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繼續咬著塑料叉子,懶洋洋斜靠在沙發上,“住親戚家多好啊,還搬回寢室,你還不是一樣住不慣。”
李棉接著搭話,“你要搬回宿舍?”他能受得了嗎?她可是見過男寢室什麼樣兒,以尹夏的潔癖程度,估計能把那一屋子人都給飛出去。
“不是。”
“那你住哪兒?”問了地址,還可以去竄竄門不是?
合上書抬頭,隻瞅了李棉一眼,尹夏涼涼道:“還不確定。”太早告訴她,估計李棉會想提前去探路,還是一切就緒後再說吧。
瞅這兩人互動,趙初深覺李棉夠勇敢,能這般融入尹夏的生活,真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何靜美要想得手,估計……難!
感覺有些無趣,趙初到飯廳端上自己的泡麵,“謝謝了啊。”
竟然就這麼走了?不跟他們耗著了?“慢走不送啊。”
尹夏隻悠悠道:“嗯。”
沒了之前那份想折騰的心情,趙初沒一絲留戀,不過心裏有些鬱悶:秀恩愛神馬的最討厭,特別是他惹不起的那人,還有自己挺感興趣的女人,而且兩人還湊到一起,這更不是件好事。
回到對門兒,表弟已經回來,身邊還跟著最近才定下來的組合另一人,不過……趙初也沒見過他什麼樣兒,就算吃飯也戴著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貌似和自己表弟還是老相識,緣分不淺啊。
“回來啦。”
見趙初端著麵,依晨疑惑:“怎麼吃泡麵?沒吃飯嗎?”李棉應該有帶回來才對。
隨意擺擺手,“心情不好,樓上去了。”
丟下依晨一臉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麼了這是?
邊上戴著口罩墨鏡的人開口:“你表哥喜歡李棉?”今天在門邊上,他看的挺清楚,兩人很熟稔,而且趙初目光從頭到尾都有注視李棉。
依晨往後輕靠,光滑如剝殼雞蛋的臉頰上帶著絲笑,“不會,我表哥不會喜歡上李棉。”他隻是從自己口中得知,然後對李棉感興趣而已。
遮住臉的少年輕笑,“你就這麼肯定?”
斜斜瞥了眼他,依晨依舊是副淡然的模樣,潔白的俊臉上掛著淺笑,“當然。”
“嘁!”遮麵的少年很不屑,掩藏著濃濃的不信。“付出了那麼多,惦記了那麼久,最好看緊點兒。”
依晨淡淡道:“那你出現在這兒是幾個意思?”語氣有些尖銳,不似平常表現出來的溫柔。
被遮麵的少年雙手枕在頭後,“當然是為了出名,財富、地位,我跟你不同。”為了個女人將自己折騰成這樣,他最多也就跟趙初一樣,有些興趣罷了。
輕哼了聲,依晨扯掉他的眼鏡,露出雙紅腫帶有傷疤印的眼睛,“你這副樣子,也真夠努力的。”
對著諷刺的語調,少年沒一點兒不耐,反而笑眯眯道:“怎麼樣?等我恢複好,不比你差,是不是很配的上你?”不敢有大的動作幅度,隻輕微挑了挑眉。
這人……依晨一臉拿他沒辦法的模樣,將墨鏡給他戴上,“好好養吧你!希望能趕上我們第一次預熱。”
少年挑眉,“對了,我叫茗諾,名字好聽吧?”
依晨不由笑開,“難聽。”
茗諾淡淡道:“你這名字也好不到哪兒去。”
依晨:……
在尹夏家蹭了一下午,這次沒蹭到晚飯就被尹夏趕走,李棉極其鬱悶的提著尹夏遞給她的洋甘菊茶,被他毫不留情的塞上車。
回到李家,曾西正在客廳陪著李父下象棋,下得熱火朝天。
在玄關換上拖鞋,李棉提著茶葉走近,“老爸下棋啦!”又對著曾西道:“稀客啊。”
見李棉回來,曾西掛上笑容,“你回來啦,我都等你老半天了。”說完還有點委屈,整整一下午啊,他被李叔在棋盤上虐得要死不活。
這小青年,老是露出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萌是很萌啦,不過看了這麼多年,李棉已經完全免疫。“有事兒說事兒。”對他勾勾手,往二樓上走,她得先把茶放好。
“李叔我先給李棉說點事兒。”打完招呼,曾西樂嗬嗬跟著李棉上二樓,要知道他目前還是唯兩個能上李棉房間的人,他哥算另一個,那冰塊師兄都沒上去過。
“找我什麼事兒?”從舞蹈室穿過,李棉決定先將茶葉放書房邊的行李箱裏,以她的記性很怕到時候忘記帶走。
曾西看著她整理著箱子,猶豫了下,問道:“那個……咱們一路去A市吧?”
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和嬌嬌一路嗎?”回來的時候不都和好了嗎?又鬧什麼幺蛾子。
王嬌嬌提過了?曾西立馬解釋:“我是為了跟她道歉,我和王嬌嬌沒什麼的!”
又瞅了他一眼,李棉淡淡道:“哦。”看來嬌嬌這條情路很坎坷啊,繼續說道:“我跟尹夏約好了一路,他都提前訂好票了。”
又是尹夏師兄,曾西癟癟嘴,不過現在主要是要李棉相信,他跟王嬌嬌沒什麼。曾西蹲到她邊上,“你不是喜歡紳士的男人嗎?我上次對王嬌嬌發火了,就陪她回家幫她提行李,算是道歉,以後我會一直很紳士。”
李棉有些無力感,揉揉額頭,“曾西,你喜歡的不應該是我,可能是嬌嬌,也可能是其他女孩子,你別把時間浪費到我身上。”
“怎麼就不能是你了?”曾西有些不明白,他們一起長大,是真正的青梅竹馬,本來就很能順理成章的在一起,怎麼現在連機會都不給他一個?“我是真喜歡你。”他已經將從前當哥們兒那種態度扭轉好,除去那些偽裝,他才發覺是真很喜歡李棉,就算被老早逼婚,估計也會一口答應。
合上箱子,將手換到太陽穴上揉了揉,李棉耷拉著張臉看著曾西,“你會遇到你喜歡的那個人,應該會很快。”
他喜歡的不就在眼前嗎?還遇什麼?“就你啊。”
李棉無奈了,甩甩手繞著行李箱走了兩圈,有點找不到詞來解釋,解釋曾西上一世喜歡的是別人,組織了半天才道:“我隻是你路過的一道風景,你的目的地並不是我,這樣……能明白嗎?”他以前不是被誇作文寫得不錯嗎?這樣講是不是更有深意,值得他去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