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頭對上莫子言的眼睛,葉成銘不動聲色的就悄悄的轉移到了另一邊:“瑋那家夥太不道德了,太不道德了!”
嘴裏頭在說著徐少瑋,可是那背對著莫子言的眼睛卻是一個勁的在那裏朝易晨皓使著眼色。
“就,就是啊,瑋那家夥太不道德了,果然是有了媳婦膽子就變小了,沒良心,沒義氣……”
早前就被莫子言給坑得心傷得厲害的易晨皓,現在反應過來之後,那顆小心髒啊,就立馬緊張得不得了,加上葉成銘在那裏不停的向他使著眼色,這一緊張,一慌。
明明是想要說些什麼趕緊逃脫呢,可是那平時伶俐得很的嘴巴在這個關鍵時候卻犯了笨,當下懊惱得厲害,一邊的葉成銘也是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給他腦袋來兩巴掌。
“回去了回去了,趕緊回去休息了,這大晚上的還不睡覺可怎麼行啊,身體會壞的啊。”
“對對對,沒錯沒錯,會壞的會壞的……”
也不管葉成銘在那裏說些什麼,易晨皓隻顧著連連點頭附合著,一邊的葉成銘也不管那麼多,扯了易晨皓一下,兩個人你推我搡的,就那樣努力維持鎮定的退了出去。
病房內,莫子言和淩晴涵兩個人一直都在那裏看著,看著他們兩個人這樣子,一個一個臉上都是一臉的無語。
淩晴涵深深的覺得,那些雜誌上報道的什麼帥氣多金的黃金單身漢什麼的,實在是太不靠譜的,單就是這兩個人,就還得加一個蛇精病。
帥氣多金的黃金蛇精病單身漢,恩,這樣才比較附合真實情況。
一場意外的磨擦,讓淩晴涵的記憶隱隱約約的恢複了一點,莫子言把事實跟淩晴涵的主治醫生說了之後,以借著調理淩晴涵身體的借口搪塞了淩長青他們之後,就把淩晴涵留在醫院裏,暗自進行進一步的治療。
而徐少瑋呢,就像他在醫院裏跟莫子言所說的一樣,在莫子言呆在醫院裏照顧淩晴涵的這些天裏,他一直都呆在莫氏,有什麼事情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而淩氏那邊,則有九哥在搭橋。
易晨皓和葉成銘兩個人,雖然沒有作任何表示,但是能幫的地方,卻都也是不動聲色的就幫了。
雖然嘴上是在打趣笑話著他們,但是隔天,一個一大早的就給他們送來了早餐,一個一大早的就給他們帶來了住院需要的洗漱用品。
細致入微的默默的就幫他們把連他們自已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就那樣做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兄弟,所謂的好朋友。
“成博士,我太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莫太太的身體比較虛弱,這次突然昏迷也是因為一下子工作量加大,心理壓力和身體壓力雙層原因帶來的,這個沒有太大的問題,隻需要日後注意調理,將工作時間跟休息時間合理分配好,至於她的記憶……”
“就目前來看,不像是腦部出現淤血什麼的導致的,反倒像是選擇性的失憶。”
“選擇性失憶?”
“恩,選擇性失憶是指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但是我聽了你描述的情況之後,覺得令夫人的情況應該是在極大的危險情況下,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重創,導致她下意識的覺得可能會因此喪命。”
“她不想要你們難過,所以腦部下意識的下達的指令,從某一方麵來說,令夫人是以為以前的那個自已‘死’了的,所以現在‘活’著的這個她,失去了那個死了的那個她的所有記憶。”
“那……還有恢複的可能嗎?”
“選擇性失憶經過時間的侵蝕會逐漸恢複,但如果某件事對本人有很大心理影響的話,就可能會選擇性的一直遺忘,但是大部分都有可能被治愈,可是像令夫人這樣的情況,很少見。”
“恢複的可能性有,但是這必須要靠你們周圍的這些朋友們的努力,也要看她自已,就目前來看,她相信了你們的存在,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恢複記憶的話,應該不是難題,隻是需要一個契機。”
從成博士的辦公室出來之後,莫子言整個的情緒一直都顯得很低落。
不是因為淩晴涵記憶能不能夠恢複的原因,而是因為導致她失憶的原因。
站在病房門外,透過窗口看著病房裏和夏果一起說說笑笑的淩晴涵,看著她淺笑盈然的樣子,莫子言胸口難以控製的一陣一陣的疼。
“言,你站在病房門口幹什麼?怎麼不進去?”
莫子言倚在牆壁上,葉成銘和易晨皓,徐少瑋他們三個都跑了過來,手裏提著在外頭帶回來的食物,打算陪著莫子言他們一起吃午餐。
三個人高高興興的過來,卻看到莫子言表情壓仰的靠在牆壁上,也沒有進去,相視一眼,都是一臉的疑惑。
“是不是晴涵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看著莫子言那表情,徐少瑋唯一能猜想到的,就是關於淩晴涵的事情。
他們都太了解莫子言了。
在沒有遇見淩晴涵之前的莫子言,天不怕地不怕,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可以沒心沒肺,隨心所欲的活得相當自在。
在遇到淩晴涵之後的莫子言,天塌下來,隻要淩晴涵沒有傷到半根毛發,他也就無所畏懼,但隻要淩晴涵稍微有點差池,那絕對就會比要了他的命還要讓他難受。
“沒有,她身體沒什麼大礙。”
“那是發生了什麼讓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一邊的易晨皓凝眉,一臉嫌棄的看著莫子言。
“是她的記憶……”
莫子言把成博士跟他所說的都告訴了徐少瑋,易晨皓,葉成銘他們。
等到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四個人都陷入了無聲的沉默之中。
“是我的錯,是我該死,要不是我,晴涵就不會遭受到那些。”
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重創……
如果那個時候他能夠不去管那個案子,或者能夠帶著她一起,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他說過會照顧她一輩子,說過不會讓她受任何傷害的,結果,卻將她置身於那樣悠關生命的危險當中。
雖然不是直接的導致,但是就算是那樣間接的導致,也讓他覺得無法原諒,特別是在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陪在她身邊,沒有能夠讓她依靠。
是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