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以後你跟孤睡一間房
結束了一天的繁重公務,晚飯匆匆吃了幾口,蘇墨鈺就打算回房休息了。
推開房門,發現屋內竟然點著燈,燈影旁,換上一身靛藍便服的人,長發披散,正坐在桌前悠閑地看著書。
今天是怎麼了?世界讀書日嗎?怎麼每個人都在讀書。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容薊這廝怎麼會在自己房間裏?
“殿下,這一次微臣很確定,您走錯了房間。”她走過去,在他麵前站定。
他似是嫌她擋住了亮光,身子側了側,繼續看書,“沒走錯。”
沒走錯?
這麼篤定?
蘇墨鈺退回門口,又仔細看了幾眼,確定這的確是自己的房間。
“錯了,這是微臣的房間,殿下不信的話,可以出去看一眼。”
施舍般抬了抬眼,“孤說沒錯就沒錯。”
這什麼人啊,忒不講理了。
“那微臣去睡殿下的房間。”要換房子?她巴不得呢。
“你睡不了。”身後傳來淡淡的一聲。
“為什麼?”停下腳步。
“因為孤的房間已經讓給別人住了。”他頭也不抬,衝她招手:“鈺兒,過來,以後你就跟孤睡一間房。”
噗!
這句話有兩個槽點,第一,他對自己的稱呼好像有點不對;第二,誰要跟你睡一間房,堅決不幹!
“殿下身嬌體貴,怎能和微臣這等粗人擠在一間房裏。”
他似是有些不耐煩了,放下書,加重語氣:“鈺兒,你是成心要惹孤生氣嗎?”
我的爺誒,您能不這麼肉麻嗎?
她覺得有必要糾正,“殿下,您還是直呼微臣的名諱比較好。”
“為什麼?”
為什麼?他竟然問為什麼?
“因為……在家裏,隻有長輩才這麼喚微臣。”
“長者為尊,你父親可以這般喚你,為何孤就不行?”
當然不行!
她絞盡腦汁,實在不知該怎麼反駁容薊的話,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遇見無賴更是說不清!
重新拿起書,撇幾眼書卷,再瞅幾眼蘇墨鈺,容薊不急不暖道:“反正都是男人,睡一間屋子有何不妥?鈺兒,你還害怕什麼?”
她害怕,她當然害怕!
可害怕什麼呢?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認命地走回去,一眼看到容薊手上書卷的封皮。
“品花寶鑒?”她差點咬到舌頭:“你、你竟然看愛情小說?”
天呐,這世界玄幻了吧!
容薊看愛情小說,這簡直比天塌了還要恐怖。
容薊揚了楊眉,一副我就看了你能怎樣的表情,“你也想看?”
她擺手:“不,不想看。”
“這裏麵的故事不錯,有空你可以看一下。”他笑著放下書,站起身,張開雙臂:“時辰不早了,寬衣吧。”
她上上下下盯著他瞧了好幾圈,一副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容薊蹙眉:“怎麼回事?孤讓你寬衣沒聽到嗎?”
靠!你丫還能再不要臉一些嗎?
事實證明,完全可以!
“鈺兒,一會兒你睡裏麵,孤睡慣了大床,生怕一不小心,晚上把你踹下榻去。”
什麼?同住一間屋子不說,還要一起睡?
蘇墨鈺再也保持不了淡定,衝他吼道:“男男授受不親,萬一微臣是斷袖,把您給侵犯了怎麼辦?微臣很喜歡自己的腦袋,還不想讓它跟身體分離。”
“無妨,孤免你一死。”
說得好聽,誰知道你丫會不會反悔!
不對不對,現在根本不是考慮他會不會反悔的時候,而是要考慮該怎樣才能讓他打消兩人同榻而眠的決定。
“鈺兒,還不快動手?”胳膊都伸累了。
蘇墨鈺快瘋了,她真想掰開容薊的腦袋看看,那裏麵都裝了些什麼。
“殿下不是有帶侍人來嗎?讓他們來伺候您不就行了。”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裏清楚,自己今天要是不給他寬衣,這廝能跟她耗到天亮。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左右這裏也不是東宮。”
她手指靈活,抽開腰帶,很快就剝下了他的外衣。
他垂目看她,他一生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情,但也自認為取向正常,長得再好看的男人,他也沒興趣。
可眼前的少年不一樣,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牽動著自己的心。
他想要他為自己笑,為自己哭,為自己難過傷心,為自己歡喜雀躍。
真是瘋了吧?
也許真的瘋了呢,要不然,看著暈黃光線下,那精致如玉的臉孔,以及從他發上傳來的淡淡清香,怎會生出想要勾起他的下巴。
莫名覺得燥熱,他扯了一把自己的領口,露出半抹性感鎖骨。
蘇墨鈺手一顫,差些把褲帶也給他扯下來。
食色性也,誰說隻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美男惑人,淑女也同樣好逑。
因為是散著發,在替他寬衣的過程中,那一頭保養得當的黑亮發絲,時不時滑到她的眼前,剛好落在她的脖頸上,又癢又麻。
伸手去抓,結果連著自己的一起抓到,幾根發絲被揪下來,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這時,隻見他伸出手來,攏了一下她散落在耳側的發絲。
才想起來,自己把發髻撓得一團亂,還沒來得及重新梳理。
正在解中衣的手驀地一頓,臉上湧起一股熱流。
要命了!
自己雖然是假男人,但好歹有個男人的身份,可容薊是真男人,她這顆女兒心到底要怎樣才能保持冷靜。
放下手,後撤一步:“晚上冷,多穿一點睡覺比較好。”
低頭看著自己脫了一半的衣裳,容薊哭笑不得:“鈺兒,你這侍人當的可真不稱職。”
她自顧自解了外衫,從頭至尾,沉著淡定。
做男人的時間長了,女人的有些習慣,就漸漸丟棄了。
直接翻身上榻,“殿下要是不滿意,出門右轉,那裏有很多搶著伺候您的人,微臣想,她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無論到哪裏,容薊都是女人們眼中的一塊大肥肉,無時無刻不盯著瞧,那些官宦人家救助來的女眷,眼睛整日都黏在容薊身上,跟餓狼遇見肥羊沒什麼區別。
身後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響,身邊褥子往下一陷,有人上榻。
一隻手從後方探來:“孤不喜歡她們,孤就喜歡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