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原來是她
她想了想,溫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和娘子,雖算不得什麼大善之人,但也希望可以做點好事,為我們孩子多積些陰德。”她說著,悄悄在容薊的腰上捏了一把。
男人身材精瘦,沒有丁點贅肉,結實的肌肉捏起來硬邦邦的,手感太差。
看她一眼,立馬會意:“是啊,妾身也讚同夫君的話,這樣吧,夫人的孩子在哪裏,帶我們過去好了,妾身以前也曾學過一點醫術,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這說謊不帶打腹稿的水準,都快趕上她了。
女子感激道,“多謝二位,多謝!兩位的恩德,奴家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這時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偶爾走過兩個人,都是行色匆匆。
那個捏泥人的攤販,也受不了這冷清又陰森的氣氛,早早收攤回家去了。
女子從地上爬起身,佝僂著身子,艱難地走在前麵,給兩人帶路。
拐進一條幽暗的小巷後,女子行走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
蘇墨鈺還是優哉遊哉搖著紙扇,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隻是手指,有意無意地抓了容薊一下。
他側眸看過來,也輕輕碰了碰她的手,以作回應。
在女子的帶領下,三人走到了巷子的盡頭,望著對麵的死胡同,蘇墨鈺奇怪的問:“夫人是不是走錯路了?”
女子忽然直起身子,聲音如九幽地獄裏的鬼魂,“沒有走錯,這裏就是你們去往黃泉路的入口!”最後一個字說罷,女人猛地轉身,手中冷光一閃,月色下,泛著嶙嶙的刺目雪光,徑直朝著蘇墨鈺的咽喉襲來。
千鈞一發之際,她將手中折扇一翻,擋住了女子的襲擊,同時一並精挑的短刀,出現在折扇之後。
女子大概是因為過於震驚,手下動作頓了頓,蘇墨鈺趁她發愣的空當,順勢抬腿,掃向她的下盤。
但女子反應極快,身形在半空中淩空翻轉,躲開了她的攻擊。
在閃躲開的瞬間,她將目標轉向一旁的容薊。
一道銀絲從她手中飛射而出,容薊側身去躲,誰知那銀絲半空中改變方向,朝著他的雙手雙腳而去。
銀絲驟然分裂,將他的雙腳牢牢纏住。
與此同時,女子手中的刀刃也緊隨而至。
雙腳被縛,躲是躲不開了,他索性向前探掌,一把抓住女子襲來的雙手。
女子指尖的刀刃,就在離他僅有不到半寸的位置停下,再往前一點,怕是雙眼不保。
蘇墨鈺抓緊時機,上前來以短刀割開了捆綁住他雙腿的銀絲。
女子似乎被激怒了,猛地一用力,踢上容薊的胸口。
女人力氣不小,容薊被震得虎口發麻,胸口裂痛,不由得鬆了手,女子腳尖在地麵輕點,回身朝著蘇墨鈺用力一揮手。
容薊大喊:“鈺兒小心!”
好在蘇墨鈺反應快,將手中折扇迎麵丟了出去,擋住了女子甩來的鋒利刀片。
女子見狀不妙,轉身朝著圍牆快速衝去。
“攔住她!”蘇墨鈺看出她要逃走的意圖,連忙喊道。
容薊打算去追,但對方的輕功似乎非常好,追的話肯定追不上,目光一轉,看到牆角處擺著一支破爛的掃帚,上前一步,拿起掃帚,衝著已經快要爬到牆頂的女子用力擲去。
掃帚打在了女子的膝彎上,她悶哼一聲,身子朝下滑了一大截。
蘇墨鈺緊跟而上,將手中短刀丟出,紮在了她的另一隻膝彎上。
女子慘呼一聲,從牆上重重跌下。
兩人飛快上前,將女子製服。
蘇墨鈺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專挑小情侶下手的女鬼。”
“姑娘,對不住了。”容薊伸手,連點女子身上幾處大穴,隨後將覆在她臉上的長發撥開。
看到女子長相的瞬間,兩人都驚呆了。
“知府夫人!”蘇墨鈺不禁脫口而出。
女人冷冷盯著他們,豔麗的紅唇勾出一抹陰寒的譏笑:“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你們二人,演得可真好。”
容薊皺了皺眉,想說什麼,蘇墨鈺已搶先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夫人不必感到不甘,你殺了這麼多人,用你的命來償還,也不算虧。”
女人冷笑:“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夫人搞錯了,衙門又不是我們家開的,我們倆哪有處置你的權利,自然是把你交給知府大人,讓他來做裁決。”
女人寫滿了冷嘲的美麗臉容,終於有了一絲龜裂,“你們費盡心機抓到我,不怕他徇私枉法,赦免我的罪責。”
蘇墨鈺看了看容薊:“對哦,知府大人會不會給她走後門,開綠色通道?”
不明白她說的走後門,開綠色通道究竟什麼意思,但大概也能明白她的顧慮,容薊道:“不會,我相信知府的為人。”
“咱們這是要賭一把嘍?”
他看著女人表麵鎮定,實則慌亂的眼眸,輕聲道:“我雖從不賭博,也不喜歡做個賭徒,但偶爾為之,有何不可?”
蘇墨鈺點點頭,“好吧,你想賭,我就陪你賭一把。”反正就算輸了,作為這場賭博的幕後之手,他總有辦法料理殘局。
天未亮,府衙門前的大鼓,就被敲得震天響。
知府還算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雖然有諸多不快,還是穿戴整齊,準備升堂。
坐在肅穆的公堂,頭頂明鏡高懸的牌匾,知府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升堂。”
下麵的衙役手持廷杖,齊齊高喝:“威武——”
“下麵何人,見了知府大人,為何不跪?”知府身旁的師爺,指著兩人厲聲道。
蘇墨鈺一臉神秘對師爺道:“有樣東西,我想給師爺你瞧瞧。”
師爺半信半疑走了過去,蘇墨鈺拿出個金色的手令,在他麵前晃了晃,師爺定睛看去,臉色瞬間大變,“你……你們……”
蘇墨鈺小聲道:“師爺莫驚慌,京裏派我們出來,隻是為了審查各地的治理情況而已,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此事就不要聲張了。”
師爺點點頭,臉上還是一副被嚇到的表情,他跟著知府做了十幾年的師爺,還從來沒見過從京裏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