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親眼目睹殺人

第176章 親眼目睹殺人

管家將女人安置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中,這裏平時基本沒有人住,所以顯得很安靜。

推開一扇門,蘇墨鈺率先走進去。

姚錦程謹慎地跟在她後麵,站在門前遲遲不肯進去。

蘇墨鈺冷笑了一聲:“怎麼?怕我對你不利?”如果真要殺他,何必等到現在動手。

一番權衡後,姚錦程抬步邁進了房間。

房間裏麵很空曠,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木椅,以及占據了整麵牆壁的書櫃外,再無其他擺設,甚至連一張床榻都沒有。

姚錦程人品不怎麼樣,腦子卻是好使的。

他環視一圈,繃著臉:“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急什麼。”蘇墨鈺走到書架前,輕輕轉動了一下書架上的一隻花瓶,隨後,書架自動往一旁滑去,一間不大的密室,呈現在二人麵前。

姚錦程驚訝地看著那件密室,看蘇墨鈺的目光更加警惕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蘇墨鈺歎了一聲,朝他丟去一抹鄙夷神色:“膽子這麼小,當初怎麼敢夥同姚紀靈,在淑妃的壽宴上假冒葉湄之子?”

姚錦程最不喜歡有人說自己膽小,當即舉步走進了那間狹窄的密室。

密室中的擺設更簡單,隻有一把椅子,姚錦程一走進密室,就自覺地在椅子上坐下。

“起來,那椅子是我的。”

姚錦程動也不動:“誰先進來,就是誰的。”

蘇墨鈺也不惱,唇角輕挑,抬手在牆壁的某處輕輕敲了一下,姚錦程屁股下的椅子便開始往下凹陷,他來不及反應,重重摔在地上。

“都說了,這椅子隻有我能坐。”將機關下的椅子搬上來,她找了個適合的位置坐下。

姚錦程氣得臉都紅了:“你是故意的!”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但,你能怎樣?

姚錦程捏緊了拳頭,看樣子很想把蘇墨鈺揍上一頓,但想起上次在親兵營的經曆,他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蘇墨鈺,於是隻能幹瞪眼。

“來了。”蘇墨鈺又在牆壁上敲了兩下,麵前的牆壁竟然變成了透明色,可以清楚地看到牆壁另一側的情形。

住在隔壁的,自然是就那個叫苗慧的女人。

姚錦程驚呆了,不知是因為又見到自己的母親,還是對那麵能從裏麵看到外麵,外麵卻看不到裏麵的單麵鏡感到好奇。

這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客棧,是蘇墨鈺半個月前才盤下來的,因為客流稀少,生意慘淡,所以隻花了一百兩銀子。

正因為它的不起眼,所以她才想到,用這家客棧,作為自己在京城的據點,包括與夜狐組織成員的會麵,全都可以在這裏進行。

密室也是前天才改造好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牆壁外,女人坐在昏暗的燭燈下,手裏拿著一件縫製了一半的衣裳,從密室的角度看去,隱約可辨析出,那是件男式的衣裳。

姚錦程吸了吸鼻子,別過眼去。

見狀,蘇墨鈺有些驚訝,還以為姚錦程早已練就了一顆鐵石心腸,沒想到他也會覺得心虛,覺得愧疚。

然而,一切都是她的錯覺,當女人站起身,將衣服放回一旁的籮筐中時,姚錦程說了句:“那麼醜的衣服,叫花子都不會穿。”

好吧,當她剛才什麼都沒說。

就在這時,緊閉的門扉,突然被人從屋外推開了。

女人悚然轉身,臉色煞白地看著出現在門前的少女。

少女身姿纖細,一身白衣,襯得巴掌大的臉越發小了。

外麵似乎下起了小雨,少女額前的幾縷發絲被沾濕,淩亂的垂在額前,擋住了她的雙眼。

她一步步,走向屋內的女人,被發絲遮擋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我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讓你不要再來打攪我和程兒,你為什麼就不聽呢?”

女人害怕地向後退去:“程兒是我的孩子,你沒有這個權利,將他從我身邊奪走。”

“我奪走他?”姚紀靈突然笑了起來,抬手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發絲:“他可是心甘情願跟我走的,對於你,他早已深惡痛絕。”少女清麗的臉容,在昏暗的燭燈下,看起來有些扭曲,“程兒以我為自豪,卻以你為恥辱,這樣沒用的母親,想必會讓他覺得很困擾吧?”

“你胡說,程兒是個好孩子,若非你蠱惑他,他又怎會離我而去?”

姚紀靈麵目平靜,眼底卻閃著一絲陰冷的憐憫:“可憐的女人,不但被自己的丈夫嫌棄,連兒子,都不願意認你。”

女人激動起來:“姚紀靈,你還有臉說!大全是怎麼死的,你比我清楚。”

“我當然清楚,不就是因為他不喜歡你了,想要殺了你,你偏偏不肯認命,喪心病狂之下,將他推到了水車的輪軸裏。”

姚錦程的臉色有些白,眼睛瞪到極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看來,他父親是怎麼死的,他此前一直都不知道。

“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讓你認命的。”姚紀靈瞥了眼籮筐裏的衣服,滿眼厭惡,“我與程兒,注定要做人上人,對於你這顆礙眼的絆腳石,我已經忍了很久,如果你不去蘇府鬧事,我也許會放你一馬,可你實在太不懂事了。”

女人很害怕,卻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你若是殺了我,程兒會恨你一輩子。”

“你以為我會在乎麼?”姚紀靈邊說,邊從袖口取出一枚銀針,“哪怕程兒知道,是我殺了你,他也隻會感激我,不會恨我。”

銀針幽藍,一看就是淬過毒的。

“你……你……簡直瘋了……”銀針刺入肌膚的瞬間,一陣劇痛便從四肢百骸上蔓延開。

姚紀靈輕輕轉動銀針,明明是在殺人,嘴角卻噙著一縷恬靜的微笑:“安心的沉睡吧,沒有人會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哪日遇見程兒,我可以好心幫你帶個話。”她拔出銀針:“隻是死都死了,這世間之事,也與你再無幹係了。”

整個過程,姚錦程親眼目睹。

不知他是不是從來沒有見過姚紀靈殺人,精神上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眼睛裏寫滿了恐懼和害怕。

蘇墨鈺知道,他害怕,不是因為姚紀靈殺死的,是他的親生母親,而是因為,姚紀靈可以隨隨便便,就奪走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