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嬌正拿著紙筆,讓他寫欠條。那邊一直在暗處的孫恬韻見自己的跟班被發難,有些嫌棄,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被當場發難,忍不住上前。
“你們幾個欺負一個,好意思嗎?”孫恬韻的開場白,滿滿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張淩瞥了孫恬韻一眼,真心覺得,這人腦子不太好使,如果真要選擇去給哪個有錢人當跟班,張淩一定不會選擇她,太掉智商。“你哪隻眼睛見我們欺負他?”
“圍著他不讓他走,不是欺負是什麼”孫恬韻擠開林言,“你也想湊熱鬧?”
林言咬著唇,默默後退幾步,不敢看其他幾人的目光,隻想讓自己縮小……再縮小,最好沒人看到她才好。
“我們隻是讓她照價賠償罷了,一個大男生,不欺負我們就是好的了。”王嬌嬌雙手環胸,屌屌的。
瞟了眼地上的東西,孫恬韻恍然大悟,“你們訛人!想騙錢是不是?”
“唉唉唉!”李棉站到她麵前,雖然個頭沒對方高,但頭揚得不低,鼻孔對孫恬韻,“說什麼呢!誰訛人了,他剛剛是故意來絆人,這是故意傷害罪,知道嗎?我們需求精神損失很正常,你有沒有文化,懂不懂法律了。”臉不紅,心不慌,隨便瞎扯,李棉還扯得一本正經。
孫恬韻的腦子可裝不了那麼多,李棉劈裏啪啦說的這些,一時還有點消化不過來,“什麼……什麼傷害,他不至於吧。”
最喜歡跟著李棉唬人,王嬌嬌再接再厲:“什麼不至於,這學校到處都是監控,一調
出來不就清楚了?”
那男生也是個單純沒有心機的類型,結結巴巴的,“別……我不是故意的。”
有可能真闖禍了?孫恬韻半信半疑,卻還是道:“賠多少錢,你們說吧。”
“我們的……”王嬌嬌那句精神損失費,還沒出口卻被李棉攔下。
指指地上的材料,“你也看到了吧,這堆都是明天要用的材料,剛剛被他一推搡,全是灰,根本就用不了,就照著這個價格賠吧。”從背包裏翻出所有的貨品價格單子,“五百六十塊,不用多給,也別少給。”伸手要錢。
隨手的小包裏掏出六張,“沒零錢,剩下的賞你們。”隨意往李棉懷裏一塞,合上手提小包,孫恬韻從頭頂的蕾絲帽,到鞋尖的蝴蝶結,都在顫抖,止不住的興奮。
李棉很沒出息的掏掏鼻孔,成功惹來孫恬韻滿臉嫌惡,“惡心不惡心,離我遠點。”
雖然說表麵上是掏鼻孔,可她根本手指頭都沒拿出來,隻做做樣子罷了。但孫恬韻愈嫌惡,李棉就離她愈近,還一把拉著她的胳膊,從背包裏拿出零錢,“賞你了。”
領上塞著李棉找的幾十零錢,胳膊給李棉碰過,孫恬韻尖叫出聲,連手裏的小提包都扔的老遠,踩著低跟鞋“嗒嗒嗒”一溜煙跑老遠。
被扔在原地的男生,很無奈的瞅瞅這邊,又瞅瞅隻剩背影的孫恬韻,“那個……我應該……可以走了吧。”撿起孫恬韻扔掉的手提包,腳下生風。想必下次是絕對不敢來招惹她們。
“這東西真不要了?”張淩滿臉可惜。
“怎麼不要。”李棉蹲下身開始收拾沾灰的東西,“就沾了點灰,洗洗不就幹淨了。”
張淩這才明白,剛剛隻是忽悠孫恬韻的,也忙蹲下來跟著收拾。“小棉,你剛剛幹嘛不問她要精神損失費?”說不定還能多忽悠點兒。
王嬌嬌撿好一口袋東西,忍不住插嘴:“你忘記她舅舅是誰啦?要是真讓她給精神損失費,估計主任得找上門來。”這些班集體的東西就不一樣了,大多都是食材用品,對這種有錢人來說,掉地上了,那就是不幹淨了,重新置換很正常。
應該沒太明白,隻木愣愣點點頭,張淩招呼一邊埋頭站著當鵪鶉的林言,“一起收拾,早點弄完早點休息。”
整裝出發,王嬌嬌不由抱怨:“班主任是不是對咱們有意見,開始都說了全班分工合作,現在全成了我們6-12的活兒。”
不是有意見,是有大意見。李棉心裏默默吐槽兩句,嘴上淡淡道:“能者多勞嘛!”每次甲班出事兒,其中她們幾人總有人會摻和進去,估計在班主任眼裏,她們幾個早被定位成了特殊分子,多給點事兒做,免得惹事生非。
還沒走出十米路,趙初帶著兩人正好從岔路上出來,如果說是碰巧,李棉不太信。茗諾看她的目光顯然滿是嘲諷,雖然隔著墨鏡和口罩,但能感覺出來,茗諾對李棉很是討厭。
斜了他一眼,李棉自認沒得罪過他,既然別人討厭你,那自己就不必對他客氣。
“要幫忙嗎?”依晨依舊穿的低調,暗色係的運動套裝,隻戴了副遮大半張臉的墨鏡。
林言有些想開口,卻被李棉搶先,“不用,我們班的場地就在前麵。”顛顛手上的東西,李棉不做過多停留。
趙初嘴上溜,手腳動作也溜,速度極快,扯過李棉懷中一個大袋子,“逞什麼能。”順手丟給依晨,“英雄,好好拿著。”
依晨仿佛抱懷裏的不是用品,而是個希望般,笑眯眯摟緊,“挺重的,其他的也給我吧。”
以王嬌嬌的情商,感覺不出來茗諾對李棉的抵觸,那是不可能。眼珠子轉了兩圈,將懷裏所有東西塞過去,感覺這茗諾的詫異不解,王嬌嬌笑的那叫一個甜,“謝謝啊,帥哥。”
整理了半天情緒,茗諾才調整出笑容,“不……不客氣。”
聽著他聲音僵硬,王嬌嬌得意一笑,“走吧姐妹們,有帥哥們幫忙,你們還矯情什麼勁兒啊。”
聽她這麼一說,李棉也不客氣,將剩下的全給依晨,“抱不動就吆喝聲,我再接手。”
這話讓依晨莫名的想吐血,她一個女生都能抱這麼遠,他一大男人就不行?還要她再接手?這不是個好現象,顛顛手上的東西,“這麼輕,小意思。”
趙初正舉著另外兩人份的東西,聽依晨這話,趕緊分了些過去,“謝謝啊。”
一句話,讓依晨對自家表哥恨得牙癢癢,手裏……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