
燕雲夙納罕的轉過身來,綠意的異樣模樣,讓燕雲夙納罕,眼前的這個丫頭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才會如此的異常。
“公子,她,她……”
綠意熱淚盈眶的望著麵前的燕雲夙,難以言表的興奮,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眼前的燕雲夙,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顧西涼。
“她怎麼了?”
有些感情,本就是由內而外的,不可以隱瞞的,順其自然,她就會成為自己心裏的那個女人。
燕雲夙一直逃避著自己的感情,認定了在這個世上,他不過是一個笑話的存在,他是一個卑微的奴婢的孩子,就算有皇族的血液,不過也是被人拋棄的孩子。
“她,她是……”
緊張的綠意哆哆嗦嗦的說著顧西涼的身份,她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主子。
“你是說?”
綠意的緊張,讓燕雲夙越發的緊張,原本冷漠的雙眸,此刻也被些許的溫暖掩蓋。在道觀裏,他以為這個喃喃囈語的女人,跟顧西涼同樣的命運,如今這巧合不能再巧合的事情,讓燕雲夙相信了她的身份,她不是別人,就是那個遭遇牢獄之災,枉自稱呼自己是王妃的女人。
如今,再一次,顧西涼陰差陽錯,也在風四娘的見證下,再次首肯了跟自己的關係,那麼她……
燕雲夙不再繼續往下想下去了,隻是轉身,情不自禁的走到顧西涼的身邊,蹲下將顧西涼抱在了床榻之上。
旋即從懷裏掏出淩目道長送給他的丹藥……
“這丹藥不是救死扶傷的,不會害命,但也不會救命,她的毒隻能由天山雪蓮做藥引,在加上無根之水,配上夏天雪,冬天雨,才能讓她活命……”
淩目道長的話一再的提醒著自己,讓他抬起的手,不自覺的僵持在半空之中。
此刻的丹藥,對顧西涼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那不過是強身健體的東西,又怎麼可能讓顧西涼蘇醒。
“公子,怎麼了?”
不安的綠意,望著麵色慘白的顧西涼,那緋紅的臉頰,讓她看著滲人。
“你們先出去。”
冷漠的男人,黯然的瞥了眼角落裏的秦語凝,那個以德報怨的女人,她應該為眼前的事情買單,不應該眼睜睜的看著顧西涼徹底地殞命,
“夙兒……”
燕離猜測出了大概,進門想要詢問個究竟,不管怎麼說,顧西涼也是她的朋友,既然叫了他一聲燕大哥,他就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出去……”
冷漠的男人,從嘴裏蹦出了些許的言辭,那言辭,讓燕雲夙看起來異常的冷漠。
“你們都給我出去。”
燕雲夙緊蹙著眉頭,冷漠的眼神裏,迸發出淩厲的光芒,不論在京城,浮雲鎮還是哪裏,顧西涼總是不遠不近的在那裏,注視著自己的一切,昔日他們互相鬥嘴,可以互相的糟蹋陰損彼此。
可是現在……
燕雲夙囁嚅了一下嘴唇,人到遠離的時候,才知道對方的可貴,才知道她在自己心裏的分量。
原本,燕雲夙認定了自己這一生注定了斷情絕愛,不會跟女人有任何的關係,直到顧西涼的出現,他才發現,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這個倔強的女人,已經在悄無聲息中,走進了自己的心裏。
輕輕的抓起顧西涼的手,將它放在唇邊,輕吻著,緊閉著雙眸,難以掩飾著燕雲夙的失落。
“夙兒,也許涼兒不會有事,我們再想想辦法。”
燕離輕聲的安慰著燕雲夙。當年的自己,也是跟顧西涼一樣的狀況,最終也生龍活虎的活了下來。
“出去。”
冷漠的燕雲夙懶得理會燕離的安慰,這個不過三言兩語勸慰的男人,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不出麵的男人,他不想再去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