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的起勁兒,李媽媽端了一小鐵鍋的稀飯出來,“小西就在這裏吃吧,今天擔了涼麵。”
這邊自己家做的涼麵就是一般的麵條,煮的偏硬,然後用冷開水過一遍,再塗上香油。將黃瓜胡蘿卜切成絲兒,用鹽醃著,吃的時候挑一半碗麵條,配上黃瓜蘿卜絲兒,放上紅油辣子和豆油醋一拌,酸辣爽口,再來一口玉米稀飯。在夏季,解渴又解熱。
在曾西吃了一碗涼麵和稀飯還想再來一份的時候,李棉一個眼刀過去,曾西隻得訕訕放下碗。
正給李父拌第二碗涼麵的李媽媽疑惑了,“小西怎麼不吃了?”
曾西支支吾吾了半天,“我、、、媽媽說,晚上少吃點不然積食。”他一大小夥子可不好意思說他要減肥,會被人恥笑的!
李媽媽想了下,也是啊!小孩子不比大人,胃可弱了,“小棉你也別吃了,再喝點稀飯就好,別積了食。”
正在挑麵準備第二碗的李棉手一抖,這貨!眼刀“唰唰唰”能把曾西同學刺成個刺蝟。
“李阿姨我先回去了。”曾西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路上慢點啊。”
“小心看路。”
小孩子出門,大人總是會多關心,就算是鄰居。
李父前兩天找人給李棉做了一個小躺椅,李棉將椅子搬到開得燦爛的八點半前,花香濃鬱,表示它們正是開得燦爛。大奶奶在房間裏看電視,李棉一個人聽著蛐蛐聲,和家人談笑聲,心裏很安寧,此刻隻願歲月靜好。
累了一天,李棉在大木盆裏泡了個熱水澡,穿著身純棉睡衣就往房間裏走,她真困了,加上身上舊傷新痛,整個人都暈乎乎,完全忘記自己的那三十萬支票還在換下來的衣服口袋裏。
七月的早上都是熱的,身上的棉睡衣都被汗水浸濕不少,李棉從床上爬起來,揉揉亂糟糟的黑發,感覺長發太麻煩了,她熱天愛出汗,頭發老是有股子汗臭味,等哪天剪短點。
瞅了瞅床尾巴上的小書櫃,暗紅的顏色,是李媽媽以前的陪嫁,本來是個小儲物櫃,卻被李父給李棉改裝成了個小書櫃,李棉的所有寶貝都在裏麵。
昨天的支票應該放進去了吧?回想了下,貌似……好像應該進去了,沒中過獎,沒見過支票的李棉同學完全不造支票是有期限的。
拿了袋牛奶,一個真空包裝的麵包,李父租的車子已經來接李棉,裏麵還坐著小白胖。
“你自己報名?”將麵包拆開,李棉問曾西到。
“對啊。”曾爸已經絕塵而去,能有其他人來嗎?
曾父太忙,一年都很難見上幾次,雖然每天都回家,也都是淩晨去了,曾媽媽又沉迷韓劇,曾西一個人報名買東西的時候很多。
將麵包分了一小半給他“沒事姐姐帶你去。”
你不比我大!這話曾西心裏想想就好,接過麵包,曾西覺得沒有父母得陪伴也挺好,至少有美食。
曾西報了名便和李棉分道揚鑣,小提琴教室離鋼琴室也不是太遠,約好了一會曾西來這裏等她,順便看她去上拉丁舞課。
走到教室剛安頓好屁股,程歡歡便捅捅她,“李棉,剛剛跟你一路那誰啊?”
看程歡歡那意味不明的笑,李棉內心感慨:城裏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啊!
“我同學啊。”
“就同學?”程歡歡再接再厲。
對天翻了個白眼,“不然你覺得?”
不理這個八卦小妹,李棉翻自己的書,不解釋了!俗話說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一定有事。
孫老師的關門弟子不多,但個個都很有知名度。對於李棉這種教一首曲子馬上就會的人,孫老師以為自己又遇到尹夏那種天才,對李棉也開始著重培養,一直到下課,都還在手把手教李棉。
對於孫老師這種錯覺,李棉內心是崩潰的。她隻是有點過目不忘,學習力很強外,鋼琴這塊她隻是喜歡,真沒有天賦,她發誓。
門外的曾西快等不耐煩了,李棉才以拉丁舞課要開始擺脫孫老師的單獨輔導。要是別的同學知道李棉竟然這麼敷衍孫老師的受教,估計的瘋了,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我先去換衣服,你在這兒等我。”
等李棉帶曾西上去,老師已經講完,大家雙人練習,可憐的尹夏小男神獨自孤獨。
李棉這次是真不好意思,連道歉都特別誠懇,“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今天……我絕對不踩你腳。”
“嗯。”一個字,簡單明了。
她都這麼誠懇他還那副模樣,李棉為自己的養成計劃很是擔憂。
雖然底子很差,不得不說李棉對舞蹈方麵確實有些天賦,肢體柔軟,力道足,動作到位,關鍵表情還很好。李棉對於音樂的節奏感找的很準,每個點都能踩到,也很能放開。
尹夏是什麼人?男神!還是萬能的那類,當然也不差。雙人練習到最後,就隻剩下李棉和尹夏,其他人不是累攤了體力不夠,就是來圍觀男神。
一曲畢,李棉跳的酣暢淋漓,尹夏也感覺不錯,突然間看李棉也不是那麼反感。好像除了凶了點,霸道了點,其他還是挺好。
下午,有了早上那心有靈犀的一舞,李棉覺得,她和男神之間應該是另一種氛圍才對,如果離粉紅色太遠也不會還是以前的黑色係。事實證明,李棉想多了!男神是誰,玉麵冰塊尹夏是也,摔李棉依舊不手軟,那叫一個快!準!狠!連一邊隻夠格打沙包的曾西看了都覺得疼,他算是知道為什麼李棉要在背後拚死詆毀這個明明看著很溫柔的漂亮男生。
再一次被撲通倒地後,等眼前金星散盡,李棉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的小腰,指著尹夏一臉陰晴不定,“你故意的吧?”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一天兩天也算了,這都一個多將近兩星期,還來!
“你來捏捏。”李棉拉起尹夏的小玉手放自己手臂上,“是不是軟的?我這是肉!肉!不是沙包!”指著曾西的方向,“您老要出氣打沙包,請那邊兒!”
正打沙包的曾西默默移動了下位置,指的不是他啊!是沙包!
尹夏隻那麼定定的瞅著她,眼裏帶著疑惑,之前不是都這麼摔的嗎?怎麼就突然不高興了?以前不是看她每天都被摔的挺開心?今天是力道不對?
如果李棉知道尹夏內心想法,估計得噴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