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淩目道長,燕雲夙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道觀,這不過保命的爆胎易經丸,也不過隻能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其他的一無所有。
跟燕離他們彙合已經在傍晚的時分,顧西涼也已然恢複了知覺,被綠意帶離了廂房,去休息了。
房間裏,叔侄倆麵對而坐,燕雲夙將道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燕離聽,但見燕離的模樣變得越發的慘淡。
那記憶是他難以磨滅的記憶,讓他不願意輕易的被人觸碰,被人喚醒。
“皇叔,你難道就不能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執著的燕雲夙,認定了所有的事情,都有著必然的聯係,這突然又重現江湖的東西,讓原本平靜的生活,變得不再單純平靜。
“夙兒,知道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燕離冷漠的望著執著的燕雲夙,有些塵封的記憶,本就不能讓太多的的人知曉,而整件事情,已經讓太多的人沒有了性命。
燕離不願意再鋌而走險,不願意再看到有人再次殞命。
“可是不知道,我就根本無法救她的命。”
燕雲夙囁嚅了一下嘴唇,說出了他內心的希冀。
自從第一次在相府邂逅了顧西涼,便被她的堅強獨立吸引,這個自信的女人,跟皇宮裏其他的女人不一樣,她們的眼裏,認定了男人才是他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而顧西涼不一樣,被燕雲莫退了婚,似乎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連同顧良安的冷漠,她都不為所撼,依舊堅強的活著。
現在,在道觀裏,他已然知道了鳳舞就有可能是顧西涼無疑,他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去拯救這個女人。
“她?”
燕離的手不自覺的僵持在半空之中,這一句鏗鏘有力的請求,竟然讓他無法拒絕。
燕雲夙眼神的篤定,儼然是他已經將自己的心慢慢的打開,不再塵封過往的眷戀,認定所有的女人,都不過物欲。
“夙兒,你考慮清楚了?”
燕離皺了皺眉頭,麵帶難色的望著麵前的燕雲夙,心中的事情,讓他隱隱作痛,如果不是那無上的權利,她也不會成為刀下的亡魂。
“嗯。”
燕雲夙點了點頭,算是肯定。
有些事情,在這個皇宮裏,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隻不過為了保全自己,而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當年……”
燕離輕咂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春娘是我出遊時,認識的女人,她是那麼的冰清玉潔,那麼的清麗可人。”
燕離訴說著自己的過往,眼裏滿噙著淚水,似乎讓他變得格外的脆弱,那是他不願觸及的傷痛,是他難以磨滅的痛苦。
江南水鄉的邂逅,讓他迷戀上這個頭戴方巾,打扮素樸的女人,短暫的幾天陪伴是他今生最難以遺忘呢時光。
“我當時假扮的不過是一個商人身份,在外遊曆,也不過是想學些本領,他日能夠……”
燕離頓了頓,嘴角不經意間劃過一絲冷笑,那淡然的微笑暗藏著太多的無奈。
那個時候,燕雲夙雖然年紀輕輕,也知道當年的皇爺爺有心將皇位傳給燕離,他比起燕初辦事穩妥的許多。
“算了,都過去了不是嗎?”
燕離始終不願意將塵封的記憶和盤托出,在他的心裏,那些事情就是殺人不眨眼眼的毒藥。
“皇叔……”
燕雲夙囁嚅了一下嘴唇,便不再追問,他知道燕離的性格,不會輕易的將這些事情說出去,就算是再去追問,也是枉然的。
“噠噠……”
門外不經意間傳來些許細微的聲音,警覺了燕雲夙他們。
燕雲夙本就奇怪為什麼淩目道長會那麼說,認定了顧西涼身上中的不止是一種毒,還有另外的一種毒,而那種毒,絕對是新近中的。
“皇叔,你說這鳳舞如果是涼兒該有多好啊。”
燕雲夙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不時的給燕離眨眼著。
“這可就不好說了。”
燕離配合著,這叔侄倆悄然的站了起來,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悄無聲息的腳步聲,並沒有引起門外身影的警覺。
“嘭……”
門突然的被打開了,秦語凝手捧著一碗茶,茫然的望著麵前的二人。
不經意間的路過,讓她聽到了一些瑣碎,誤認為一定可以竊聽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怎麼在這裏?”
燕雲夙整個臉變得格外的沉重,這個不知悔改的女人,再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讓這個冷漠的男人對她很是不滿,原本就對她沒有任何的好感,如今對她越發的失望了。
“我……”
緊張不安的秦語凝麵帶難色,不安的望著燕雲夙,她可以說自己是端茶倒水嗎?可以說她什麼都沒有聽到嗎?
怕是這一切,燕雲夙不會相信,連同自己也不會相信吧。
“怎麼,說不出來了?說是誰讓你做這麼多事的?”
燕雲夙冷漠的眼神裏,看不出任何往日憐惜的神色,人終究是變了,不可能一成不變的原地踏步。
“公子,沒……”秦語凝變得越發的緊張不安起來,她無法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自己的無辜。
顧西涼從道觀裏回來,麵無血色,讓她本就緊張不已。
那丫頭本就跟她沒有任何的是非恩怨,讓她不忍對她下毒。隻認為她是莫名其妙的受害者,一心想要知道顧西涼的情況,沒想到卻聽到了他們叔侄倆的談話,還被他們發現。
“撲通……”
兩雙冷冽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女人,讓她越發的不寒而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整個人也變得越發的緊張起來。
她內心潛藏的傷痛,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提及,才會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鋌而走險。
“哼,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眼前的狀況,讓冷漠的燕雲夙嗤之以鼻,這顛三倒四的女人,怎麼可能再讓自己相信她的痛苦,跟燕離道別,轉身離開了廂房,不願意再看到秦語凝那哭哭啼啼的嘴臉,不住的上演著屬於自己的無奈,此刻看來,也不過是自怨自艾,搖尾乞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