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什麼貨色

幽夜回來,畫竹趕忙出來迎接,順便告訴他沐梓禾怎樣了。

“小姐在施針,姑爺你回來的真不是時候。蕭大夫囑咐過了,施完針之後小姐會睡著,可憐姑爺得等兩個時辰才能和小姐敘話了。”畫竹有些幸災樂禍地說。

幽夜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是她,驚訝。“沐霖把你從沐府帶來的?”

“是啊,奴婢是和席小姐一塊兒回來的。”畫竹笑嘻嘻道。

幽夜恍然,不過忽然覺得叫席慕蓉席小姐怪怪的,不由道。“你以後叫她慕蓉小姐。”

畫竹忙說了聲哦,表示明白,一邊動作麻利伺候幽夜。她殷勤了沒一會兒,幽夜卻察覺不對了,握住她的手,眼睛緊緊眯起,仿佛隨時都能暴起傷人,氣勢磅礴地壓下來。

“你不是畫竹,你是何人。”

“呀,姑爺你捏疼我了。”畫竹故作慌張地掙紮。

幽夜不敢放手,生怕是那個組織又派來易容騙他們的人,又或者就是卞良……

“說,你到底是何人,假扮丫鬟潛伏進來又有何目的!”想到這個畫竹可能是假的,放她在沐梓禾身邊極度不安全,幽夜就不禁心惶惶。

他一擔心,手上力氣大了點,捏的這個假扮畫竹的人疼的用出了真音。“哇,疼疼疼。”

“男音?”幽夜一聽,心神一凜,長劍出鞘就打向近在咫尺的畫竹。

“畫竹”一看那鋒利的劍,眼睛都直了,嘴裏說著“你還來真的啊”,動作不慢地躲閃著幽夜的劍招。他們兩個你來我往的時候,裏麵的蕭宸瑨也施針完畢,出來見到外麵亂糟糟的臉就拉了下來。“你們在幹什麼,不知道沐梓禾施針過後會睡著嗎,吵什麼吵。”

“蕭大夫這次不關我的事,都是幽夜大驚小怪。”“畫竹”好不委屈,拈腔拿調地裝作小女人姿態。要不是幽夜剛才識破他的偽裝,這會兒真的想不到一個大男人能這麼矯作。

幽夜聽了他的話,眼一眯剛要發作,蕭宸瑨就沒好氣打斷這人的話。

“卞良別裝了,你不是聽說幽夜要回來,快馬加鞭也從南淩國趕來的嗎。我也是從沐霖發來的信上知道的,你小子,故意混入慕蓉他們回來的車隊。”

卞良笑嘻嘻用畫竹模樣的人皮麵具做了個鬼臉,吐吐舌頭。“嘿嘿,沒想到這麼惟妙惟肖也能讓幽夜識破,本人真實服了。”

幽夜瞪他一眼,就不理他了,反而問蕭宸瑨,“七兒的胎氣……”

“放心,母子均安,隻要之後幾個月不要離開王宮半步,更不要再動手傷胎氣,也戒驚戒躁,自然而然胎氣就穩當了。”蕭宸瑨臉板著說完,拿著藥箱子就走了。

卞良一拆麵具一換裝,赫然又變成男兒模樣。“幽夜,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啊。”

雖然也和眾人一起聽說幽夜沐梓禾兩人做夢夢到兩人過去的事情,卞良卻是異常反常地對此深信不疑。按照他的話說,卞家世世代代都是國師,覺得也許世上真有其事也說不定。

“北閻國的線索是斷了。”幽夜歎口氣,說。

卞良體諒他,拍拍他的肩膀。“酉點圖騰,我和淩天爵已經盡力找了,不知怎麼的,你們一出海,海上就開始席卷大風暴。據附近的漁民說,這樣規模的風暴不到一個季度是過不去的,我們還得多等幾個月。”

說到這,幽夜更是愁上加愁。

本以為能在十二月之內找回小沐,一家四口團聚再好不過。結果人算不如天算,諸般事情拖後進程,導致他們就明知酉點圖騰在海裏也對此無可奈何。

人力終有限時,時機未到,他們隻能等待。

兩個時辰後,沐梓禾醒來,看見幽夜回來彎了彎眉毛,笑起來。“你回來的時候我就聽到動靜了,讓畫竹去迎你,你有沒有嚇一跳?”

“調皮。”幽夜點了點她的眉心,“我看見了,是卞良那家夥。”

沐梓禾笑開,“是吧,我當初看見他假裝畫竹的模樣,也是嚇了一跳。對了,你在北閻國進展如何?”

沐梓禾問起,幽夜如實都說了,兩個人唏噓一陣,沐梓禾皺皺眉頭幽夜就趕忙為她撫平。“蕭宸瑨可是說了,孕婦不能有愁緒,更要戒驚戒躁,切不可違背醫囑。”

她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捂著鼓起來的肚子,合不攏嘴。

“蕭宸瑨那人你還不知道,故意誇大其實而已,就是怕你我不知節製……”

“咳咳,他拈酸吃醋都是常事了,我才不跟他一般計較。”

而被兩人提到的蕭宸瑨,在自己房中重重打了個噴嚏。

“啊嚏——難道是小玥在國內思念我了?看來得趕緊收拾了現在的爛攤子,盡快回國。哼,也不知道餘沂南那小子有沒有好好照顧小玥。敢欺負小玥,我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蕭宸瑨自語完畢,就翻閱古籍,想著更好地照顧沐梓禾。

這天,大陸上一片平靜,直到王宮外有一名自稱聖手毒醫的人要找蕭宸瑨比試醫術毒術,這才驚動了王宮內的人,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到了正主耳朵裏。

“哦?什麼聖手毒醫,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很有興趣會上一會。”

“現在可不能輕舉妄動,蕭宸瑨現在在照顧嫂嫂,一旦有毒染身,牽扯到嫂嫂身上,那可是一屍兩命的事情。”席慕蓉不同意,望向自家哥哥,希望他打消蕭宸瑨的想法。

幽夜想了想,目光望向蕭宸瑨,見他堅決,挑了挑眉,再看向身邊的沐梓禾。

“七兒,這件事你怎麼看。”

沐梓禾捏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道:“接下這個挑戰書未嚐不可。蕭宸瑨,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得勝歸來。至於胎兒的事,世間孕婦千千萬,多少穩婆和精通婦科兒科的醫者,光是在尤和國國內都不知凡幾。我懷孕又不是哪吒的母親殷氏,一懷懷三年,找個比蕭宸瑨差一點的醫者和穩婆,做好萬全準備怎麼不行了。”

幽夜聽了,點點頭。

席慕蓉皺起柳眉,“嫂子,真要比鬥毒術?其實我也知道以蕭大夫的功力,什麼聖手毒醫都不夠看,但是我怕那個組織潛伏暗中,要是聖手毒醫就是組織派來對付我們的……”

“那我就更不能怯戰了。”蕭宸瑨自發接了後來的話。

就算席慕蓉諸般擔心,幽夜也暗自擔憂,該到的比鬥還是來了。

行走江湖,創出名頭來總有遇到挑戰比試的時候,隻是幽夜他們在江湖上名頭大了,妄想挑戰的人墳頭都長草了,久而久之自然不會有人自討沒趣。可是眼下情勢不同了,暗藏殺機的組織,神秘莫測的手段,都讓他們警醒不已。

這會兒冒出來個從未聽說過名頭的聖手毒醫來挑戰,難怪眾人緊繃起神經。

蕭宸瑨是他們這方的大殺器也是關鍵時候力王狂瀾的必備人物。沒有他的醫術毒術,幽夜也不敢說對付組織能全身而退。

“請吧。”

隻見這名聖手毒醫看起來隻是一名平平無奇的青年,目中無神,仔細看似乎他的輪廓和記憶中的人相似,走近看卻又分明不是。

他伸出左手相迎,蕭宸瑨心中暗道左撇子,更是不敢大意。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運功套路,也許會是什麼奇招。

幽夜作為前幽瞑殿殿主,在江湖上也具有一定地位和威嚴,這場比試自然由他做裁判。為保證裁判絕對公平,幽夜用自己的性命起誓。

這場比試在午時三刻正式開始,比試規則就是一炷香內能用毒將地方撂倒者為勝。

“承讓。”可是讓眾人都沒想到,也大吃一驚的是,那青年居然很快敗下陣來。

怪哉,這聖手毒醫真的不是組織派來的人?

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青年輸後,瞪著蕭宸瑨,瞪著瞪著居然掏出一把銀針,狠狠紮在自己膻中穴上,立時死亡。

蕭宸瑨之後從他懷裏取出一方布帛,上麵寫著青年的身世,是死在幽夜手下的陶景和的手下。陶景和的手下對陶景和十分忠心,知道陶景和死於誰手,找到聖手毒醫拜師學藝,然後不顧真正的聖手毒醫,也就是他師傅阻攔,下山來找幽夜報仇。

他以為能鬥倒蕭宸瑨就能堂而皇之殺了幽夜,結果他修為尚淺,嫩的簡直不堪一擊,蕭宸瑨輕鬆將他鬥倒。

“什麼玩意兒,他居然不是聖手毒醫。”蕭宸瑨啐了口,沒好氣地罵了起來。

他的時間可是從來都很寶貴的。

突然冒出個久遠的仇人找存在感,難為他還做出好一番準備,現在襯得他就像是傻子一樣,他能臉色好看才怪了。

“早知道會是這等貨色,我就是打發一個現學三天的小學徒來也行。”

說完蕭宸瑨就冷著臉走人,幽夜無奈地讓人給這假冒師傅名諱的青年收屍,哪知道第二天天不亮下人稟報,說青年的屍體不翼而飛。

“大概是他師傅找上門來了,不足為慮,該做什麼做什麼。”

蕭宸瑨沒放在心上,眾人也按部就班,完全沒將青年和那個聖手毒醫放在眼裏。所以等到一月後,某個號稱真正聖手毒醫的人找上門報仇的時候,眾人懵了。