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時候,某一個角落裏,燕雲夙背對著繁華的街道,等待著雲氏找來的這個孫婆婆。
“殿下,小人已經按照殿下交待的做了,小人懇請殿下不要再為難小人。”
孫婆婆跪在地上,懇求的望著麵前一臉冷漠的男人。
從她到相府以後,原本雲氏再三交待,自己一定會好好的招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顧西涼,豈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燕雲夙竟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為難?”
燕雲夙半蹲在孫婆婆的麵前,冷冽的眸子,直視著麵前這個老婆子,“你會做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總之,這次及笄要是出現任何的紕漏,我絕對饒不了你。”
“還有,我警告你,如果做不好,你該知道他們不會有好結果,你是為了那幾十兩銀子,還是想要他們的性命不保,你自己選擇。”
燕雲夙瞥了眼麵前的孫婆婆,不過是一個轉身,這雲氏竟然找了孫婆婆,讓她第二天出醜,過不了及笄。
若不是青鸞窺探這一舉一動,怕是顧西涼少不了第二天的丟人。
“殿下,小人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警惕的孫婆婆怯怯的注視著麵前的燕雲夙,膽怯的望著那個冷漠的男人。
她心裏竟不覺的認定了,相府的銀子並不是那麼容易賺上的。
“你會明白的,隻要你按我說的做,我不會虧待你。”
瞥了眼地上的女人,說完之後,便揚長而去。
孫婆婆綿軟的蹲在了地上,著實的不安。
卻說相府裏,各園的人都各自忙碌著,準備第二天的及笄大典。
顧西涼則是安排好了一切之後,便合衣而臥,因為她知道這一夜會有一件大事發生。
“啪嗒……”
果然,約摸三更時分,門外一聲清脆的聲音驟然響起,顧西涼蹙了蹙眉頭,囁嚅了一下嘴唇,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小姐。”
躲在暗處的青筠,突然走了出來,警惕的望著門外,悠然的說道,“上鉤了,小姐要怎麼處理。”
“不去管她。”
顧西涼嘴角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這是她送給雲氏的禮物,相信雲氏看到這個傑作,一定會吹胡子瞪眼。
隻是,可惜了那個冬雲要受皮肉之苦了。
“你幹什麼?”
門外嘈雜的聲音,驟然的傳來,驚厥了臥房裏的顧西涼,那聲音顧西涼聽的真切,卻是冬雲跟綠意的聲音。
起身慢條斯理的走了出去。
但見,冬雲一把抓住綠意的手,不願意放下。
顧西涼瞥了眼一旁冬雲,這個歹念的女人,她是一門心思想要讓綠意也被人苛責,到時候除卻了青筠,在顧西涼的身邊根本就沒有體己的丫鬟,她如同斷了翅的鳥兒,根本就無法撲騰。
“怎麼了?”
瀲灩清眸,悠然的瞥了眼麵前的一切,顧西涼漠然的詢問著眼前的情況。
“小姐,奴婢剛從房裏出來,便看到綠意鬼鬼祟祟的從門外進來,奴婢一步上前,抓著綠意,她便辱罵奴婢。”
冬雲信口雌黃的說著綠意的不是,詆毀著那個忠貞不二的丫頭。
“小姐,她胡說的……”
綠意焦灼不安的望著麵前的顧西涼,期許的眼睛望著麵前的女人。
綠意跟隨伺候顧西涼已有些許的年限,她們之間雖是主仆,卻情同姐妹。
隻是現在,綠意擔憂顧西涼被冬雲迷惑,讓她分不清楚是非曲直,被眼前的這個女人輕易的利用。
“住嘴。”
顧西涼打斷綠意的話,徑直的走到了她們的麵前,漠然的說道,“我已經知會了管事的,賣主求榮的丫鬟,我清荷園不願意養,你們哪來哪去。”
冷若冰霜的顧西涼,讓她們看不出臉上的波瀾,冬雲則是滿臉得意的望著綠意。
私下沒少跟綠意提及,識時務者為俊傑,離開顧西涼,她便能得到永生。隻不過這執迷不悟的綠意,竟然說自己是癡人說夢,心裏便是氣憤,讓她著實不悅。
這才爭執了起來。
話音未落,青筠帶著管事的來到了清荷園,詢問著顧西涼情況。
“二小姐。”
管事的仆人給顧西涼請了安,詢問著。
顧西涼則是一臉漠然的望著麵前的二人,慢條斯理的說道,“把這個丫頭帶走。”
“小姐?”
一臉錯愕的冬雲,納罕的望著麵前的顧西涼,不明所以。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裏出現問題了,讓顧西涼將自己交托了出去。
“帶走。”
顧西涼默然回首,不去理會那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冬雲,旋即轉身回了臥房。
綠意不解的靠近青筠,目送著顧西涼的背影,輕聲呢喃著,“小姐好奇怪啊。”
“有什麼奇怪的。”
青筠淡然的將這段時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綠意去聽。
“你是說……”
綠意不可思議的望著青筠,沒有想到這段時間,顧西涼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私心還以為顧西涼被冬雲迷惑了,分辨不出東西。
卻是原來,顧西涼帶冬雲故意去了醉然居,私心麻痹著倚梅園那邊女人,這邊卻又安排了慕容玥,悄然的潛入了倚梅園,將顧西瑤準備的東西給偷了出來。
這夜黑風高之時,冬雲是將顧西瑤自己準備的東西給破壞了,並不是顧西涼的。
這樣一來,慕容玥二次夜探倚梅園,將破壞的東西送過去,翌日清晨的及笄大典上,出醜的不會是自己,而是那個處心積慮想要讓自己死的雲氏母女。
“青筠……”
綠意感喟的望著麵前的青筠,整個人也變得激動了不少。
夜深人靜,清荷園裏,又恢複了平靜,顧西涼安然的躺在了床榻之上,緊閉著雙眼,熟睡了過去。
倚梅園裏,雲氏怒目而視,淫邪的望著窗外的月亮,手裏緊握著一個青翠的玉瓶,輕聲呢喃著,“你娘都鬥不過我,更何況一個臭丫頭。”
淫邪的雲氏,嘴角不經意間的滲出邪魅的笑容,倚梅園裏彌散著詭異的氣息,一切都如同幾年前一樣,雲氏的眼神裏布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