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
賽華佗一臉驚詫的望著麵前的顧西涼,自己功成名就之時,這顧西涼不過是一個嬰孩,如今竟知道這麼多的事情,卻是讓人驚詫。
“嗯。”
顧西涼溫潤一笑,喃喃說道,“賽華佗的大名,天下誰人不知,縱然小女子久在深閨裏,但也知道賽華佗的名諱。”
顧西涼越說神色便的越發的凝重,竟然有些麵帶難色。
“這樣?”
賽華佗一臉疑惑的望著麵前的顧西涼,這個丫頭別看年紀幼小,卻充滿了滄桑,似乎經曆了太多的事情。
“沒什麼。”
顧西涼苦笑著,尷尬的笑了笑,望著麵前的二人,輕聲詢問道,“涼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賽華佗願意幫忙否?”
顧西涼對這些個百姓多是同情,並沒有痛恨的意思,這模樣,倒是讓燕離奇怪,為什麼這丫頭麵裏充滿了仇恨,卻又這般憐惜這些低層的平民。
“你是想知道他們有沒有事對嗎?”
賽華佗喝了一口茶水,望著麵前點頭示意的顧西涼,輕聲說道,“他們沒事,隻需要吃點好的,補充體力就好了。”
“你是說真的?”
顧西涼雙手合十,開心的跳了起來,畢竟是一個孩子,她的快樂本就簡單,麵前的這些人並沒有任何的事,他們也不用死。
“唔……”
賽華佗蹙了蹙眉頭,眼前的這個女人一會冷若冰霜,一會熱情似火,一會沉著滄桑,一會天真爛漫,這模樣卻讓人琢磨不透,心下更是似笑非笑的望著麵前的燕離,腹誹著他的康複,原來是因為這個丫頭。
“那個,謝謝你,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聊天了,我去看看他們。”
雀躍的顧西涼,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大家聽,話音未落,便迫不及待的走出去。
驀地突然想起了什麼,冷不丁的一個轉身,驚擾了正準備深談的二人。
“沒什麼事,你們聊。”
顧西涼高興的施了施禮,又蹦又跳的走了出去。
“她一直都這樣?”
賽華佗撇了撇嘴,輕描淡寫的問道。
“這……”
燕離苦笑著,聳了聳肩,“這個我也不清楚,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燕離一臉寵溺的望著走遠的顧西涼,臉上慢慢的漾起了一絲難色,那是來自燕雲夙的請求。
“怎麼,王爺我怎麼覺得,王爺對她……”
賽華佗看的出這燕離喜歡顧西涼,不過因為一些別的事,這燕離似乎對這顧西涼又敬而遠之。
“好了,不要胡說八道了。查的怎麼樣了?”
燕離溫潤的模樣,變得越發的冷淡,當年他突然醒來,卻是這賽華佗的功勞,那一根針紮在了自己的胸膛,他噴出了一口烏血,那發黑的銀針,讓他懷疑。
“王爺確實中了毒。”
賽華佗輕聲說道。
“毒?”
燕離眉頭緊鎖,納罕的望著麵前的男人,在皇宮大院裏,他們的飲食起居全都是有人伺候著,自己吃飯之前,也會有人嚐一下他們的菜肴,才會再端給他們的。
再者說,自己的飲食一直是有春娘照顧。
“對,王爺的毒,乃是慢性毒藥,無色無味,每天服用一些,長久下去便會七孔流血,必死無疑。”
賽華佗將他這些年外出遊曆時候查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燕離聽。
“王爺,這毒……”
賽華佗囁嚅了一下嘴唇,不願意再說下去。
“唔……”
燕離眉頭緊鎖,遙望著天花板,昔日的溫存一幕一幕的回憶在自己的眼前,那些年,春娘對自己嗬護備至,做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為,從不會懈怠。
若說自己中毒,那麼這件事跟春娘絕對有脫不了的關係。
可是為什麼,她要這麼做,這個她深愛的女人,不可能對自己這麼殘忍。
“王爺,該說的小人已經事無巨細的告訴給王爺了,若是王爺沒有什麼要追問的,小人就退下了。”
賽華佗歎息著,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他知道這個時候,燕離需要的是冷靜。
原本,他也擔心,這件事該如何告訴給燕離聽,這幾年他癡癡等待的竟然是一個陷害自己的女人,他的癡情錯付,自己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竟然隻要美人,不要江山。
燕離沒有理會賽華佗,隻是揮了揮手,打發了賽華佗。
這一刻他需要靜一靜。
“春娘……”
頹然的燕離咂舌站了起來,望著窗外,往日的溫馨,讓他難以釋懷,沒想到,她最終還是那麼做了,還是選擇了背叛自己。
“呼……”
燕離背對著窗戶,苦笑著,異樣的臉色,訴說著自己的愚笨。
“離,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記得不要傷心,那是我咎由自取。”
“離,對不起……”
燕離的腦海裏,這些莫名其妙的言語,一直讓燕離好奇,到如今,她明白了,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現在他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春娘所為,他沒有被任何人利用。
門外,顧西涼從房裏走了出來,便去了醉然居的大廳,噓寒問暖他們的情況。
“撲騰……”
然而,顧西涼一出現,那些個百姓撲通的跪在了地上,匍匐的趴在顧西涼的麵前。
“他們怎麼了?”
納罕的顧西涼望著近旁照顧他們的青筠綠意他們。
“奴婢不知道。”
一旁的綠意搖了搖頭。
“恩人呐。”
為首的百姓,匍匐的抱著顧西涼的腿,直言說道,“小人們能活著,全都是小姐的大恩大德,我們才能夠活下去,小姐……”
眾人簇擁著顧西涼,說著感激的話語。
顧西涼此刻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冷不丁的變成這樣。
忙是上前,攙扶著這些百姓,嘴裏不停地說著,“小女子何德何能,哪裏有這麼大的本事,倒是辛苦大家了。”
“這段時日,大家也是折騰了不少,如今大家平安無事,就快些回去吧。”
顧西涼輕聲說道。
“丫頭?”
這時,一個淫邪的男人靠近麵前的顧西涼,如是的說道。
“怎麼了?”
納罕的顧西涼望著麵前的郎中,這家夥一活過來,就變了模樣。
“這是我的功勞。”
郎中拍了拍胸膛。
“沒說是我的啊。”
顧西涼悠悠的說完之後,轉身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