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是夢?還是回憶?

然而,突然之間的急拐彎,卻是正好與一輛車子迎上,莫子言下意識的就要避開兩車相撞的局麵,迅速的打轉方向盤,雖然險險的避開了車禍,但是因為動作慣性使然,淩晴涵的腦袋無意之間就撞到了車門內壁上麵。

一陣疼痛襲來,淩晴涵隻來得及輕輕抽氣,便隻感覺眼前一黑,腦袋就越發的變得沉了起來。

眼前的視線忽明忽暗,她聽到莫子言在耳邊喊她的聲音,模糊中,看到了他一臉焦急的臉,他好像在喊她,可是那聲音,卻像是被人拿著擴音喇叭回旋一樣,經過無數山山水水才飄到她的耳朵裏,讓她聽不真切。

呼吸的聲音,與急刹車的聲音相互衝撞著,那麼粗重,那麼刺耳。

耳邊心跳的聲音,撲嗵撲嗵撲嗵,很激烈,很急切的跳動著,又像是兩相矛盾,又像是出現了幻聽一般,右邊耳朵裏,傳來平穩的心跳,微涼的體溫。

撲嗵撲嗵撲嗵……

撲嗵、撲嗵、撲嗵……

一快一慢,一急一緩,就好像是交響曲一般的,在她的耳邊奏響,讓她思緒變得混亂。

夜晚朦朧的色調,荒涼的野外,冷著臉沒有任何情緒可言的男子,她的求助,他的漠視……

辦公室裏,濃重香氣刺鼻,她們推搡著她,指責著她,那化著濃妝的嘴臉,讓她心裏莫名的一陣惡心……

刺目的血色在她眼前砸開,濃烈的血的氣息衝斥在她的鼻間,占滿了她的呼吸,她覺得她自已站到了死亡崖邊。

砰、砰……

耳邊像是響起了槍聲,好像有人朝她走過來,然而,被血模糊了的眼,已經掏空透支的力氣,卻隻讓她能夠來得及看到他一個模糊的側臉……

“不……”

驚慌失措,惶恐不安,害怕,各種各樣的情緒堆積在一塊,壓迫著她的神經,驚恐的呼喊出聲,猛的睜開眼,卻發現不過是自已做了一場惡夢。

“怎麼了,做惡夢了?”一直守在淩晴涵身邊的莫子言,一下子被淩晴涵的聲音驚到,看著她那冷汗淋漓的模樣,如紙一般蒼白的臉色,莫子言連忙走到她身邊坐下,把她擁在懷裏,讓她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沒事了沒事了,夢而已,不怕啊,還有我在呢。”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任由莫子言把自已抱在懷裏,穩定了心神之後,回想著剛剛那個似夢非夢的一切情景她的語氣,帶著幾分遲疑:“不,是回憶,不是夢,好像是我的回憶。”

“什麼?”聽著淩晴涵喃喃的念話,莫子言一時之間有些沒有聽得清楚。

“莫子言,我好像,記起一點什麼來了。”她在他的懷裏抬頭,目光看向他,隻是那眼神,自這樣的角度一眼看到他的下巴,看到他的側臉的時候,她的神情,卻很明顯的愣了愣。

“你記起來了?記起什麼來了?記得我們之間的過去了嗎?恩?”淩晴涵的一句話顯然讓莫子言整個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然而,淩晴涵卻因為剛剛的那一個側臉,而再次陷入了自已的思緒當中。

“晴涵?”

“恩?”

直到莫子言再次喊她,輕輕搖晃著她,她這才回過神來。

“整個印象很模糊,不是很具體,我好像被什麼人追著跑,很累,有一種走投無路的感覺,我去求救,可是那個人……”

“那個人怎麼了?”莫子言一直都很認真的在那裏聽著淩晴涵的話,現在一耳聽著她突然之間停頓了下來,當下急切的開口問著。

“不知道該怎麼說。”淩晴涵搖了搖頭,似乎在很努力的回憶著腦海裏的那些記記,搜刮著剛剛的那個似夢非夢的所有:“我求救於他,他沒有管我,但是在我覺得我要死了的時候,好像,又有人救了我。”

淩晴涵的話讓莫子言的臉色整個冷了下來,明明她是用那麼平靜,甚至是帶著幾分迷茫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可是在說到那句‘我覺得我要死了的時候’他的心就好像是被一隻長滿了鋒利的指甲的爪子一把抓住了一樣,整顆心都在被一點一點的淩遲。

心裏的那股後怕又升了起來,他無聲的收緊了抱著淩晴涵的手臂。

心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那結實的胸膛傳遞到她臉頰上的溫度,好像灼燒了她的臉,燃進了她的心裏,那種感覺很奇怪,有點熟悉,卻於她而言,隻感覺陌生。

“對不起。”他向她道著歉,說著很早之前他就想跟她說的對不起。

她沒有出聲,卻隻聽見他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沒事吧你……”

最後一個們字還沒有說出口,原本就因為鬧得不怎麼愉快,而早就想散場,卻礙於自已是舞會的舉辦人而不得不呆在那裏,之後在接到莫子言打過去的電話,說淩晴涵昏迷了這才二話不說趕過來的葉成銘和其他幾隻,在問到病房之後著急的直接就衝了過來。

卻是在毛毛躁躁的打開病房門,看到裏頭那相依相偎,場麵甚是溫馨,就隻差沒有整個房間都冒出來粉紅泡泡的時候,當下幾個人就呆住了,然爾就尷尬了,尷尬之後,都詭異而又曖昧的笑了。

“嘖嘖嘖……”原本看到這樣的場景,就該自覺的退出去的人卻偏生在這個時候擠了進來,曖昧的目光在莫子言和淩晴涵兩個人之間來回掃著,嘴裏嘖嘖出聲,雙手環胸的站在那裏就那樣看著他們:“不是打電話說出車禍了,淩女王還昏迷了嗎?怎麼現在看著,兩個人像是‘激’情無限的樣子啊。”

“就是啊,看樣子精神頭很好啊。”一邊的易晨皓也在那裏望著淩晴涵和莫子言兩個人,曖昧的笑開了來。

“咳咳,你們別這樣。”低咳一聲,葉成銘一本正經的在那裏暗指著徐少瑋他們不能夠這樣,可是一轉口,他自已說出來的話卻是更加讓淩晴涵麵紅耳赤。

“人家是夫妻,摟摟抱抱的再正常不過了,我們來得太早了,打斷了人家的好事還在這裏笑他們,不能這樣的。”

葉成銘說這話的時候,無論是語氣還是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副正經得不能夠再正經的樣子,淩晴涵之前是被葉成銘他們突然之間闖進來嚇到了,現在一耳聽著這話,當下就注意到了她和莫子言兩個人現在這姿勢,確實是有些太過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