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她更適合做太子妃
被軟禁的日子很無聊,蘇墨鈺每天除了自己跟自己下棋玩以外,再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甚至想出去走走都不行。
她感覺自己就算沒有被皇帝處死,也會被無聊死。
但這種無聊的狀態,在第四天的時候被打破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連我也攔?”
熟悉的聲音,蘇墨鈺一時有些反應不及,不過很快,就想到了這個聲音屬於誰。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就是這麼閑得慌,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喜歡找別人的麻煩,似乎自己的人生,必須要別人的痛苦來襯托,才能顯出美滿來。
她坐在藤編的闊背椅上,閉著眼,仿佛沒有聽到外麵的動靜。
片刻後,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有女子怨恨不甘的低吼:“蘇墨鈺,你搶走了本屬於我的東西,現在可如意了?”
她仍是閉著眼睛,仿佛困頓至極:“你的東西?什麼東西是你的?”
“你還裝傻!”閻婉清衝上前,惡狠狠看著她:“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一直與我作對了,原來你一直都在覬覦太子妃之位,你這個陰險卑鄙的賤人!”說著,她揚起手來,朝著正閉目養神的蘇墨鈺狠狠揮去。
一直緊閉的眼眸,驀地睜開,在閻婉清的手即將揮到她眼前時,伸手牢牢握住了對方的手腕:“怎麼?同樣的伎倆,還想來第二次?”蘇墨鈺用力抓著閻婉清細瘦的手腕,後者疼得臉容扭曲,一個勁地抽手,但力氣不及蘇墨鈺,怎麼都抽不出來。
“我之前還在納悶,我身為女兒身的秘密究竟是誰捅出去的,現在終於明白了。”她站起身,冷冷逼視著閻婉清,眸底冷光森然:“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知這個秘密的,但我要告訴你,你已經惹毛我了,我這個人一旦生起氣來,會做出怎樣不理智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到我的手裏,否則,我定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閻婉清準備好的質問與責罵,此刻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驚駭不已,想求救,可嘴巴張開,卻發不出聲音來,隻能急促地大口喘氣。
“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你,趕緊滾!”她用力一甩,閻婉清單薄的身軀,便被用力甩了出去,狠狠跌在地上。
難得的是,閻婉清竟然沒有喊叫,也沒有哭泣,待疼痛感過去後,自己撐著地麵爬起來。
她整了整淩亂的鬢發,目光平靜地看向蘇墨鈺,眼中的駭然與驚恐也不見了,甚至連憤恨哀怨,都沒了蹤跡。
“我娘的死,我才是罪魁禍首。”
蘇墨鈺已經重新坐回了椅子,剛準備閉上眼,聽到這句話,又猛地睜開。
她不太明白閻婉清突然說這句話的意義,不過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聽了下去。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我哥哥,我都不敢說。”閻婉清倚在門框上,癡癡的笑著:“六年前,我第一次見那個人時,我就愛上了他,愛得無可救藥,愛得不可自拔,我告訴母親,我想嫁給太子,做他的太子妃,這個世上,隻有我能配得上他,也隻有他能配得上我……”
蘇墨鈺沒有給予回應,不過卻從鼻腔中哼了一聲。
真是個自信過度的姑娘,到底誰給她的這份勇氣?梁靜茹嗎?
閻婉清深深吸了口氣,仰起臉來,愴然一笑:“就算到了現在,我也認為,自己比你更適合做太子妃,因為我可以不顧一切地幫他,哪怕是出賣自己的家族,自己的親人……”
蘇墨鈺擰了擰眉頭,雖然覺得她挺自負也挺自戀,不過這句話她倒是說對了,她的確比自己更適合做太子妃。
因為她愛容薊,愛得失去自我,可以為了他犧牲一切。
反觀自己,怕是做不到這麼無私。
而身為儲君,需要的 ,不正是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幫助自己的賢內助嗎?
“可惜,你已經成了寧王妃,這輩子都別想再做太子妃了。”說完,她覺得不對,又調侃地補充一句:“話也不能說得這麼絕對,寧王這人雖然有些不著調,但也不能保證他一點奪嫡的機會都沒有,傾盡整個閻家之力,扶他上位還是可行的,屆時,你一樣可以做太子妃。”
“我不會這麼做!”閻婉清驀地激動起來,“我為了他,連自己的母親都出賣了,我又怎會做出這種背叛他的事來?”
蘇墨鈺原本悠閑困頓的神色,突然清明嚴肅起來,她轉向一旁的閻婉清:“你說什麼?你出賣閻夫人?”
閻婉清點著頭,眼睛裏滿是淒涼與得意的複雜神色:“怎麼?你覺得很奇怪?是我告訴他的,有個晚上,我無意間聽到了我娘的夢話,得知了哥哥並非娘親生兒子的真相,那時候我一心討好他,自然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他了……”
蘇墨鈺擱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自禁捏了起來。
閻婉清看著她,不知是笑還是哭,“你覺得,他現在娶你,真的是因為愛你嗎?等收複了蘇家,得到了蘇家的全部權勢和忠誠後,你的下場,會比我更加淒慘。”
蘇墨鈺的臉色很不好,並不是為自己的將來而擔憂,而是閻婉清之前所說的那些話。
原來容薊早就知道閻烈洲並非閻夫人的親身兒子,原本他可以早些揭發這件事,卻偏偏等到現在。
等到皇帝開始著手對付蘇家時,才將一切真相抖落出來。
這份隱忍,不,這份心機,著實可怕。
也許,從很早以前,從他還不是儲君的時候,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就在他的計劃當中了。
自己到底是做了他的棋子,還是他的幫凶呢?
沒關係,這些都不重要了,如今,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
……
“所以,孤必然不會失敗。”
“那微臣,就提前恭賀殿下,祝您一路披荊斬棘,扶搖直上。”
……
當時的對話曆曆在目,如今方才明白,他不是自信,也不是自負,而是未來,已經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