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沒有所謂的神藥

第398章 沒有所謂的神藥

蘇墨鈺和閻烈洲被五花大綁著,帶到了一個村落中。

根據雪櫻的描述,她說的那個村子,女多男少,是個與世隔絕的母係社會,看來應該就是這裏了。

兩人被帶到一處祭台前,其中一個押解她的人上前,對著站在祭台上的一名女子道:“族長,我們抓到兩個入侵者。”

女人聞聲回頭,看模樣,也就是三十歲左右,隻是眼中的光澤,顯得睿智而沉澱,仿佛曆經世代變遷的耋耋老者。

她走到二人麵前,冷聲問:“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

既然其他人都叫她族長,那她應該就是這個地方的負責人,蘇墨鈺連忙道:“我是來求藥的。”

“求藥?”族長的臉色有些不好,語聲更冷:“這裏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我是來找一種名為精鹿目的藥草。”她急切道:“我要用它來救人。”

族長的眼瞳閃了閃,卻還是那句話:“你找錯地方了,這裏沒有什麼精鹿目。”

“求求您了,我真的要用它來救人!”

族長轉身,冷漠道:“帶他們下去。”

押解蘇墨鈺的人問:“族長,要如何處置這二人?”

族長頓了頓,道:“殺了吧。”

“等一下!”蘇墨鈺大聲打斷:“是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這個地方的,她之前被人毀容,雙腿經脈壞死,但她現在已經可以站立走路,她告訴我,是因為精鹿目這種神奇的草藥,才讓她重新站了起來。我……我的夫君,他中了毒,如果沒有解藥,他就隻有死路一條,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精鹿目,我不求什麼長生不老,也不稀罕什麼容顏永駐,我隻想救他一命!”她看向閻烈洲:“如果族長不信任我,可以把精鹿目交給隨我一起來的這位朋友,讓他把藥草帶給我的夫君,隻要族長肯答應,我願意用性命來交換。”

族長還沒回應她,閻烈洲便反對道:“不行,你帶著藥草走,我留下。”

“閻烈洲,這件事原本就與你無關,你無需平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誰說與我無關,他也是我的朋友,我用自己的性命換他一命,有何不可?”

“我欠他的太多了,以命換命這種事,應該我來做。”

“你死了,他就能好過嗎?如果一定要拿你的命來換他的命,他寧可毒發而死!”

她神色黯然:“我知道,可我沒得選擇,就讓我自私一回好了。”她仰首看向族長:“隻要您肯答應我,哪怕現在就殺了我也可以,但求求您,不要牽連到我的這位朋友。”

“蘇墨鈺!”閻烈洲開始激烈掙紮:“要麼一起走出去,要麼你一個人離開,讓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

“就是做不到,我答應過他,會護你平安,除非我死,誰也不能傷害你!”

“你……”這家夥,永遠都是一根筋,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精鹿目帶回皇宮,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他怎麼就不能學著變通一下。

“好了好了,你們都不要爭了。”族長最先看不過去,忍不住出言打斷:“我相信你們不是因為貪欲而來,這幾十年來,我見識過太多心懷貪婪之人,那些人的嘴臉,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我們已經死了太多人,犧牲了太多人,對這個世界的信任,也變得越來越少……”

“族長願意信任我們?”蘇墨鈺小心翼翼問。

對方沒有回答她,隻輕聲道:“把他們帶到我的房間來。”

“是。”

兩人被人押解著,帶往一間以石壁雕琢而成的石屋中。

石屋的氣溫暖融舒適,既不寒冷也不炎熱,隱約還能聞見清新的濛濛水汽,這裏果然是一處絕佳的世外桃源,當千帆過盡,塵埃落定,這裏才是心靈最後的安寧之所。

“坐。”族長指指對麵對麵的石椅。

蘇墨鈺有些鬱悶,對方的態度已經不似之前那麼冷漠,那麼敵視,但看似溫和的情緒下,依然還保留著對兩人的警惕,否則,怎麼都不讓人給他們鬆綁?

別扭地在石椅上坐下,艱難地活動了一下手臂:“族長,那精鹿目……”

“所謂的神藥,並不如你們想象中那麼神奇。”族長接口道。

“我知道,我也沒有把它想得多麼神奇。”甚至能不能解容薊身上的毒,都是個未知數,她隻是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可能的希望。

族長點點頭,對她的反應還算滿意,“精鹿目雖然可令人容顏不衰,卻並非長生不老,至多比一般人長壽一些罷了。對了,你說你夫君怎麼了?”

“他中了毒。”

“什麼毒?”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潛伏期很久的毒,長年累月侵蝕中毒之人的髒腑,等到毒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聽起來,有點像是奪魂。”

“奪魂?”

“這種毒,我年輕的時候見過一次,毒性可以在體內潛伏長達二十年之久,潛伏時期越長,毒發時就越嚴重,死亡的速度也會越快。”她停了停,問,“你夫君中毒多久了?”

“十年左右。”

“十年……”族長搖了搖頭,歎息:“十年之久,已無治愈的可能。”

蘇墨鈺心頭一緊,不願相信:“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精鹿目不是可以治百病,解百毒嗎?”

“我之前便說過,所謂的神藥,並不如你們想象中那麼神奇。”在蘇墨鈺心灰意冷時,她又補充一句:“不過,延續個七八年的性命,倒是可以的。”

七八年……

雖然結果依舊不令人滿意,但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族長可願告訴我,精鹿目這種藥草生在在何處?”

“等天黑之後,我陪你一起去,這種藥草,隻生長在夜晚,在白天,它們都是枯萎狀態。”

蘇墨鈺站起身,想抱拳道謝,卻發現雙手都被綁著。

族長歉意一笑:“對不住了,等晚上為二人取到精鹿目後,自會放二位離開。”

這樣已經很好了,她沒有其他的奢求,就是手臂被綁著,血脈不通,實在難受。

看著麵前的女人,蘇墨鈺忍不住好奇,問了句,“您今年貴庚?”

族長笑了笑:“昨天剛過完八十歲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