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李棉初中時期的舊課本，王華苗笑笑，沒有李棉以為的難受，沒什麼所謂道：“我沒傷心，隻是……看的更開，我會為自己好好考慮。”
想得開是好事，但外在的傷害還是能避免則避免，李棉打算讓這表姐更長進點兒，“表姐，以後圓滑點，別老悶著聲兒挨打，疼的是自己。”
王華苗點點頭，她明白這中道理，但她的性子是這樣，再圓滑也好不到哪兒去，隻能盡量少說話，或者外出。
第二天一大早，李棉正睡的香甜，樓下就已經吵翻了鍋。李棉的室友依然不在，貌似今天要離開，昨天李大姑就要求她早點起來收拾東西，現在正在客房裏給王華棟穿衣服。
一樓客廳，李大姑有點激動，麵紅耳赤眼眶裏還帶著淚，一邊的大姑父更是大清早就開始汙染環境，手裏的煙一根接一根。
李奶奶臉色不太好看，跟著李父如一個模子刻出的一般，無奈又失望。李二姑在一邊蹙眉深思，好像在找什麼解決先狀的方法。
李棉穿著身小熊睡衣，披散著發從樓上下來，就看到烏煙瘴氣的客廳裏這麼一副畫麵，李家首腦……除了小姑姑家的，幾乎滿員。不像是談論什麼大事，到像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見沒人注意到她這小花骨朵，李棉踢踏著拖鞋到廚房去。李媽媽正在準備早飯，鍋裏的粥和包子已經好了，李媽媽在案板上切著榨菜，嘴裏還哼著小曲兒，跟外麵的氣氛呈兩個極端。
嘴角跳了跳，不是說孕婦愛東想西想嗎？他們家這位怎麼……很看得開啊？
“老媽，高興什麼呢？”順手撚起跟榨菜，吧唧兩下，嗯……有點兒辣。
敲了下李棉的頭，“洗手去，高興到也不至於，隻是……你老媽這麼多年媳婦兒沒白當，你奶奶這次站咱們這邊。”
“我剛在樓上洗漱過了。”聽到李媽媽的話，李棉還是挺讚同，自家老媽這媳婦兒還挺稱職，不過……這鋼琴不外送就讓老媽這番感慨了？老媽還真是……沒啥追求。“哦，不用再花錢買新鋼琴了。”給家裏省下一筆大款，也還不錯。
將榨菜裝盤，李媽媽開始往平底鍋裏放油，準備攤雞蛋。“鋼琴是一回事兒，咱家的服裝店才是主要的。”
“服裝店？”李棉不由想起，昨天李大姑帶著表弟去買衣服來著，很有可能光顧自家的店了，在那一帶，店裏是所有服裝店生意最好的，能不眼紅嗎？
鍋裏的油熱了，李媽媽麻利的將雞蛋一一打進去，發出“滋滋”的聲音，雞蛋清瞬間凝結成鮮嫩的白色。
將所有煎蛋翻了個麵兒，李媽媽才道：“昨天晚上你小姨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你大姑在店裏拿了不少衣服，不是讓你爸付賬就是不給錢，說那是李家的店，也有她的份。”將鍋裏的煎蛋盛到盤子裏，李媽媽繼續說：“估計昨天私下就跟你奶奶提過店的事情，你奶奶肯定沒答應，今天一大早鬧著要回去，順便就把這事兒扯出來，要讓咱們家給她店裏的股份。”
從冰箱裏拿出瓶酸奶，李棉一口悶到底，才停手。她就想不明白了，這世界上種類雜這麼齊全？什麼品種都有，李大姑想要服裝店股份的勇氣到底哪裏來的？
“老媽，你說她腦子是不是不太好。”
瞥了李棉一眼，“早上別喝太涼的。”頓了頓，“腦子不好能找準咱們家核心？裝傻有時候可比裝聰明難。”比如現在，李大姑就死賴著服裝店是李家的，她就姓李，那就必須得有她的份，其他解釋一概不聽，就算聽了，她也會說不明白，就認之前的理兒。
將包子裝盤，李棉端著鍋粥跟在李媽媽身後，往飯廳方向去。路過客廳，還不忘瞅兩眼，不得不讚歎兩句，李大姑這哭和耍潑的技巧，簡直杠杠得，堪比說風就是雨。
早飯上齊，除了王家兩姐弟從洗漱間裏磨蹭出來，其他人一律在還在客廳，隻是剛剛還氣勢洪亮的李大姑，此刻明顯弱氣了些許。
李媽媽是孕婦餓不得，李棉便直接舀了粥，拿空碗撿了雞蛋跟包子榨菜，讓她先吃著。無視一邊眼睜睜流口水的小胖表弟，要知道現在這出很多都有他的功勞，不對……是很多都掛著他的名字。
客廳裏安靜下來，李棉輕手輕腳溜到沙發邊上，旁觀著家裏做什麼決定。現在，家裏的決定她都阻止不了，可不代表背後，她不能使什麼絆子。
沉默了會兒，還是李奶奶先開口：“老大，老三本來就打算給兩個孩子三萬塊錢。”
聽到這兒，李大姑本來通紅浸著淚的眼睛瞬間亮起，驚喜大過之前的哀怨。
“等會兒，老三送你們去機場的時候就取給你。”不等李大姑說幾句表麵話，李奶奶繼續道：“以後……不用經常來看我。”
聽到這話，李大姑不由瞪大眼，“媽，你啥意思啊，我回來怎麼得了？這裏是我家，我不是爸親生的，好歹也叫了那麼多年爸，也還姓李。”說完，目光在李父臉上瞟過，意有所指道：“老三你說，是不是有人在你麵前嚼瞎話了？”
李棉蹙緊眉頭，有這麼亂咬人的嗎？隔空都能給上一口，“大姑，咱家最近沒來外人，就你們回來過，哪兒來的人嚼瞎話啊？”
李大姑被人打斷很是不爽，而且還歪曲了她話裏的意思，更加不爽，“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滾屋裏去！”
李大姑家一直是這麼個規矩，大姑父很讚同的在一邊點點頭，“就是，小孩子家家搗什麼亂。”
順風順水的重活了這麼久，還沒人敢跟李棉這般說話，而且還是個對於自己來說沒什麼分量的人。李棉低下頭，睜大眼醞釀著眼淚。
以為李棉被自己治住，李大姑更是洋洋得意：不是你們家裏的千金寶貝嗎？在她麵前還不是沒蹦躂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