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的時間,一切都有了新的變化,醉然居也不例外。
顧西涼告別了顧西憐之後,便來到了醉然居。
醉然居裏依舊如故,燕離時不時的坐在古琴的跟前,彈奏著陽春白雪的曲目,唯一不同的事,這個燕離再也不是酩酊大醉了。
“妤安郡主?”
廂房裏,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赫然出現在顧西涼的麵前,顧西涼認出了她的身份,這個女人便是曾經幫扶自己脫離取笑的女人。
上一次一別也有數月有餘了,她能夠重回京城,看來之前的事情,也已經告一段落了。
隻是,那個燕雲宇本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他怎麼可能放過妤安郡主,若是知道她還活著,怕是必死無疑了。
思及此,顧西涼忙不迭的拉著妤安郡主躲在一旁,輕聲詢問著,“你是不要命了,萬一被發現了,我看你怎麼辦?”
顧西涼嗔怪著,責怪著麵前的妤安郡主,不時的打量,讓她愛不釋手。
“不會的。”
狡黠的妤安郡主,睜大眼睛,望著麵前緊張的顧西涼,這是她可以過命的姐妹,她不願意她錯失了自己心愛的男人,“我很小心的,京城上下,沒人知道我回來。”
妤安郡主苦笑著,幾個月不見,眼裏充滿了滄桑,人也顯得成熟了許多。
“還是小心點好,畢竟伴君如伴虎,我們誰又知道他們的心思。”
顧西涼淡然的望著燕離的方向,這皇室的男人,養尊處優慣了,稍微的不順心,就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妹妹說笑了,難纏的也隻是在少數。”
妤安郡主憐惜的撫摸著顧西涼,那疼惜的模樣,比起嫡親的姐妹,還要親昵。
“郡主還說呢。”
顧西涼嗔怪著,自己是被燕雲莫退了婚,被燕雲夙冷嘲熱諷,被燕雲宇滋擾不休的,這三個性格迥異,卻在顧西涼的眼裏,他們都是不可一世。
“快別叫我郡主,我已經不是什麼郡主了,就叫我蝶衣好了。”
妤安郡主輕聲的說著她封號之外的名字,這也是第一次,顧西涼聽說了妤安郡主的名字。
顫抖著雙唇,吞吞吐吐叫了一聲蝶衣。
妤安郡主高興萬分,拉著顧西涼的手,拍了拍她的手,似笑非笑的望著麵前都是微詞的顧西涼。
“妹妹倒說說看,他們是怎麼滋擾你了?”
妤安郡主嗔怪的追問著。
“不用說什麼滋擾,反正都是一樣討厭,尤其是那個燕雲夙。”
顧西涼嘴上說著,眼裏卻是些許的柔情,那雙眸放光的神色,讓妤安郡主心滿意足。
不愧燕雲夙做了這麼多的事,換來一個癡情女子也是皆大歡喜。
“你是說他?”
妤安郡主掩嘴笑了笑,麵前的這個嘴硬的丫頭,怕是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早已被燕雲夙掩埋,這會還是嘴硬的數落著燕雲夙的不是,看來自己倒真是得想個辦法,撮合他們才是。
“怎麼了姐姐,這樣鬼祟的笑,姐姐可別誤會了,那個紈絝子弟,看著就讓人討厭。”
顧西涼口不對心的說著,眼睛卻不經意間的掃視著四周。
奇怪,若是在平時,燕雲夙早早的5480在這醉然居裏插科打諢了,如今日上三竿,這個燕雲夙依然沒有出現,這確實讓人有些擔憂。
“呦呦呦……”
妤安郡主嘖嘖歎息著,口不對心是女人慣用的口吻,無非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悸動罷了。
“好了,姐姐,快別取笑妹妹了。”
羞赧的顧西涼不經意間的低下了頭,而這一切讓撫琴的燕離看在眼裏,卻疼在了心裏。
他跟顧西涼經曆了太多的事,他對這個小丫頭,在潛移默化已經有了異樣的情愫。
她哭他心疼,她笑他也跟著開心,這是跟春娘之間是沒有的。
隻是她跟妤安郡主之間,他看在了眼睛,聽在了心裏,才發現在顧西涼的心目中,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存在。
手心的金釵,他將它收在了懷裏,卻將顧西涼埋藏在心裏。
“小二……”
驀地,一聲冷峻的聲音,驟然的響起,顧西涼尋聲望去,燕雲夙一臉漠然,出現在醉然居,依舊是桀驁不馴的模樣,不可一世的姿態。
“爺……”
身後不遠處,青鸞亦步亦趨的走到燕雲夙的麵前,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陣。
話音未落,但見這燕雲夙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饒有心思的看了顧西涼一眼,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醉然居。
“你看,就說他沒有禮貌吧,自以為是。”
顧西涼借題發揮,故意的數落著那個不可一世的燕雲夙。
妤安郡主則是搖了搖頭,滿腹狐疑的望著燕雲夙遠去的方向。
跟他相處的時間不多,自問對他的秉性還算是了解,他絕對不像顧西涼說的那麼的不堪,怕是在燕雲夙那邊又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吧。
顧西涼心中本也有心事,待在醉然居,不過短暫的時間,便離開了醉然居。
一路上腳下生風,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發生的事情。
而在這個時候,京城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一個威嚴冷峻的男人,翹著二郎腿,悠然的注視著麵前嘴角已經滲出鮮血的女人。
緊拽著的頭發,已經讓他麵容有些扭曲。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峻的男人,嘴角滲出一絲狷狂的笑容,淫邪的打量著麵前的女人。
“王爺,小人不明白王爺是什麼意思?”
女人怯怯的說道,“小的隻是做小本買賣的,不知道什麼大事,隻是按照爺的意思辦事。”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燕雲宇,而這個女人,也正是躍然居的老板娘柳依依。
燕雲宇前來,自然是咂摸出味來,也旁敲側擊從顧西卿那裏知道,一些事所謂的安排,那個顧西涼該是確定無誤在那間廂房的。
“不明白?”
燕雲宇悠然的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咂摸了一口,頭也不抬的吩咐道,“來人呐,柳老板不知道怎麼說,招呼她知道。”
淫邪的男人,一聲令下,七八個如狼似虎的手下,便撲了上來,將柳依依抬手抬腳舉了起來。
柳依依知道,燕雲宇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麼,也知道他有意的在追問什麼。
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的這個暴虐的男人,才會放過自己,隻是任由著眼淚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