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李棉抱到沙發上,冷毛巾剛敷到額頭上,救護車就來了,周炎頂著滿臉血大搖大擺下樓,將路人們嚇得不敢回頭看他。
到了醫院,李棉依舊沒有轉醒,臉上紅的有點嚇人,相比周炎被揍的一臉沒人形,感覺李棉更加嚴重。
檢查後確認是高熱,打了退燒針,李棉就被送到病房裏掛點滴,周炎也被清了血跡,處理了傷口,臉上裹滿了紗布,不知道的,會認為他一定被毀容,而不是簡單的被揍傷。
看著周炎被裹成了個木乃伊,手上吊著鹽水,嘴裏唧唧歪歪抱怨,許裴掏掏耳朵,“你先別抱怨,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還問我怎麼回事!”周炎氣得直抽抽,還裂到了傷口,嘶嘶吸冷氣,“你沒長眼睛啊,她揍我,把我打成這樣,我是受害者!竟然還問我怎麼回事!你傻啊!”
嗬嗬兩聲,許裴看了眼依舊麵色發紅,呼吸急促的李棉,“你別以為人人都跟你傻,她會瘋子一樣莫名其妙揍你?”
“她本來就是瘋子,她就是看不慣我,我真沒招惹她!不信你問依晨他們,昨天我跟他們喝酒呢,在電台大廈呆了一天。”
見周炎信誓旦旦的模樣,許裴保持沉默,按照周炎的性子,如果他真幹了什麼,一詐就能出來,他完全是個什麼都寫臉上的人。如果不是周炎的問題,李棉何必這麼往死裏揍人?難道是有什麼誤會?
“真的沒有?”許裴再次詢問。“我打電話給依晨他們確認咯?”
周炎搖搖頭,除了剛開始目光有些躲閃外,一切都很正常,還催促道:“打吧打吧,這樣才能證明我的清白。”
許裴真的撥通了電話過去,在走廊上問清了緣由,看周炎的目光有些複雜。他們認識的很早,他算周炎的大哥哥,兩人在國外的時候也是互幫互助,算得上爛兄爛弟,有什麼說什麼,從未有過隱瞞。
“周炎,你真的沒招惹李棉?沒對她做點什麼?”許裴有些不甘心,再次問道。
翻了對白眼,“你不是打電話確認過了嗎?還問我幹嘛啊!我是清白的。”
歎了口氣,許裴定定看著周炎,“是誰教的你開始說謊不臉紅的?”
周炎被許裴問的一愣,特別是被許裴盯著,很有種自己沒穿的感覺,結結巴巴道:“我……沒有。”
“李棉今天找過依晨茗諾,是保潔阿姨把她放出來的,昨天你借了那房間的鑰匙。”許裴說的一字一頓,清晰到每個字都是砸進周炎心裏的。
眼睛瞟向一邊,周炎尷尬道:“那個……我隻是想教訓下她,誰讓她老勾引小夏的。”不滿的嘟嚷,周炎一本正經接著道,“你又不是沒見過她多猖狂,還在小夏家過夜,你看到我的臉了嗎?那麼美一張被她揍成這樣,而且這可不是第一次!”
越想越生氣,周炎指著李棉,“就允許她欺負我,不允許我反擊一下?反正小夏又不在我就關了她一下,能把她怎麼得?”
扶額,許裴打心底還是很偏幫自己好友的,但……周炎這炸毛的模樣,真的好想揍他。“小夏喜歡她,而且這也是小夏私事,你管得著嗎你。”頓了頓,許裴痛心疾首道,“周炎,收起你那不正當的思想,如果讓小夏知道了,隻會覺得惡心。”
周炎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怒急道:“你什麼意思啊,許裴,你思想能別那麼齷蹉嗎?李棉亂扯你也跟著亂想?”
“又關李棉什麼事兒?”許裴也有些氣,“說你的事,怎麼老沒事兒有事兒就往李棉身上扯。”
指著李棉,周炎感覺自己氣的整個人都在抖,“不是她每次指著我是基佬嗎?老子筆直筆直的,哪裏基佬了!”
“隻是大家有目共睹,跟李棉沒關係,而且……你要沒那心思,至於對小夏那麼關心嗎?”許裴最看不慣周炎這點,對尹夏的事情每一樣都想親自插手,恨不得跟尹夏粘著才開心。
“我……”周炎語塞,這麼想想,自己確實好像對尹夏有不正當感情一樣,不過他還是很堅持自己是直男,絕對不是基佬,“我很直,小夏對我來說就跟親兄弟一樣,我隻是想讓他得到最好的,他值得。”
“嘁!”許裴都有些不想跟他繼續談下去,“那你問過他嗎?這麼強加到別人身上,你跟他姑姑有什麼區別。”
“我們都是為他好。”周炎不服氣大聲嚷嚷,扯動了滿臉的傷口,“哎喲,疼死了,我現在是病人,你能不能有點良心,這時候還來氣我。”
拿了床頭的棉簽,在水杯裏沾了些溫水,往周炎嘴上一戳,“嗬嗬,你不知道小夏跟她姑姑都鬧僵了吧?如果想被小夏遺棄,你盡管折騰。”
“嗷嗷嗷……疼……我的牙!”被許裴折騰的哀嚎不斷,周炎心裏也有些怕,怕尹夏真會不要他這個朋友,他對尹夏有著雛鳥情節,那份友誼難以割舍,雖然很容易讓人誤會,但……他是真希望他得到最好的。
等李棉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險些從高熱發展成肺炎,也算是大幸了。
已經將她同周炎分開,許裴另外還通知了王嬌嬌跟張淩來照顧李棉,雖然他被尹夏下令要好好照顧李棉,但這樣守著估計李棉好轉他也會受不少冷眼。況且……他有隔閡,必定周炎被打得成了豬頭,還掉了牙,從下也沒吃過這苦,對李棉許裴是有些生氣的。
“小棉你沒事吧?”王嬌嬌正拉著李棉的手,在給她擦手。
嚴重脫水,渾身脫力,李棉連睜眼皮都很費勁,深吸了幾口氣,才憋了勁兒道:“沒……口……口渴。”說了幾個字,都覺得用了半身力。
張淩負責半抱起李棉,王嬌嬌倒了熱水給她喂著喝。
“小棉你慢點喝,別急。”
喂了水,又給李棉喂了半碗白米粥,這才將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