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全能型好男人

第152章 全能型好男人

拿著蘇太師送給她的十字箴言,蘇墨鈺仿佛夢遊一般走出了書房。

權柄若在手,清風滿天下。

蘇太師難道是想告訴她,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隻有權力,才是一切的主宰?

搖搖頭,實在不想再去猜測了。

在朝堂上,她要麵對各方勢力的傾軋,麵對喜歡的男子,也要處處防備,小心警惕,現在卻連自己的父親,都要懷疑猜忌。

她真的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再這麼下去,自己的腦細胞都要死完了。

“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裏來?”一品居內,正當她昏昏欲睡之際,傳來一個輕輕的調侃。

將眼皮掀開一條縫,身著淺藍色布衫的男子,正手捧一摞賬本朝她走來。

嗬,幾天不見,連容朝都學會調侃自己了。

她懶懶打了個哈欠,挪了挪身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小憩:“浮生偷得半日閑,怎麼,不可以麼?”

“當然可以。”容朝拿著賬本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墨錠,不一會兒,蘇墨鈺的鼻端,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

“你睡吧,在這裏,沒有人會打擾到你。”男子溫潤醇厚的聲音,仿佛天然的催眠曲,蘇墨鈺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

如今,能讓她真正覺得安心的地方,真的不多了。

幸好她還有這個一品居,有容朝,有若白。

容朝見她已經沉如夢鄉,於是起身,從衣架上取下一件鬥篷,躡手躡腳蓋在她身上。

男人眼底幽暗,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不知在想什麼,許久後,才輕聲一歎,伸手撩起她鬢邊的一縷頭發:“累了就睡吧,宦海沉浮,爾虞我詐,昂藏男兒尚且步步維艱,更何況是你呢?”

不知夢到了什麼,蘇墨鈺輕聲嚶嚀一聲,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舉在半空的手,順勢滑到她的眉心,輕輕撫過,見她舒緩了神情後,容朝這才站起身,走至窗前,望著窗外的蒙蒙細雨。

奉天,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最陌生的地方。

原以為此生都不會再回來,然而,直到站在這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感受到隻屬於奉天,屬於皇城的一切,才有了一份真實感。

或許,他回來的目的,不是爭權奪勢,也不是愧悔贖罪,而是為了保護。

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僅此而已。

一覺從下午睡到傍晚,蘇墨鈺睜開眼,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

她揉揉臉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真的有那麼能睡麼?

“醒了?”

一陣飯菜香味飄到鼻端,與男子的聲音一樣,格外誘人。

“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了熱水,快去洗把臉,準備吃飯。”一邊說,一邊擺好碗筷。

她吸吸口水,“真香啊,咱們一品居,什麼時候來了個大廚?”

“這是我做的,味道一般,你湊合吃吧。”

正在穿鞋的蘇墨鈺一臉震驚:“什麼?你做的?”看著一桌豐盛的飯菜,實在難以想象,竟然全部出自於容朝之手。

她可沒有忘記,眼前這個男子,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皇子呢。

“許久沒有做過了,手藝有些生疏。”容朝淡淡笑著,催促道:“還不快去,一會兒飯都涼了。”

“哦,我這就去。”實在是太過於震驚了,蘇墨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洗漱完畢,坐在桌前,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食指大動。

“哇,真好吃!”夾了一片嫩筍塞到口中,一股甜香的味道,從味蕾傳遍整個感官,“你這手藝,倒與京菜不太相同。”

“嗯,這是嶺南一帶的口味,一開始我還吃不慣,後來自己學會做了之後,反而覺得很不錯。”他有些緊張地發問:“你覺得怎麼樣?好吃嗎?”

“當然!”蘇墨鈺整個人都快撲在飯桌上了,“皇宮裏的禦廚都比不上你!唉……”又夾了一片魚肉,一邊咀嚼,一邊感歎:“能有幸嫁給你的姑娘,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係。”

他聽不太懂,不過也知道她在誇讚自己:“你若喜歡的話,我經常給你做就是了。”

“真的?”她眼神一亮,隨後又連忙擺手:“還是不要了,多不好意思。”

他彎唇一笑,拿起筷子,為她夾了一片羊肉:“沒關係,左右我閑來無事,就當是消遣了。”

她轉轉眼睛,嘿嘿一笑,打蛇隨棍上:“那……能不能多做一點,吃不完,我帶回去一些。”

他強忍著笑:“可以。”

這麼好說話啊,蘇墨鈺撓撓頭,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從懷裏取出一個紙包,慢慢將紙包打開,遞給容朝:“你見多識廣,幫我看看,這上麵是什麼東西?”

容朝接過,紙包內是一片被剪下的衣角,說是剪下,實際上卻像是匆忙之中削下來的,衣料的邊緣十分粗糙不整。

“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直覺告訴我,這片衣料上藏著一種非常奇特的藥粉。”

聽她這麼一說,容朝麵色肅然,緩緩將衣料展開,俯身輕嗅。

頓時,一陣恍惚的暈眩感襲來,不是十分強烈,他閉了閉眼,拿起一旁的茶水,狠狠灌下一口,這才抬起頭:“是幻夢。”

“幻夢?”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目光冷凝地望著手中的那片衣料,容朝沉聲道,“是一種苗疆特有的致幻草藥,可以令人產生幻覺。”

“那就是迷藥了?”

“不,這與迷藥不太相同,普通迷藥,隻會迷惑人的神經與感官,而幻夢,卻可以迷惑人的神智,以及情感。第一次使用,這種迷惑的感覺不會持續太長,但隨著使用的次數增加,幻夢帶來的幻覺,會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真實,甚至改變你的喜惡。”他頓了頓,抬頭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晰道:“幻夢是苗疆的叫法,它在中原還有一個名字,叫情醉。”

蘇墨鈺渾身一震,臉色頓時煞白如雪。

情醉。

原來竟是這樣嗎?

捏緊了拳頭,她深吸口氣,勉力壓在心底的驚怒,道,“讓若白來見我,看來這一次,我必須要與她死磕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