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落木瀟瀟下,顧西涼獨自奔跑著,想要讓自己遺忘,燕雲夙輕描淡寫的言語,讓他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那不羈的男人,任一句話,都讓顧西涼膽戰心驚。
她淪陷了,徹底淪陷了,昔日她發誓遠離的男人,如今依舊讓她成為自己的羈絆。
“呼……”
顧西涼唏噓著,懊悔著自己的行為,為什麼不逃避燕雲夙的灼熱,偏偏就被這樣一個男人吸引。
“啊……”
抱手長歎著,大聲的呼喊著,心中沒來由的痛苦,讓她難以忍受。
為什麼偏偏愛上一個不該去愛的人。
“我恨你,我恨你……”
苦從心中來的顧西涼懊惱著,憤恨著,這一切的一切,讓她痛不欲生,她中了感情的毒,讓她徹底的無法自拔。
“恨?”
顧西涼哀怨的坐在了地上,憤然的望著遠處,眼淚不自覺的流淌著,這些痛苦的折磨,讓她難以磨滅,她愛錯了。
“咳咳……”
密林深處,有一個聲音驟然的傳來,顧西涼警覺的坐了起來,掃視著周圍,深怕有人窺探她的心思。
驀地,在枯木深處,一個身影躺在那裏,周身被鮮血沾染。
顧西涼本能的靠近了女人的身邊,周身的血跡讓她愕然,是什麼人會對一個女人痛下狠手,竟然如此毒害她。
顧西涼本能的將女人翻了過來,血肉模糊的麵龐出現在顧西涼的麵前,似曾相識的眼眸讓顧西涼錯愕。
“秦姐姐?”
顧西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這秦語凝與顧西涼不辭而別,沒想到卻這種事情,麵目全非,也確實可憐。
顧西涼費勁的將秦語凝拖了起來,背靠在自己的身上。
“秦姐姐。”
顧西涼呼喊著麵前虛弱的女人,身子的羸弱,讓秦語凝看起來格外的憔悴,輕手擦拭她臉頰上的痕跡,讓虛弱的他看起來有些模樣。
“咳咳……”
秦語凝泛白的眼眸費力的睜開著,虛弱的女人歎息著,望著麵前的顧西涼,這個再一次搭救她的女人。
“是你啊?”
虛弱的女人將手搭在了顧西涼的手上,血液暈染的女人有些殷紅。
顧西涼輕抽了一下鼻子,刺鼻的腥味讓顧西涼莫名的心疼。
“五爺。”
畢竟是在皇宮之外,燕雲夙又格外交待,不可以泄露了自己的行蹤,所以顧西涼也會選擇跟青筠她們一樣的稱呼。
“你快過來啊,這有位姑娘身受重傷。”
顧西涼望著追尋而來的燕雲夙,訴說著眼前的狀況。
燕雲夙聞聽,馬不停蹄的跑到了顧西涼的麵前,將眼前的這個女人抱了起來。
女人依偎在燕雲夙的懷裏,虛弱的睜開了眼睛,望了望麵前的冷峻的男人,便安然的閉上了眼睛。
顧西涼攙扶著麵前的燕雲夙,試圖幫扶著燕雲夙將秦語凝帶回縣衙。
“秦姐姐,你不要嚇我,你可千萬不要有事,秦姐姐。”
顧西涼不停地呼喚著秦語凝,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讓顧西涼心疼不已。
這個為自己排憂解難的恩人,究竟是誰讓她變成這般的模樣。
“唔……”
燕雲夙站定了下來,納罕的樣子麵前的顧西涼,揣測著眼前的顧西涼,這丫頭怎麼會跟秦語凝熟悉。
這秦語凝本就是大家閨秀,出生名門,乃是鐵帽子異性王的掌上明珠,當年替燕初保江山安穩的第一人,燕初對他是褒獎有加,更是將秦語凝指婚給當時的金科狀元張郎,也有自己的封底,也算是偏安一隅,樂的逍遙。
莫說著秦語凝少在京城出現,就算是在京城,怕也不會跟顧西涼照麵,他們怎麼可能會熟稔。
燕雲夙不由得咯噔一下,納罕的望了望麵前的顧西涼。
“怎麼,本姑娘交友廣泛不可以嗎?”
顧西涼沒好氣的白了眼身邊的燕雲夙,這不屑的模樣,似乎在他的眼裏已然認定了,麵前的自己,就該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般模樣。
“不。”
燕雲夙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旋即冷笑著說道,“那倒不是,隻是到今天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
燕雲夙故作鎮定了看了看顧西涼,那刁蠻任性的模樣從未在燕雲夙的腦海裏消失過。
秦語凝的刁蠻任性,在她所在的地方也是首屈一指的,那個金科狀元能夠忍受秦語凝也是頗有忍耐心。
“明白什麼?_?”
不解的顧西涼納罕的望著麵前的燕雲夙,眼神裏充滿了驚詫。
一見燕雲夙指了指秦語凝,聰慧的顧西涼立即明白了燕雲夙的意思,他這是在嘲弄自己跟秦語凝一般的模樣,潑辣任性。
“你……”
顧西涼慍怒的瞥了眼燕雲夙,哼哼的生氣離開了,不再理會那個隨時都可以掌控自己命脈的男人。
燕雲夙此刻也是淡然的厲害,反倒是格外的喜歡顧西涼生氣的模樣,似乎從她慍怒的模樣裏,她可以得到無窮無盡的快感。
“喂,你別走那麼快啊,我們倆談談。”
燕雲夙懷抱著秦語凝不停地追趕著顧西涼的身影,這顧西涼則是氣呼呼的,根本就不理會那個男人,任由他在身後不停地聒噪追逐。
“談,談,誰跟你談啊。”
慍怒的顧西涼噘著嘴抱怨著身後的燕雲夙,卻是心因為擔心秦語凝,始終沒有跟燕雲夙相隔太遠,也總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卻說此刻的秦語凝雙眸微微的張開,安然的望著麵前這個冷峻的男子,眼角情不自禁的留下些許的淚水,那淚水摻雜著無奈、委屈、還有滄桑。
幽靜的羊腸小道上,難得的安靜,顧西涼他們一行人,朝著縣衙的方向走去。
縣衙裏,此刻劉縣令堆笑著討好那個冷漠的師爺,畢竟殺害燕雲夙,這罪名可是不輕的,若然自己隻是獨身一人,也倒罷了,還有那可愛乖巧的女兒劉詩雯,他是絕對不會鋌而走險,犯下滅九族的過錯。
“我不管,你自己也看著辦,你能混到今天的地步,對於你來說你該清楚,怎麼得來的。”
師爺哼哼的冷笑著,那笑聲讓人不寒而栗,連同自己外出的女兒劉詩雯何時站在自己的身後都不得而知,呆然的彎著腰,茫然的看著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