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
顧良安被顧西涼的懈怠激怒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竟然敢如此的無視自己的存在。這讓顧良安難以忍受,隨手一抬,大聲咆哮著,說了一句,“家法,給我拿家法來。”
顧良安已然被顧良安激怒了,此刻也已經吹胡子瞪眼了。
顧西涼則是慢條斯理的整了整一副,一副漠然的姿態,絲毫對顧良安的話,沒有任何的影響。
顧西涼的懈怠,更是激怒了顧良安,手背上蹦出的青筋,不停地顫抖著。
一旁的綠意撲通的跪在那裏,顧良安已經太久沒有發這麼大的火了,這一次怕是顧西涼不會那麼平安的度過。
秋水也私下去找了顧何氏,也是被雲氏早早的安排了出去,這會並沒有任何的消息。
“老爺,您饒了小姐吧,千錯萬錯都是綠意的過錯。”
綠意心有不忍,根本就不願顧西涼接受家法,雖然是以卵擊石,沒有任何的作用,也是替顧西涼求情著。
“起開,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你,來人呐,把綠意給我拉出去,亂棍打死。”
顧良安厭棄的瞥了眼一旁的綠意,聽雲氏說了,這丫頭攛掇著顧西涼不進宮,這才多了這些事情。
“為什麼?”
顧西涼騰的站了起來,攙扶起一旁跪著的綠意,“父親若說女兒有錯,倒還是可以接受,這下偏冤枉了綠意,女兒絕對不會讚同。”
“咻……”
顧良安嘴唇不停地抽動著,這個大逆不道的顧西涼,竟然敢公然頂撞自己的權威,無視自己的純在,旋即從管家的手裏,接過了家法,一個甩手,那丈二的皮鞭打了過去,登時顧西涼身上薄如紗翼的裙子,瞬間便爛了,身上也有了些許的痕跡。
“唔……”
顧西涼不自覺的咬緊了牙關,憤然的望著麵前冷冽的男人,他的殘忍暴虐,讓顧西涼不齒,雙眸瞬間被一抹抹殷紅取代,顧西涼變得越發的狼狽。
“看什麼看。”
顧良安又是一個甩手,打在了顧西涼的臉上,瞬間臉上便有了一抹殷紅的痕跡。
那鑽心的疼痛,讓顧西涼瞬間大汗淋漓起來,但這個倔強的顧西涼卻隱忍著,並未哭出聲來,這模樣深情,看不出顧西涼任何懊悔的意思。
“你……”
顧良安越發的生氣起來,這個大逆不道的丫頭,不由的讓他怒火中燒,連連後退著。
“老爺,快莫要生氣了。”
雲氏見狀,自然知道這顧西涼不會鬆口服軟,索性的上前,攙扶著顧良安,將他讓了下來。
旋即走到顧西涼的身邊,憐惜的捧著她那張受傷的廉價,“涼兒痛不痛?”
顧西涼隻是白了雲氏一眼,並沒有說話。
“涼兒,娘知道你怪我,不過這件事你也看到了,不管怎麼說,你給你爹服個軟,快別倔強了,皆大歡喜多好。”
雲氏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寬慰著那個固執的顧西涼。
顧西涼冷哼著,陰鷙的麵孔裏,全是雲氏似笑非笑的模樣。
“唔……”
雲氏的心不由得忐忑了起來,這冷冽的眸子裏,顧西涼並未有任何的退縮,隻是堅持的敵視著麵前的雲氏。
“老爺。”
雲氏被那眼神斥退,那冷冽的眸子裏全是對自己的憤慨。
雲氏悄然的躲避著顧西涼的審視,安分的站在顧良安的身後。
顧西涼的冷漠,顧良安悉數的看在了眼裏,勃然的說道,“涼兒,她待你也不錯,你們本也就是一家人,為什麼這般大逆不道,說出這麼放肆的話。”
畢竟人心肉長,顧西涼臉上受了傷,顧良安心裏還是有些許的不忍。
“一家人?”
顧西涼冷哼著,瞥了眼倚梅園的老小,嗤之以鼻的說道,“對,我看著得是你們才是一家人吧。”
顧西涼冷哼著,心裏有過多的委屈,一股腦的倒了出來,“顧良安,我叫你一聲父親,那便是尊重,可是你可曾尊重我們了?”
“自從母親去世,父親可曾管教過,這陣子說了女兒的不是了,真正該掌摑的不是我,而是你。”
顧西涼步步緊逼著。
“我?”
顧良安漠然的望著麵前的顧西涼,這個完全不受管教的丫頭。
“對。”
顧西涼冷哼著,“不過當了個一品大員,就得讓所有的人,都圍著你轉,分什麼地位等級,娶那麼多的姨娘婆婆,自以為自己多般的尊貴,你可曾想過生兒不養,罪大惡極。”
顧西涼步步緊逼,若不是顧良安一意孤行三妻四妾不停地娶,也不會滋生出這麼多的事情。
“你……”
顧良安顫抖著,勃然的指責著顧西涼。
“涼兒,聽這意思,你被退了婚,還是有禮了?”一旁的雲氏上前斥責著顧西涼。
顧西涼並不去理會那個惡語中傷的雲氏,慢慢的靠近顧良安的麵前。
“都說父親有一雙敏銳的眼睛,可是女兒看不出父親哪裏清楚,連同枕邊人,也看不出什麼好壞。”
顧西涼嗤之以鼻,冷漠的說了句,“父親,既然有心要教訓女兒,任由女兒怎麼傷心難過,父親看到的隻是二皇子退婚。”
“唔……”
顧西涼歎息著搖了搖頭,漠然的撫摸了一下臉上的痕跡,幽幽的站在了那裏。
顧良安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他被顧西涼的話感觸著,心裏竟有些許的不安起來。
顧西涼不過七八歲的年紀,王氏便駕鶴西去了,雲氏雖是有心,不過也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也便是無力撫養,也難怪顧西涼這般的出言不遜。
“噠……”
一旁的雲氏驀地暈厥了過去,這牙尖嘴利的顧西涼,讓她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便宜。不過三兩句之間,顧良安竟然動了惻隱之心。
“夫人……”
顧良安見狀,轉念便是對顧西涼的責怪,當下便打發了管家,將顧西涼關在清荷園裏,好好反省。
至於綠意他們,此刻顧良安也便沒有心思去處理,一心隻是安排著家丁去找了郎中。
“安兒。”
顧何氏悠然的坐在椅子上,望著一臉頹然的顧良安。
“娘。”
“安兒,府裏的事,我都清楚了,既然涼兒那邊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了,與其氣壞了身子,不如隨她去吧。”
“至於雲氏那裏,也該讓她安分安分了,這件事就此作罷。”
顧何氏從顧西涼下人那知道了相府的事情,便趁著雲氏暈厥的功夫,交待了顧良安幾句。
隻是,這些個話,卻讓那佯裝暈厥的雲氏,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